顧熠寒和喬貴妃聽得有些詫異。
這永夜侯,將全場都觀察細緻了?
顧熠寒頓時朝左前方看去。
果然有個男人,剛好回過頭來打量喬貴妃。
顧熠寒擰眉,眼神無聲地表達出了震怒。
而夜司明則也盯著那個人。
他將配劍「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少年目光森冷,帶著審視洞察的冰涼感。
那男人見狀,嚇得瑟瑟發抖。
他不過就是看到美婦人漂亮,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怎麼感覺後脖頸涼涼的。
顧諾兒拍了拍小手,眼眸水潤晶亮。
「爹爹好棒,司明哥哥好厲害!」
顧熠寒對夜司明的表現很是滿意。
他能如此細緻入微地觀察到身邊的所有環境。
那麼在保護女兒的事上,一定會做的更加出色!
「來,永夜侯,朕與你以茶代酒,喝一杯。」
顧熠寒舉起茶盞。
夜司明看向他:「陛下,還有一件事,你知道了可能不會太高興。」
顧熠寒挑眉,放下茶杯:「哦?朕一向有定性,你說吧。」
夜司明看向搭建的台子上。
兩位才子不知因為什麼事,正在激烈的辯論。
周圍的人聽得聚精會神,但有的人面上也帶了一絲凝重和懼怕。
夜司明聲音帶著一點冰冷:「左邊那個書生,在為廣王鳴不平。」
「什麼?」顧熠寒煞時惱怒,猛然看去。
顧諾兒眨了眨水眸,也專心地聽了一會。
原來,台子上的兩個人,正在為最近廣王受罰,被皇帝廢黜王孫身份而爭執。
左邊的書生說:「廣王好歹是先帝的兒子,皇上至少也要念著手足親情,保留他的爵位,哪怕剋扣他的俸祿,都好過直接將他貶為布衣百姓啊!」
右邊的書生持反對意見。
他不滿地對天拱手:「你我生在大齊,長在大齊,能活到現在,除了父母養育,還有皇恩浩蕩!
皇上的決策,自然有皇上的意思,你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下,為一個已經被剝去爵位的王爺平反,實在荒謬!
今日大家為切磋詩詞文采而來,並不是你抒發己見的地方,請兄台下去,我再請一位才子來對擂。」
誰知左邊書生立即不滿了:「你這話說的有失公允,我們都飽讀聖賢書,也都有遠大志向考取功名,報效朝廷!
難道,皇上此舉不妥,竟不許人說?朝廷是天下的朝廷,更不是皇上的一言堂啊!」
這話說的越來越放肆了。
眾人譁然大驚。
顧熠寒眉頭皺的很深,眼裡布滿冰霜:「豈有此理,這個人竟敢當眾批判朕的旨意。」
顧諾兒水眸眨了眨,軟糯道:「若不是他不怕死,那麼就有另外一個原因,恐怕是受人指使而來。」
夜司明環顧了一眼四周。
「他在棋館裡說完這句話,等詩會結束就可以離去,待消息傳到陛下耳里的時候,恐怕他已經逃出京城。一定有人在附近接應,說不定就在棋館裡坐著。」
顧諾兒小手拍了一下:「是不是坐在最角落的那三個人呀!」
小傢伙剛剛看了一眼四周。
大家都很喜歡四季糖鋪的糕點,基本都吃完了。
只有那一桌,一點沒動,茶水也沒怎么喝。
看起來,好像意不在此。
根本不是來好好聽詩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