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東道主,宣王先主動開口。
「今日寒舍蓬蓽生輝,能邀請公主和永夜侯同時駕臨,實在是榮幸之至。雲某這就敬二位一杯。」
顧諾兒連忙小手捧起杯子,扭頭看向一旁侍奉的丫鬟,等著對方拿著酒壺來給她滿上一盞酒。
誰知,顧諾兒的杯子剛剛舉起來,就被夜司明抬指壓了下去。
他沒有看著顧諾兒,反而薄唇含著清冷的笑。
「公主她不勝酒力,年紀尚小,她的那份,我一同喝了,以表誠意。」
說完,夜司明仰頭,連飲兩杯。
雲麟洲傻乎乎地鼓掌:「永夜侯好酒量!」
宣王便藉此問道:「聽說,皇上曾與永夜侯暢飲,但也不敵侯爺海量,可有此事?」
夜司明抬眸,色澤冷淡:「無稽之談,王爺少聽坊間傳謠,以免被皇上知道,圖添責罰。」
宣王一愣。
他原本只是想套話,哪裡想到,這永夜侯這麼守口如瓶。
明明看著也是半大不小的孩子。
宣王收斂神色,宣王妃便打配合,又給夜司明蓄了一杯酒。
宣王再次笑著問:「皇上給了侯爺百餘兵馬,侯爺打算用作什麼地方去?」
一般像永夜侯這樣的散職,一旦有了兵力,就會被各方拉攏。
宣王的心思,顯而易見。
夜司明卻狀似不懂他的暗示,只說:「護國衛民,還能做什麼用?」
宣王:……
永夜侯當真油鹽不進麼!
宣王無話可說,舉杯邀請夜司明共飲。
隨後,他養子云楚懷又輪番上陣。
父子倆鐵了心想從夜司明這套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雲麟洲不動聲色地聽著父母和兄長說話,他看著顧諾兒,正想等她吃飽了,一會邀請她去庭院裡走走。
然而就在這時,顧諾兒那邊傳來一聲湯勺落地的碎響!
夜司明側眸一看,小傢伙臉色蒼白得很!
她一對秀眉緊緊皺著,小臉寫滿了痛苦。
宣王夫婦變了臉色:「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顧諾兒順勢倒在夜司明懷裡:「肚肚疼……宣王伯伯家的飯……好像不乾淨!」
夜司明面色一冷,連忙抱住顧諾兒起身。
宣王一家急忙跟上:「侯爺可是要去看郎中?我們府中有大夫……」
不等他說完,夜司明就飛快打斷:「我帶公主去看太醫,否則出了什麼事,王爺擔當不起。」
一句話,將宣王剩下半句話堵在嗓子眼。
雲麟洲焦急地跟在夜司明身後,不斷呼喚:「諾兒……諾兒!」
她怎麼了?難道,飯菜真的不乾淨?
顧諾兒小手緊緊揪著夜司明的袖子,聲音嗚咽可憐:「我要回家,去找爹爹,嗚嗚,諾寶肚肚疼。」
夜司明抱緊了她:「我這就帶你回家。」
宣王他們惴惴不安地送夜司明和顧諾兒離開,眼見著他們上了馬車。
雲麟洲目底寫滿了一片陰翳!
好端端的和諾兒相處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他扭頭,面上是一副焦色:「父王,母妃,到底怎麼回事,諾兒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宣王妃一臉詫異:「公主吃的,我們都吃了呀,唯一不同的是,她喝了那碗貝肉煲母雞湯。」
雲麟洲的目光頓時看向雲楚懷。
後者莫名道:「雞湯不可能有事,端上來前,我已讓人試過毒。」
宣王也跟著說:「楚懷一向謹慎,這雞湯不會有問題!」
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