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泉和宋祁淵夫子對視了一眼。閱讀
他們都看到彼此眼中濃濃的懷疑和警惕。
宋泉深吸一口氣:「那……你被小公主看到了?」
韓錚低了低頭:「未曾,卑職輕功靈敏,公主沒有發現。」
宋泉眯眼看著他:「那你可看見和尚在做什麼?這麼久沒有風聲傳出,是怎麼一回事?」
韓錚喉頭滾動兩下。
「離得有些距離,卑職沒能看清楚,只是看見皇上身邊的人來回進出,殿內徹夜燃燒燭燈,像是在商量事情。」
這麼說,這群和尚沒有引起懷疑?
那皇上按著風聲不傳出來,是為了什麼呢?
宋泉思慮片刻,面上擺起客套的假笑,他伸手拉起韓錚:「今晚你辛苦了,淵兒啊,你帶他去找府里的郎中,好好把腿上的傷治一下。」
他給了宋祁淵一個眼神。
後者會意。
「是,請爹放心。」
宋祁淵面色繃緊,朝外走去。
韓錚謝過宋泉恩典,踉蹌跟了出去。
半夜時分,小雨淅瀝落下,帶來初秋的輕寒。
宋府的後門突兀地打開,一輛蓋著草蓆的板車,被幾個家丁推著,吱呀出來。
「少爺可交待了,要把這人拖到哪兒去?」
「亂葬崗唄,還能是哪兒!」
「哎喲,那地兒?我可害怕得很,這人又死的邪門,不會鬧鬼吧?」
「瞧你說的,怎麼自己還把自己嚇唬上了。」
「方才你沒看見,少爺趁著這人不注意,一刀照著他後脖子砍下去的時候,一道寒光閃過,那刀片直接從中斷了!
後來他掙扎的厲害,少爺讓我們五六個人按著他,才把他亂刀砍死的!要是不邪門,那道寒光又是什麼?」
另外一個家丁聽得也有些後怕:「你別說這些了,趕緊辦完少爺交待我們的事,好回來睡覺。這天兒要變了,真冷!」
板車幽幽壓過水窪。
一隻蒼白的手從草蓆下滑出,血水順著指尖滴落。
顧諾兒的法力,只能保他一次不受傷害。
可是,面對那些存心想要他性命的歹人,韓錚的命運可想而知。
這世上,總有人的死,看似無聲無息。
實則,老天都看在眼裡。
作惡多端的人,將自己撅出一場驚天動地的亡葬。
宋祁淵將臉上的血擦乾淨,又換了一身衣裳。
才去書房裡找宋泉。
「爹,韓錚已經解決了,只是兒子不理解,他既沒有被發現,為何還要滅口?」
宋泉靠著椅子,老神在在地眯起眼睛。
「你還是年輕,不夠謹慎啊。可別忘了,皇上和小公主,是大人精和小人精。韓錚以為他沒被發現,萬一呢?
我們半點風險都不能承擔,何況韓錚已經完成了任務,只要打聽到那群和尚沒被皇上懷疑,就夠了。所以,留著他也沒用!」
宋祁淵點頭,他咬著牙,憤恨道:「爹,這次,能將顧諾兒直接送走,就能解我心頭一半的恨!
若是我能親手再要了她的命,就能給大姐報仇了!」
宋泉呵笑:「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利用皇上對公主的寵愛,將公主置於死地!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