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館,郎中是個老人家,正在收拾藥柜子。閱讀
他的藥童在安門板,像是準備打烊了。
「老爺爺!救救窩哥哥!」顧諾兒趴在收帳的台子上,蹬著小腳,眼巴巴地看著老者。
老郎中回頭,定睛一看。
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說話。
他聽到救人二字,連忙招呼藥童:「快,將藥箱提上,止血藥拿著,金創膏也帶。」
說罷,他急忙繞出藥櫃:「小妹妹,你哥哥怎麼了?是傷還是病?有沒有流血,唉,罷了,見到病人再說,你先帶路!」
顧諾兒兩隻小手,舉起夜司明的手背,給郎中看。
「老爺爺,我哥哥是劃傷了,你瞧!」
老郎中眯眼一看,馬上怔了怔。
「只有這裡?」
顧諾兒繃著小臉,嚴肅點頭。
「很嚴重叭?他很疼的,你快上藥叭!」
老郎中摸了摸鬍鬚:「這……恐怕老朽很難辦。」
顧諾兒大眼睛裡頓時有一絲害怕和枉然。
「為什麼吖?」她奶聲奶氣地問:「是不是司明哥哥傷的太重了,你治不了?」
老郎中搖搖頭:「不是,是症狀太輕了,都不知道用什麼藥。」
顧諾兒頓時軟糯聲音拔高:「才不是吶!他都覺得不舒服了,你不包紮,萬一他發熱、嘔吐、昏迷,怎麼辦?」
夜司明抿唇,壓著笑意看顧諾兒一本正經為他討公道。
他微微挑眉,此時此刻,心情甚美。
早知道她這麼緊張,上次山林剿匪回來,他至少也要割一道口子。
江蕭然在旁邊默默地看著。
心中嘖嘖感慨——
這人,裝的可太像了!
最後,顧諾兒因為擔心,眼眶紅紅的。
老郎中怕這個雪娃娃一樣的小孩子就在醫館裡大哭起來。
於是連忙答應給夜司明包紮。
最後,夜司明手上纏著一圈白繃,才算結束。
然而等到付診金的時候,顧諾兒小手一攤:「剛剛掉進洞洞裡,沒有錢錢了……」
她看向夜司明,夜司明跟著皺了皺眉。
「我也掉沒了。」
於是,二人齊齊看向江蕭然。
江蕭然一愣,跳腳道:「你倆反覆壓榨我,好意思嗎!」
但他還是認命地摸了一下原本應該懸掛錢袋的腰間。
可惜,只抓了個空。
江蕭然一愣,低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腰帶。
他默默抬起頭:「定是方才急著報官的時候跑掉了。」
老郎中皺眉眯眼在旁邊看了半天了,他恍然大悟:「你們幾個富家少爺小姐不在家裡好好待著,出來涮人開心吧!
我們這都是小本生意,用的藥材也是錢啊,唉算了算了,就當我送你們一次,下回可莫這樣了。」
他剛說完話,就有一隻素手,拍了幾個銅板在收帳的櫃檯上。
謝飲香輕聲問:「這點夠不夠?」
老郎中數了數,連連點頭:「夠了夠了,還多給了一枚。」
四人這才離開醫館。
出門以後,顧諾兒軟軟道:「飲香姐姐,還好有你吖!」
江蕭然更是道:「謝大小姐,關鍵時刻,你竟如此可靠。你這兄弟,我江小侯爺交定了!」
說著,他準備將胳膊搭在謝飲香肩膀上。
謝飲香輕輕一退,避開了。
「江小侯爺,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