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喬貴妃的眉眼愈發精緻動人。閱讀
幾年前,她就是名動京城的美人,現在生了孩子,不僅更加貌美。
還添了一絲做母親的熟韻,讓人看一眼,就引起遐思不斷。
喬貴妃聲音很輕地說:「陛下,臣妾知道您忙,不要緊,只是諾兒從小就跟在您身邊長大,
您少來幾次,這孩子都記在心裡呢,臣妾不打緊,只要諾兒不傷心就好。」
顧熠寒頓時心中隱隱有些自責。
他怎麼能偶爾去樂府聽曲,而不來陪伴女兒呢?
皇帝朝床榻上的小傢伙看去,顧諾兒睡的恬靜乖巧。
他的女兒,一向很懂事。
父親的陪伴尤為重要,一想到以後諾兒還會長大,或許嫁人後,跟著夫君遠走千里,想見也難了!
顧熠寒暗自罵了一句自己該死。
他愧疚萬分地握緊喬貴妃的玉手:「雅玉,朕明白,你們娘倆一個體貼一個懂事,朕實在有幸。」
喬貴妃抿了抿紅唇:「陛下,您還有好多政務要處理,快些去罷,只是夜深露重,
千萬要注意龍體,讓春壽溫一盅老鴨湯,您要是疲倦了,喝幾口墊墊肚子,人也精神。」
顧熠寒點了點頭,感慨貴妃的細心妥帖。
他又坐了一會,才從秋水殿離開。
夜色已深,宮道上兩列宮人站在皇上後頭,人人手中舉著明燈。
顧熠寒走在前面,面色看不清喜怒。
春壽試探著詢問:「陛下,今晚批完奏摺,您可還要去樂府聽曲?如去的話,奴才叫人早早準備上。」
誰知,顧熠寒斜睨看來,給了一記冷冷的眼刀。
春壽伺候多年,就這麼一眼,他心知不妙,連忙跪在地上。
身後一群宮人,跟著呼啦啦地跪下。
春壽左右開弓給了自己一巴掌:「奴才該死,奴才多嘴!」
顧熠寒居高臨下地垂著冷淡的眸子:「春壽,你也太不懂事了,朕剛剛從貴妃那出來,你沒聽懂意思,朕可懂了。
諾寶這是不喜歡別人親近朕,批完奏摺,約莫也要天亮了,到時直接上朝去,還聽什麼曲子?
你也是的,之前幾次,都不知道提醒朕,自己去慎刑司,領五個板子吧!」
春壽心中叫苦不迭,皇上喜歡聽曲,去樂府見伶人,這事他哪兒敢攔啊?
他有幾個膽子!
但是叫小公主今天這麼一說,皇上竟然直接就不去了。
再對伶人感興趣,也不喜歡了。要麼說,還是小公主厲害啊。
喬貴妃更是不得了。
就這麼一個女兒,將皇帝拴的死死地。
他連忙磕頭謝罪:「奴才知曉了,往後一定會仔細服侍,請陛下息怒。」
顧熠寒不咸不淡地說了句:「起來吧。」
皇帝的黑靴從春壽麵前經過,春壽被自己的小徒弟扶起來,顫顫巍巍地抹了一把頭上冷汗。
雖說自打小公主出生以後,皇上確實很注意,不再亂犯殺孽了。
但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啊!
皇上和一行宮人遠走後,春壽的小徒弟詢問:「師傅,那咱還要去跟樂府的陳姑娘說一聲嗎?」
「說你個頭!」春壽一巴掌將他掀翻:「皇上的意思都不會猜,蠢死你得了!還跟她說幹什麼?那就是個麻雀,上不了枝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