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半天都沒有說話。
她只弱弱地抬起一隻奶白色小手，輕輕摸了摸夜司明的頭。
那動作，就像是在安慰一個大狗勾。
「對叭起司明哥哥，窩以後再也不會亂跑了，我發四！」
小姑娘聲音糯糯，帶著因為腹痛而出現的哭腔，委屈巴巴的，口齒都不太清晰，更聽得奶聲奶氣的。
她還不忘舉出三根軟乎乎的小手指，表示自己的決心。
然而方才劇烈的腹痛過去後，讓小傢伙變得很是虛弱。
又不好當著夜司明的面使用法力。
她癟著嘴想哭又強忍著的樣子，讓夜司明看了竟覺得萬分心疼。
凡人果真太脆弱了，尤其是顧諾兒。
他有些自責。
方才，約莫是太兇了。
他慢慢俯首，將面部和唇，輕輕地貼在了顧諾兒的脖頸與肩的交匯處。
夜司明的動作很輕柔，極盡安撫。
他微微用鼻尖蹭了蹭她肩窩上的軟肉，聞得滿腔甜軟的奶香。
「還疼嗎，嗯？」
顧諾兒小手抹淚，眼睛大大的，被淚水洗刷過，更顯得紅彤彤。
她搖了搖頭，小奶音還有些沙啞。
「司明哥哥，抱抱叭~我們還是好朋友~」
夜司明很輕鬆地將她翻了個身，摟在懷裡，修長的手掌輕輕地按在她的小肚肚上。
顧諾兒不一會就覺得舒適的有些困了。
最後，小傢伙粉嫩的小手指揪著夜司明的衣襟。
以一個十分依賴眷戀的方式，緊緊地靠在他的懷中。
到現在，夜司明心中的石頭，就仿佛忽然落地了一般。
原來，他以為最安穩的事，就是每日有人將烹飪好的食物送到房間裡來。
比如白夫人那樣照顧他。
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最安穩的感覺，莫過於，顧諾兒好好地在他懷裡，睡的沉沉。
她很信任他。
夜司明垂眸，靜靜地看著小人兒酣睡的面貌。
他輕輕笑了一笑。
頓時，清凌冷絕的眼眸里，多了一絲脈脈溫和。
……
一早兒，江蕭然就提著鳥籠，背著手溜達出府。
國學府不上課的日子，他要麼約著友人四處去喝酒，要麼去花鳥集市上選一選順眼的玩物。
這日他剛出府，就被一個身影攔住了。
江蕭然看著面前的人，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天色。
萬分疑惑地說：「太陽沒有打西邊出來，所以到底是不是我眼花，我怎麼能看見司明站在我眼前呢？」
夜司明冷了冷眼眸，拿出看傻子的眼神：「就是我。」
江蕭然吃驚：「你！你居然主動來找我了！還是這麼早！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的嗚嗚喳喳，讓夜司明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別如此聒噪了，上次你說，京郊有個避暑山莊，那兒風景如何，好不好看？」
江蕭然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
「那還用說！本江小侯爺推薦的，定是景色絕美、玩法獨特的好地方。怎麼樣，你想去了？」
夜司明抿唇，片刻後點點頭。
「去的話，何時能出發？」
「現在！我安排一輛馬車，我們隨時就能走！」
夜司明沉聲道：「不必，坐我的馬車去，一會我先去宮裡接顧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