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旁邊,就是平時的將士們玩樂比拼時用的擂台。
夜司明抱著顧諾兒沒有地方可以去,乾脆就將她放在台子上坐著。
這下,他微微抬眸,才能看見小傢伙圓白的小臉。
顧諾兒還在回想剛剛夜司明說的話。
她垂睫,恍如列星的眼眸亮晶晶的。
「司明哥哥,所以,你是先去把壞蛋山匪們打哭了,然後又回頭救白毅伯伯啦?」
夜司明抱臂,靠著擂台,嗅著風帶來小傢伙身上的甜香氣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顧諾兒粉唇糯糯:「哇,你好厲害,伯伯們都傷的那麼重,你卻一點事都沒有!」
夜司明沉吟思索,忽而抬起右手。
「其實還是傷了。」
顧諾兒小臉一驚,連忙用兩隻小白爪爪捧住他的手查看。
「哪兒呢哪兒呢!」
夜司明薄唇一抿,似是想笑,但剛翹起來的弧度又被他壓下。
他輕咳兩聲,沉沉地說:「你吹一吹吧,或許就好了。」
可是顧諾兒歪頭歪腦,也沒看見右手的傷口在哪裡。
最終,在小人兒鍥而不捨地細看之下,總算找到了!
手掌的側面,有一條很淺很不起眼的小口子。
仿佛是在哪裡蹭破的。
更像是被樹枝刮著了!
小傢伙粉嘟嘟的臉上浮出一絲困惑:「司明哥哥,這也叫傷嗎?」
像白毅伯伯那樣鮮血淋漓的,才是受傷吶!
夜司明眼眸烏黑,像是凝著未出鞘的利刃光澤。
他聲音冷淡:「因為疼,所以算傷了。」
顧諾兒眨巴眨巴眼。
小傢伙被夜司明說服了。
疼,就要呼呼!
她捧著夜司明的手,小嘴吹了吹氣,認真的小腦袋瓜晃了晃,毛絨絨的小碎發調皮的耷拉在額頭上。
為顧諾兒增添一絲可愛和俏皮。
夜司明笑的清雅。
這是他摘果子的時候被樹枝刮傷的,後來打山匪的時候,倒確實是一點沒傷著。
夜司明伸出手指擦掉顧諾兒鼻子上的灰,他的動作很是輕慢,像是怕弄疼了白豆腐做的小人兒一般。
饒是如此,小傢伙還是捂著鼻子,委屈的哼哼。
顧諾兒本就嬌嫩,今天又撞了一下,現在鼻尖還隱隱作痛呢!
夜司明擰眉,沉眸中有一絲心疼:「你到底是去做什麼了,鑽洞?」
小傢伙左右看看,小手掩唇,悄悄地說:「窩在外公家,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隨後,顧諾兒竊竊私語,將她發現龍袍的事,都告訴給了公羽斐。
她得意叉腰:「這一定是有壞壞想欺負外公或者是娘親,看諾寶不把他們揪出來,嘿咻嘿咻地打一頓!」
顧諾兒揮了揮小拳頭,卻被夜司明一把包住,捏在掌心裡。
他皺眉沉聲:「不用你動手,到時候我來做。」
「不行吖!司明哥哥,窩要自己教訓這個壞壞,哼,等著看叭,諾寶也不弱的!」
到了晚上,營帳中,白毅悠悠轉醒。
他喉嚨乾澀灼燙,輕輕呼喚:「水……」
白夫人趴在他睡著了,聞言連忙坐起身。
「相公你醒了?要喝水是嗎,等等。」
她扶著白毅喝了一盞水,白毅目光疲憊,充滿血絲:「司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