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淵自打記事以來,耳邊能聽到的都是誇讚。
他天資獨厚,很少有人敢像夜司明這樣,當眾嗆他。
宋祁淵咬牙,感到憤憤難平。
「夜公子,你說話怎麼如此不客氣?這位婦人受傷如此,難不成你的意思她是故意的?」
宋祁淵旁邊的屬下幫他開口:「就是啊,誰會將自己害成這樣,那傷口血淋淋的!不像是假的。」
夜司明冷笑,目光透著清雋寒澤。
「我看你們是太年輕了,不知道這世上,很多人都狡猾心狠,敢傷害自己,必定是有更大的圖謀。」
說罷,他森冷的目光掃過那邊靠著樹的婦人。
只見婦人連忙垂下腦袋,撫著受傷的腳踝,發出疼痛的嘶聲。
夜司明嗤笑,目露不屑。
雕蟲小技。
他將從林子裡摘來的一袋子東西拎好。
並冷聲道:「我提醒過你們了,聽不聽是你們的事。」
語畢,他獨自一人走向前頭。
白毅皺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祁淵。
他深覺夜司明說的有理。
白毅上前,跟宋祁淵道:「我們接下來要進山的任務,宋公子想必也清楚,若是帶著她,怎麼行動呢?」
宋祁淵對著白毅平息了幾分怒氣。
「這位嬸子說,在前頭那個山的交叉口把她放下來,她可以自己回家。」
白毅浸潤沙場多年,已察覺到這件事的詭異。
但他又看了一眼那邊的婦人,決定還是先不打草驚蛇。
畢竟宋祁淵有些自負,現在他強下命令,反而會引起內訌。
他的任務,是要剿滅山匪。
而且,他更有義務,將每個人都平安帶回。
白毅揮手,招呼大家起身繼續趕路。
而此時,夜司明已經獨自一個人,走到比較遠的地方了。
他走山路就像是如履平地一樣,身形又穩,步伐又快。
最重要的,他似乎在夜晚都看的清楚。
宋祁淵心想,莫不是他當真懷有什麼驚世才能?
他身旁的屬下跟宋祁淵小聲嘀咕:「這個夜公子口氣太狂妄了,還說我們年輕,他明明還沒公子您年紀大!口氣不小。」
宋祁淵抿了抿唇,說道:「不管他,把東西收拾好,你和小五換著背那個嬸子。」
不管夜司明再怎麼孤傲。
這次剿匪的任務,他一定會做的比夜司明更加出色!
到時候不管是皇上還是朝廷里的眾臣,都會知道,他才是白澤公子當之無愧的人選。
他輸給了夜司明一次,可不會再有第二次!
此時,白毅快步追上了夜司明。
他語氣輕鬆地問:「剛剛進山里那麼久,幹什麼去了?」
夜司明手裡提著的一包東西,看起來還沉甸甸的。
「采果子。」少年沒有隱瞞。
白毅一愣:「你怕咱們帶的乾糧不夠吃嗎?」
夜司明搖了搖頭:「我給顧諾兒帶的。深山裡的雲果你吃過麼,色紅味甜,她肯定喜歡。」
白毅聽後,怔忪了半晌。
好傢夥,原來走那麼久,是去給公主采果子去了?!
雲果樹因喜愛長在深山老林里,市面上不多。
看夜司明提著這一兜子,應該是給公主帶了不少吧?!
他們是來剿匪的,怎麼夜司明像是來遊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