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
夜司明抱臂,少年眉眼輪廓深邃,他揚眉:「顧諾兒,糖。」
小傢伙本來趴在窗子上,看著外頭街市上熱鬧的舞獅隊,正看得起勁呢。
聞言,她想起來自己答應了夜司明。
小手在腰上一拽,將腰包主動扔給他。
顧諾兒豪氣萬分地奶聲奶氣說:「司明哥哥,裡頭有三塊,都給你吃叭!」
說完,她將頭扭回去,繼續看著舞獅,笑的一口小白牙,神色甜美可愛。
夜司明皺著眉,低頭看著懷裡的腰包。
自己拿的糖,和顧諾兒主動用手遞過來的,不一樣。
少年不滿地將腰包丟去一旁。
他不吃。
原本以為,沒過一會,小傢伙看夠了舞獅,就會回過頭來跟他說話。
誰知,顧諾兒看完舞獅,又撅著屁股給路上賣糖人的大嬸招手。
「嬸嬸!你的糖人怎麼這麼亮晶晶吖,好不好吃喔?」
她小臉粉乎乎的,皮膚白皙,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招人喜愛。
那位賣糖人的嬸子見她可愛,立即拿著一串剛做好的糖人,追著馬車快步走了一陣。
「來,女娃娃,嬸子要收攤了,這串給你吃。」
顧諾兒小手接過,面上笑意甜甜。
她舔了一口,糯糯地說:「嬸嬸,你別急著收攤吖,再過一個時辰,就有好多人來買你的糖人。今晚,要發大財喔!」
大嬸一聽,笑的眼睛眯起:「哎喲,小嘴兒甜的。那就借你吉言了,乖娃娃。」
馬車走遠,顧諾兒兩隻小手手抓著糖人,吃的嘴唇晶瑩。
眼神依舊盯著車窗外,小屁股一扭一扭的。
夜司明冷冷道:「顧諾兒,我馬上要離京五日,你知不知道?」
「唔?」小傢伙總算回過頭。
她撲扇著長睫,天真無辜地眨巴眨巴眼:「好像聽爹爹提過一次,附近有山匪橫行,司明哥哥要跟白伯伯去清剿,對叭?」
夜司明抱臂,眸如點漆:「這五日我護不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噠!」小傢伙答應的很快。
然後,她專心致志地吃著糖人。
夜司明挑眉。
她沒話說了?
不交待他快去快回?
少年的一雙眼眸,陰沉沉地壓了一片墨色下來。
此時,馬車外傳來怒罵聲——
「你這該死的婆娘,就知道洗衣服,別的什麼都不會,老子現在就把你賣去青樓里!」
一個女聲哭的悽慘,一直在求饒。
顧諾兒小手掀簾,只見一個婦人趴在地上哭泣,她的頭髮被身旁的醉漢死死抓在手中。
周圍都是百姓,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阻攔。
小傢伙秀氣的眉頭皺了皺。
光天化日下,還有壞男人打媳婦!
顧諾兒聲音軟糯道:「車夫伯伯,停車!」
眼見著小人兒要跳下馬車去主持正義。
心情不好的夜司明一掌按住了她的肩,並冷聲道:「我過去,你在這裡等著。」
隨後,他拿起隨身佩劍,下了馬車,徑直朝醉漢走去。
「媽的,你還敢喊救命,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醉漢嘴裡罵罵咧咧的。
倒在地上的婦人嘴角都被打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