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寒一邊安撫顧諾兒,一邊抱著她往山下走。
禁衛軍跟在後頭。
白毅卻留了下來,他走到夜司明面前,擔憂地詢問:「公主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夜司明搖頭,面色從容冷淡:「沒事,他們不夠打的。」
「傷哪兒了?我看看。」
夜司明扭頭看著白毅,像是在等他自己發現傷口的位置。
白毅左看右看,好半天,才借著手裡頭的火把,看清楚夜司明臉頰上那一道細細的傷痕。
這會兒已經不往外滲血珠了,不仔細瞧,還當真瞧不見。
白毅回頭,看著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刺客,有的傷在骨頭裡,有的一看就是射中了心脈。
看起來打鬥十分激烈。
白毅剛過來看到的時候,心頭就跟著一驚。
夜司明雖然身手敏捷,但畢竟還是個孩子,又要護著公主。
公主說夜司明受傷,白毅還以為是哪兒被砍傷了。
卻沒想到,就一條細細的傷口!
再晚一會看,恐怕就要癒合了。
白毅上過戰場,是不拘小節的武將,自然覺得這個傷勢不用放在心上。
他拍了拍夜司明的肩:「走,我們回去,給你擦點藥,明天應該就看不見了……」
夜司明卻道:「等等。」
他轉身走近身後的樹叢,不一會,提著兩隻野雞出來。
「現在可以走了。」說著,他走在前頭。
白毅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一會。
原來,他是先打獵後殺人,走的時候還不忘帶走兩隻雞?
春壽帶著禁衛軍們,搜身後去給顧熠寒回稟。
彼時顧熠寒和喬貴妃一左一右地抱著顧諾兒,喬貴妃心疼萬分,總覺得女兒被嚇著了。
她輕輕安撫顧諾兒,拿小布老虎逗她開心。
而顧諾兒也好像把方才的事拋之腦後,被自家娘親逗的,時不時咯咯笑一聲。
顧熠寒見春壽來回稟,他不想小傢伙聽見,又引起害怕。
於是他下了馬車,冷臉詢問:「搜到什麼了嗎?」
「刺客身上很乾淨,唯有一封書信,像是僱主約定見面地點的,上面也描述了公主殿下的樣貌特徵,看來,這不是偶然,而是直接奔著公主殿下去的。」
顧熠寒冷冽的眼眸里湧起怒意。
「那些刺客都死了?有沒有活著的。」
春壽有些支吾。
夜司明這個少年出手太狠了呀!
那幾箭射的都是關鍵命脈,人早就流血而亡了!
但,確實還有一個活著的。
不過,他受的傷很奇怪。
春壽如實道:「還有一個刺客,他吃了花蘑菇,看樣子是中了毒,但還有點氣息,不知能不能救得活,或許醒來還可以拷問一番。」
顧熠寒冷笑:「那就先救他,審問完再給朕活剮了。還有,你把這封信,拿去御書房對照筆記,看看是不是薛侍郎的。」
「是!」春壽領命退下。
顧諾兒躺在自家娘親懷中玩著布老虎,其實豎起小耳朵偷聽爹爹和春壽說話。
只要能把壞蛋薛伯伯繩之以法,保護司明哥哥的身份不被發現,她就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