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虎一愣:「此話何解?」
顧熠寒繞著桌子,緩慢踱步,言之鑿鑿的分析。
「你想,太子的理由,看似冠冕堂皇,但是你們這麼多兵馬,只用來對付一個大齊來的公主,難道不奇怪嗎?」
「公主聰慧可愛又機敏……」顧熠寒情不自禁地夸多了,讓張旭虎困惑地皺了皺。
顧熠寒輕咳,拉回了正題:「說到底,大齊公主,在西黎又沒有兵權,單單對付公主,可用不了這麼多將士。」
張旭虎摸了摸腦門,他思索說:「對啊!好像是這麼個理,那就是個女娃子,有什麼必要集西黎所有的兵力來誅殺呢?」
顧熠寒呵笑:「可你若是把太子的目的,換成篡位登基,一切就好理解了。」
「皇上只是昏迷,並非駕崩,如果太子這個時候登基,一定有保皇派反對,雙方交戰,太子不正需要兵馬嗎?」
「而你若是站在太子這邊,就成了篡位謀權的幫凶!」
顧熠寒回身一指張旭虎,黑眸幽幽,語氣凌厲:「你張旭虎一生將名,最後落到史書上,不過一個『叛賊』之名!」
「且不說太子能不能功成,要是他輸了,你的後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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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熠寒彎腰,手掌按桌,雙眸直直凝視張旭虎。
他薄唇微動:「你半生戎馬,創下這麼多功勞,難道要毀於一旦?」
「老弟,為國戰亡不丟人,但若是幫別人威脅朝權,成了一顆棋子,那可就貽笑千年了。」
張旭虎急的面紅脖子粗。
「這可怎麼辦,如今我們都已經兵臨城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太子是儲君,他的命令我們不聽,也有抗旨嫌疑啊!」
顧熠寒呵笑:「別害怕,所謂旁觀者清,我一定會在關鍵的時候告訴你怎麼做的。」
「做棋子,還是做執棋之人,我們是可以選擇的。來,幹了這杯酒!」
張旭虎被顧熠寒帶著節奏,重重點頭:「還好老哥你分析給我聽了,不然,我真是要愧對自己親手積攢的英名!」
他跟著顧熠寒一起拿起酒碗,一口悶進嗓子裡。
半個時辰後。
張旭虎已經喝趴了。
顧熠寒腳步虛浮地走出來,守衛將士問道:「可需要我們送先生回營帳?」
「不必。」顧熠寒擺了擺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待回到自己的營帳里。
顧熠寒眼神立刻冷冽下來,所謂的醉態,一掃而光。
那個雲麟洲,竟然想欺負他的寶貝女兒!
顧熠寒恨不得現在就進城,去親手殺了雲麟洲。
他眼裡噴涌著戾氣怒火。
「父親大人。」這時,他的幾個兒子紛紛進了營帳。
顧熠寒側眸看他們一眼,氣息殺伐凜冽:「何事?」
他伸展雙臂,三皇子會意,立刻上來幫忙把暴君老爹的外袍脫了。
二皇子負責端上一杯清水。
而五皇子已經將板凳拿了過來。
顧熠寒坐下喝水,八皇子才上前嚴肅說——
「我布置在附近的機關,抓到了一隻信鴿,信件應該是西黎太子寫的,他吩咐眾將士於明日巳時整軍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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