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尚書令寇大人便在朝上宣布了五日後,烏山秋狩的事宜。
凌平皇子帶領的禁衛軍,作為護衛隊隨行。
此外,還有文官武官約六十多人陪同。
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次的秋狩,看似是太子作為儲君,需要表現一回。
但實際上,是凌深皇子,與太子的一場比試和較量。
敏感的人,已經嗅到了朝堂之上的不同尋常。
這天,梁姒音乘坐馬車,來到了偏僻的小巷內。
她敲動門扉,裡頭傳來謹慎的詢問:「是誰?」
梁姒音壓低聲音:「沈叔叔,是我。」
木門應聲而開,梁姒音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去。
她卻沒發現,陶寧的身影,鬼祟地從拐角處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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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沈叔叔,這是我從宮裡給你帶的膳食,聽說你最近胃口不好,多吃一點,才利於傷勢恢復。」
一名侍童扶著沈文泰上前,坐在桌邊。
這侍童是凌深親自挑選的心腹,負責照顧沈文泰的衣食起居。
沈文泰連聲道謝:「小姐,請坐。」
梁姒音笑了笑,語氣平靜,目光卻有些傷懷。
「如今爹娘去世,我已不是梁家的小姐,沈叔叔算是看著我長大,可以叫我姒音。」
沈文泰笑的儒雅,面色雖還帶著病中的蒼白,但精神明顯好了不少。
「沈某出身貧苦,得梁大人垂恩提攜,才有了做門客的資格。如今又被小姐這樣悉心照料,如此恩情,沈某定然要肝腦塗地的報效。」
「不管梁家是否覆滅,小姐請你記得,只要人在,家就還在,小姐的身上,永遠流著大人的骨血。」
這話,讓梁姒音忍不住落淚。
她偏過頭,輕輕揩去淚珠。
「沈叔叔說的不錯,為爹翻案以後,我會再通過自己的努力買個府邸。」
「到時在家中設祠堂,將我爹娘的名諱都寫上去,再請沈叔叔住進來,替我做個管事,可好?」
沈文泰笑的淚光閃爍:「好,好啊。」
有了梁姒音的安撫,沈文泰總算有了點胃口。
一日不能為梁大人翻案,他就一日寢食難安。
梁姒音知道,沈文泰之前傷的那麼重都沒死,其實都是為了這件事吊著一口氣。
半個時辰後,梁姒音離開。
當晚,夜色已深。
侍童伺候著沈先生都睡著了,卻聽到了一陣斷斷續續的敲門聲。
沈文泰驚醒。
侍童安撫他:「先生不慌,我去瞧瞧。」
說罷,侍童就走了出去。
沈文泰只聽到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隨後再無動靜。
他呼喚:「阿童?阿童,發生什麼事了。」
無人回應。
沈文泰掀開被子,正要下榻去看看。
卻見一個女子走進來。
「你不用找了,他死了。」
沈文泰心裡「轟」的一聲,他抬頭看著對方。
他驚愕:「是你,陶家的小姐……」
陶寧手裡的匕首滴著血。
「你居然認得我?也對,你作為門客的職責,就是為人分憂,當初我家盛極一時,你在梁御史身邊定有研究。」
沈文泰警惕地看著她手裡的匕首。
他粗聲詢問:「你闖入家中殺人,想要為了太子,殺我滅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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