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喬貴妃和顧自北也聊了不少。
最開始,喬貴妃問了許多,這些年顧自北在外面怎麼一個人度過的。
最後話題,終於轉到了亭瞳身上。
顧自北便簡單地將他與亭瞳發生過的淵源,全部告訴了喬貴妃。
論宮廷手段,沒有人比喬貴妃更為精通。
但聽到大晉的皇后,兩次想用春藥陷害的時候,喬貴妃不由得怒拍桌子。
「豈有此理,都是皇后了,還做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一國公主,在她眼裡,竟是犧牲品。」
顧自北看見,喬貴妃一掌拍下去,桌子沒裂,但桌腳下的一塊地磚,「啪」的一下出現了裂痕。
他倒吸一口涼氣。
都說喬貴妃武功高強,這還是顧自北頭一次親眼所見。
隔山打牛,這在會內力的人眼中,可是非常厲害的身手。
一旁的婉音和婉萱淡定地看了一眼,仿佛習以為常。
顧自北怕喬貴妃更生氣,忙安慰道:「所以這樣的朝國不能長久,亡國是他們註定的宿命,喬母妃莫與他們動怒。」
喬貴妃深呼***致艷麗的眉眼,有著獨一無二的風韻。
她嘆口氣:「傻孩子,你在外面這麼多年,受了這些苦,讓本宮早知道的話,那晉國的皇后,本宮非幫你千刀萬剮了。」
顧自北低下頭,沉默了。
他以為他早就沒有家了。
喬貴妃眼眸一轉:「那亭瞳,倒是個糊塗的孩子。」
顧自北一愣,附和道:「她只是沒什麼主見。」
喬貴妃笑了一下:「這世上,不存在絕對沒主見的人兒,就算有,那也只是她心裡沒想清楚。」
她塗了紅蔻的指尖,握著青瓷茶盞,顯得手掌白皙至極,像珍貴的白牙玉。
「往往這種人,都需要推一把。」喬貴妃若有所思。
顧自北不解地看著她:「喬母妃,您的意思是?」
喬貴妃回過神,燦然一笑,頗為平易近人。
「本宮沒什麼意思,只是猜得到,你對這亭瞳,應當也有不忍,其實你們兩人之間,也算互不相欠了。」
「亭瞳從前為公主,現在是宮人,受過的苦,想必她心裡也清楚今時不同往日。」
「本宮倒是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將她送出宮去,做個平頭百姓。」
「以後你們不再相見,自然不會為心中那點煩憂困擾了。」
顧自北一怔:「這……」
喬貴妃揚眉:「怎麼,捨不得?」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父皇先前下令,讓她在秀衣坊做滿一年,方可離開。」
喬貴妃撐額,姿態隨性:「皇上偶爾也會特赦幾個宮人,放她們出宮,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你不用擔心。」
說這話時,喬貴妃麗眸掃過顧自北放在膝上的手掌。
他不自覺地攥了攥拳,顯然是有些實話,想說卻又忍住了。
末了,顧自北拱手:「都聽喬母妃吩咐。」
隨後沒聊幾句,喬貴妃便讓他先回去休息。
顧自北走後,婉音道:「娘娘為什麼這樣對十四殿下,奴婢瞧著他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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