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秀衣坊中,亭瞳的屋內,鳴岐靠在床角的地上。
他露出來的手臂上,靠近內側胳膊肘的位置,竟然有一道割傷。
傷口細長也很深。
他自己簡單包紮的白布已經被鮮血染透。
亭瞳在一旁,手指顫抖的翻箱倒櫃。
鳴岐手裡捏著一把匕首,薄眸陰沉地盯著她。
「你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只是一個止血的傷藥,用得著找這麼久嗎?」
聽了他的話,亭瞳渾身更是一抖。
她回頭,面色蒼白地看著他:「我這裡又不是太醫院,本就沒什麼藥膏,你已是強人所難了,還……還催促我。」
亭瞳怕激怒他,毫無底氣地說:「傷的這麼嚴重,你既是西域使臣,應該告訴娜屠公主才對。」
為何要為難她……
方才被鳴岐拖到樹後的時候,亭瞳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沒想到,居然只是被他挾持,要求她幫忙治傷。
鳴岐垂下冷眸:「我不方便告訴她。」
亭瞳困惑:「為什麼?」
鳴岐再次抬起烏冷的睫:「你沒聽說過,一個人知道的太多,很容易死嗎?」
亭瞳被他眼中的寒意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繼續翻找藥膏。
她心裡嘀咕不已。
娜屠的面首,真是奇怪!
在大齊宮中,都能受這樣的傷。
很快,亭瞳找到半瓶剩下的止血藥粉。
她遞給鳴岐:「只有這些了,是我上次被嬤嬤他們打了以後,鼻子流血不止,一位好心的太醫路過時給我的。」
鳴岐看她一眼,伸手接過後,用嘴咬開了塞子。
他低頭聞了聞,似乎在確認藥粉沒有問題。
隨後,亭瞳便看著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將那些藥粉,盡數灑在自己的傷口上。
鳴岐沒有變臉色,倒是亭瞳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能想像到有多疼,這個鳴岐居然一聲不吭?
「給我布。」鳴岐道。
亭瞳一愣:「布?」
鳴岐似乎有些不耐煩地閉了閉眼。
「上了藥粉,總要包紮,隨便扯塊布過來。」
「哦哦!」亭瞳轉身去找,但她實在是沒什麼合適的長布給他包紮。
最後,鳴岐選擇撕了一節她床榻上的布料。
亭瞳驚呼:「你幹什麼!」
鳴岐低頭包紮,拿嘴咬緊繃帶:「我會賠的。」
亭瞳覺得他這個人,實在狂妄又冷漠,還不尊重別人。
她豁然站起身:「現在,我該幫的也都幫到了,你從前污衊我,我都沒有計較。」
「現在你更不該恩將仇報,我看在娜屠公主人很好的份上,不與你計較。」
「你現在趕緊離開這裡!」
亭瞳擔心鳴岐惹了什麼麻煩,她不想牽涉其中。
鳴岐本身也沒打算多逗留。
他不見太久,只怕娜屠要找。
鳴岐撐著地站起來。
他目光深冷,語氣無情:「雖然你不需要我感謝,但我行事自有規矩,你幫了我,我會想辦法報答的。」
亭瞳頭疼地按了按眉心:「你快走吧!」
然而,就在這時。
她的房門口,忽然傳來十四皇子的聲音。
「亭瞳,你睡了麼?」
亭瞳和鳴岐同時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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