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一愣。
他沒想到,這個男人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能冷靜如斯。
更沒想到,他的這樣一句反問,竟讓自己覺得更加熟稔。
刑部尚書定睛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他懷中的女童。
這個男人抱著孩子的姿勢,怎麼那麼像……
刑部尚書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女兒卻不滿父親的遲疑,衝到他身旁,指著顧諾兒大罵:「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將這大騙子和小騙子抓起來!」
季永望跟著附和:「上我們家來鬧事,還假扮當朝官員,罪加一等!」
反正不能讓他們搜府!
就在這時,顧熠寒修長的指尖按住兜帽,隨後一掀。
待紗帽飄然落地的時候,刑部尚書總算從疑惑中回過神來,瞪大了雙目,睜大了嘴。
他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下:「皇……皇上!」
皇上?!
眾人皆是大吃一驚,紛紛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懷抱女兒,不減凌厲風姿,眉眼凝著殺伐,薄唇挑出一個嗤笑的弧度。
刑部尚書是這群人里最大的官,剩下的來賓基本都是大大小小的商賈。
眼看著刑部尚書跪了下去,眾人也急忙跟著伏地。
季永望幾乎是跌坐在地,面無血色。
顧熠寒抱著顧諾兒走到刑部尚書面前,他居高臨下,冷笑開口:「盛淳,朕一時心血來潮,隱瞞身份來參加季府的宴會,
沒想到,你還真是送了朕一份驚喜啊?!」
刑部尚書已經身子顫若篩糠,大滴冷汗從鼻尖墜落。
「皇上!臣不敢!」
顧熠寒抬起黑靴,踩住他的肩,低頭森笑:「不敢?你女兒方才指著朕和諾寶,可是大罵我們是小騙子和大騙子啊,盛卿家?」
他話音剛落,就猛地一腳送力,將刑部尚書踢的翻了個跟頭。
刑部尚書連疼都不敢喊,即便摔的眼冒金星,還是要繼續爬起來,朝著顧熠寒的方向不停磕頭求饒。
顧諾兒出聲軟糯:「爹爹!別忘記正事啦!這個季壞壞,縱容他兒子傷人,還在府中的地窖里,
關著一些無家可歸的小姐姐,把他們當成箭靶,無聊的時候射死取樂。」
顧熠寒側眸,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季永望。
他挑唇笑了笑:「有一個算一個,今日,他們都跑不掉。」
皇上剛說完話,季永望就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顧熠寒不管不顧,抱著顧諾兒坐在了石凳邊。
他輕輕擊掌,只見原本還看不出端倪的四周屋頂,突然接二連三地跳下來好些個暗衛!
季永望有錢,更怕被偷盜,所以府邸中的防衛很是嚴密。
然而即便如此,竟然都能被皇帝的暗衛,不知不覺中潛伏進來。
這該是何等的恐怖?!
和皇上撞上,那不就是以卵擊石,死定了!
顧熠寒懶洋洋地對暗衛吩咐:「徹查季府,有什麼可疑的,都來稟奏給朕聽;
還有今日參宴的所有人,名字全部挨個登記下來。朕要好好看看,這裡到底有多少包藏禍心的東西。」
「是!」
周圍的來賓頓時心中顫顫,這下可被季家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