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兒淚眼朦朧的回頭去看。
殿裡果然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小手抹掉眼淚,哭的眼眶紅紅。
聲音軟軟的,帶著一點沙啞:「爹爹,她壞。」
說完,她用小手摟住夏弘墨的脖子,小腦袋搭在胸膛上。
模樣委屈至極,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夏弘墨拍著她的後背:「寶兒不怕,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原本是想著找這樣一個人,給閨女無聊時逗樂。
哪想到能把閨女嚇成這樣。
夏弘墨心疼不已。
今日他乾脆不去御書房批奏摺了。
一整天都在福華殿,陪著夏寶兒。
小人兒一直沒有精神,耷拉著腦袋。
她在想,當時她騙了爹爹,說東珠是二皇子扔的。
那時,這個人怎麼沒有站出來為二皇子澄清呢?
夏寶兒的小腦袋想不明白。
她光著小腳丫,露出胖乎乎、白嫩嫩的小腿。
夏寶兒用小手玩著布老虎,興致一直不高。
夏弘墨自責萬分:「閨女,你晚上想吃什麼,爹爹給你做。」
夏寶兒搖搖頭。
她仰起水霧蒙蒙的大眼睛,問道:「爹爹,你會不會不愛寶兒吖。」
夏弘墨連忙把女兒抱進懷裡。
「怎麼會呢,寶兒是爹爹最重要的女兒。」
夏寶兒吸了吸小鼻子。
夏弘墨又哄了半天,小人兒才攥著小奶拳睡著了。
…
冷宮裡,幽暗潮濕的簡陋屋內。
淑妃早已不復當初的雍容華貴。
這會兒她頭髮凌亂,眼窩凹陷,像個可怖的鬼。
正坐在地上,拿石頭磨成尖銳的樣子。
有個姑姑來偷偷給她傳信。
這姑姑從前是淑妃殿裡的三等宮女。
她隔著門,在外面小聲道:「陛下突然賜死了舞娘,她死相慘烈,會不會是陛下知道了,當初是二皇子把東珠從玉璽上摳下來的?」
淑妃聽了以後,瘋癲的笑。
「不可能!當初我明明讓舞娘,將珠子扔進池子裡。」
當時皇上派人闔宮搜查,幾乎來來回回地把宮殿都翻了過來,就是沒找到。
原本以為東珠徹底要沒了,夏寶兒一個從池子裡爬起來的妖怪,就這麼輕易地找到了?
怎麼想怎麼奇怪!
淑妃修長的,幾乎沒有修剪過的指甲,慢慢的刮在了地上。
姑姑聽著門內傳來的瘮人聲音,她強忍害怕,說道:「聽說舞娘本什麼都沒做錯,公主一開始也看的挺高興,後來突然開始哭了。」
淑妃的指甲驟然斷了。
她目眥欲裂。
好不容易籌謀了這麼些日子,她還想借著舞娘得寵,從冷宮裡翻身。
沒想到今日的計劃,被夏寶兒幾聲哭泣,輕鬆打敗?
淑妃越想越恨。
她跟夏寶兒不共戴天!
這時,她的兒子,二皇子從床榻上醒來。
原本肥肥胖胖的皇子,已經被冷宮磋磨的瘦了一大圈。
淑妃見兒子醒了,收起這副可怖的面孔。
她走過去溫柔詢問:「想吃什麼,母妃去給你弄。」
二皇子卻哇哇大哭起來:「母妃,今天我不想吃死老鼠了,我想吃豬肘肉!」
他越說越傷心,拿枕頭摔在地上:「我一天都不想在這裡忍受了,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