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斐抬眼去看樓宇外的迷陣。
看起來陣型十分複雜。
他還沒說話,身旁的柳修竹便大手一揮。
「別那麼麻煩了,你直接開價,這燈多少才肯賣,我都要了。」
小二搓著手賠笑:「不好意思公子,我們掌柜的說了,只有通過這道屏障,才可以拿到寶燈。」
這時已經有之前進去的客人,失敗而返。
個個心有餘悸。
「裡頭太嚇人了,還有老虎!你們這開門做生意,也不怕傷人?」
「就是,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定去官府告你們!」
夏寶兒激動地拉了拉公羽斐的袖子:「阿斐哥哥,我們快進去,有大腦斧看!」
柳修竹跟在他們後頭:「別去!沒聽他們說嗎,裡面有猛獸,受傷怎麼辦?」
然而夏寶兒已經拽著公羽斐走進了入口。
柳修竹左右看了看,一狠心一咬牙。
始終沒勇氣跟上去。
他揚聲交待:「罷了,我在外頭等你們!害怕就跑,快著點出來!」
站在外面,會覺得迷陣不大。
但當走了進來,才發現,這裡內有乾坤。
此時此刻,夏寶兒與公羽斐走進了一片花海。
她驚訝地用小手捂著嘴:「這麼多花花!」
公羽斐淡目看了一圈:「這叫機關陣術,利用銅鏡折射,展現的一個不存在的景致。」
夏寶兒小鼻尖嗅了嗅:「是假的嗎?可是,好香!」
她用小手,拔下來一朵紫色的花。
「阿斐哥哥,低頭。」
公羽斐一頓,垂眼看上她手上的花。
這小東西,大概又沒安好心。
果然,下一秒,夏寶兒急了。
她踮著小腳,要把紫花插在他的耳朵上。
公羽斐薄唇一抿,有些不自然:「不可以,寶兒。」
夏寶兒撒嬌耍賴,抓著他的胳膊,又拿小腿夾住他的腰。
她拼命往上爬,公羽斐便拎著她的領子,將她拉了下來。
夏寶兒不依不饒,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眨著可憐又無辜的水霧大眼:「阿斐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寶兒了!」
公羽斐失笑:「花是姑娘家戴的,如何能佩在男子頭上?你聽話。」
夏寶兒鼓著小嘴說不要:「有一次,我同四哥哥上街,分明看到有人敲鑼打鼓,坐在馬背上的那位大哥哥,頭上戴了花的。」
公羽斐一怔:「那恐怕是他要去迎親,那叫新郎官的金花。」
夏寶兒撲扇著睫毛:「阿斐哥哥必須要迎親才肯戴小花花嗎?那回去以後,我們也迎親吧!」
公羽斐白皙的膚色上,有了可疑的粉紅。
他將目光移開:「寶兒,不可胡鬧。」
夏寶兒晃著他的胳膊,可憐兮兮的懇求:「阿斐哥哥,阿斐哥哥~」
公羽斐無法,只能順從垂首。
夏寶兒如願以償地將這朵紫花簪在了他耳畔。
公子玉無雙,眉眼俊朗。
夏寶兒舔了舔嘴唇。
真想給阿斐哥哥一個香香吖。
但是太子哥哥百般教育過,除了爹爹和娘親,誰也不能給香香了。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聲低沉而充滿可怖的獸吼。
夏寶兒回過頭,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慢慢從草叢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