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來了。
沒錯,兩年前,他有一次喝多了。
富商董恪,故意問起北都風水的事。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靈氣龍脈。
是當地萬物生長的源頭。
當時葉季同喝多了,所以就跟董恪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卻沒想到,這董恪,竟是包藏歹心!
夏弘墨見葉季同這個神情,知道他當真是不知情。
但,皇上更加厭惡,覺得他蠢到家了。
夏弘墨負手而立,冷冷垂眸看著他。
「真論起年歲,葉愛卿你比朕還大上一點,怎麼就這麼愚笨,
董家的生意為何越做越好,真的是他們運籌有方?」
葉季同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咬牙。
他原本只以為,董恪就是普通的生意人。
平時給他行方便就可以了,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打這種算盤!
葉季同後悔萬分!
他一時的大意,竟然惹出了這麼多事。
夏弘墨冷冷地問:「風水挽救不回來了,你去彌補之後的事,應該不難吧?
畢竟朕只是帶人來避暑的,有些事,不願表面上做的趕盡殺絕。」
葉季同當即就領命,應承了下來。
他切齒恨恨地說:「陛下放心,臣已心中有數。
接下來,必定快刀斬亂麻,不留一點後患。」
夏弘墨瞪他一眼:「說什麼狠話,朕女兒還在呢。」
葉季同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低頭。
夏弘墨擺擺手:「出去吧,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別讓朕失去耐心。」
葉季同退下以後,夏弘墨才走到屏風後。
夏寶兒聽完了所有的對話,小臉上半點情緒都瞧不出。
她提筆練字,氣定神閒。
夏弘墨背著手,看著她的字,連連誇讚:「筆鋒行雲流水,落筆仿佛生煙,
寶兒,你這手好字,快有爹爹的風采了。」
夏寶兒吐了吐舌頭:「爹爹不害臊,寶兒的字,是和皇后娘親學的!」
夏弘墨坐在她對面,哈笑狡辯:「皇后的字,也是朕教的。」
夏寶兒鼓了鼓粉腮,很不服氣的模樣。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德全公公的通稟聲。
「陛下,四皇子求見。」
夏寶兒一喜:「四哥哥來啦!」
夏弘墨揮手讓傳。
夏元童走了進來,他長高不少,穿著白裳,頭戴寶纓冠,眼角眉梢都是富貴風流。
四皇子先給皇上請了安。
才站起身看向夏寶兒,朝她擠眉弄眼兩下。
「父皇,今日天氣晴好,微風合適,兒臣想帶寶兒妹妹出去轉轉,領略北都風土人情。」
夏弘墨擺擺手:「你妹妹要陪朕在這兒練字的,她不想去。」
夏寶兒卻小奶音陡然拔高:「我想!」
說著,小傢伙丟掉筆,嘿咻一下蹦下椅子。
她小手抓住四皇子的衣袖,看向夏弘墨。
「爹爹,你好好批奏摺,寶兒這就跟四哥哥出去玩了,回來的時候,會給你帶糖的!」
話音一落,她拽著夏元童往外跑。
夏元童笑著告辭:「父皇,那我們走了!」
眨眼間,兄妹二人就跑了出去。
夏弘墨瞪著眼眸,輕輕敲了一下桌子。
「這小傢伙,有了玩就忘了爹!」
他搖了搖頭:「罷了,自己生的,自己寵。」
夏弘墨把夏寶兒寫了一半的字帖拿來看,美滋滋地欣賞。
「這字不像皇后,還是像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