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夏寶兒一頭悶進公羽斐懷中。
他就先伸著修長的手指,抵著她的額頭,將她按著,停在了一步之外。
公羽斐的指尖冰涼徹骨,觸到夏寶兒白嫩的肌膚時,很快按出了紅痕。
夏寶兒沒能順利滾進公羽斐懷裡。
小嘴一撇,委屈極了:「阿斐哥哥,要抱抱。」
公羽斐身上披著的大氅,肩飾羽毛還墜著化雪後的水珠。
他眉眼中蘊藏烏光,這會兒,正氤著淡淡的笑意。
「不可過來,外頭下了大雪,我身上冷。」
夏寶兒不依不饒,擺著小手要過去:「寶兒不怕冷!要抱!」
夏弘墨走過來抱起夏寶兒,安撫道:「一會小國師烤火暖和了一點,咱再讓他抱。」
他扭頭,向惠妃看去。
惠妃會意,拿著布老虎過來。
「寶兒,過來陪娘親玩老虎好不好?你之前說,老虎是怎麼叫的?」
夏寶兒成功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她發出軟糯又嬌氣的一聲:「喵~」
惠妃從夏弘墨懷中抱走了她,笑著走向里室。
「老虎是喵喵叫的嗎?」
夏寶兒粉嫩的小臉上滿是堅定:「嗯!」
母女倆去了內室,夏弘墨才臉色嚴肅地問:「查出來了?」
公羽斐頷首:「昌朝的使臣身上,有一把鋒利的刀刃,上面淬了毒。」
夏弘墨眼眸一下子陰沉下來。
他沉吟片刻,冷笑道:「昌朝表面上臣服,原來竟敢有如此狼子野心?」
公羽斐不語,這不是他該置評的事情。
他已經做了皇帝吩咐的事,剩下的交給夏弘墨自己處理。
然而,夏弘墨沉吟片刻。
他望著公羽斐,口氣莫測:「小國師,你知道朕為什麼讓你來負責此事嗎?」
「不知。」
夏弘墨:「今晨朕正要去上朝,寶兒卻哭鬧不休,不讓朕去,且口口聲聲,說上朝有危險。
而現如今,真的查出使臣有要刺殺朕的意圖。因為疏忽,禁衛軍沒有對他進行搜身,就有可能讓他得手。」
夏弘墨的眼色幽深,根本看不出在想什麼。
「如果朕今早去了,當面授予他昌朝使臣的賞賜,他是不是就會藉機刺殺朕?但是寶兒,竟然能幫朕趨避這次的凶禍!」
公羽斐聽到這裡時,眉梢依舊平穩,眼眸低垂。
他長睫如鴉羽,投在白皙的面上,一片微小的陰影。
皇帝,是不是懷疑了夏寶兒的真實身份?
外頭大雪飄飛,天色陰暗,但屋內燃著亮堂的燈燭,地龍燻烤溫暖如春。
更漏滴下少許——
夏弘墨問出了心中所想:「小國師,你坦誠告訴朕,寶兒,當真是福運天女,對嗎?」
公羽斐袖中的指尖微怔。
夏弘墨接下來的情緒,可以用激動來表明了。
「她才五歲,就能感受到不對勁!替朕避開了這次的刺殺,朕的子女中,誰還能如寶兒一般靈性?」
片刻後,公羽斐才淡然地回道:「恭賀陛下,能得公主如此,是社稷、朝堂之福。」
夏弘墨一改方才沉吟神情,朗笑大悅。
「昌朝這群蠢貨,還想刺殺朕?殊不知,朕有乖女護體,百禍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