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趙淵微微屈膝, 將自己的目光與沈如年的平齊,幽深的眼眸格外的迷人,勾著沈如年頓時忘了說話, 只是本能的看著他。Google搜索

  他長得可真好看,他的眼他的眉, 就連那鼻翼和薄唇都讓她迷醉。

  直到他灼熱的視線落在她的唇瓣上,沈如年才回過神來發現兩人離得好近,這樣的距離讓她感覺到了危險,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地面不平整還有些許碎石,不小心的踩上去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後仰, 好在這時一雙發燙的手掌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

  手上微微用力,她就被拉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他的身上帶著些許的青草香,不僅好聞還能讓她躁亂的心平靜下來。

  而他低啞克制的聲音就在她的頭頂響起, 「別怕。」

  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字, 卻瞬間的撫平了她的不安, 記憶里她從未和別的男子靠的這麼近過, 可她不僅不排斥趙淵, 甚至覺得心安。

  恍惚了片刻, 沈如年才找回神智, 她的聲音細的像蚊蟲,但趙淵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在說:「我不怕。」

  趙淵彎腰低下了腦袋,沈如年迷茫的抬頭,兩人四目相對, 她的眼睛紅紅的鼻尖也是紅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欺負。

  她眼睜睜的看著趙淵的臉在放大,他的氣息霸道又纏綿,就像是一張網將她罩在其中,她無處可逃只能乖乖的被他所俘虜。

  好在她還尚存一絲清醒,在兩人真的要親密接觸前,她用手掌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給推開。

  而後她就聽見眼前的人漏出了聲輕笑,接著她的鼻尖被輕輕的捏了捏。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趙淵倒是真的想做,只是眼前的人明顯還沒準備好,他也不急,漁網撒好了,現在就等小魚兒乖乖的游進去了。

  「我只是想要這個而已。」沈如年低頭去看,趙淵的手掌心放著一朵珠花。

  她捂著鼻子,而後去摸自己的頭髮,這才發現是她頭上戴著的珠花,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敢相信。

  原來方才他是在取珠花啊,她居然誤會了,還以為……

  還以為他想要輕薄她。

  她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根本就瞞不住,趙淵一眼就看穿了,勾著唇角露了聲輕笑,「你是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沈如年心虛的撇開眼,「那你為什麼要拿我的珠花啊。」

  趙淵其實確實想要親她,不僅想親她,還想占有她,就和兩人初次那般,讓她完全的屬於他,只可惜還不到時候。

  別的貼身之物好像也不適合,她之前都喊他流氓無賴了,總不能讓她的印象更差,他便將主意打到了珠花上。

  用以,睹物思人。

  「不捨得?那便算了。」趙淵說著就真要把珠花還給她。

  「才沒有,我才不會說話不算數呢,那就給你吧。」

  沈如年還是有些心疼的,這對珠花她最喜歡了,不過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就咬著牙的將趙淵的手掌合攏,往外推。

  既然她都看不見了,也就不會覺得捨不得了。

  趙淵就是喜歡看她糾結又可愛的模樣,歲歲平時想吃魚又傲嬌的不要人喂,那模樣簡直和沈如年如出一轍。

  其實他帶了歲歲一塊來,原本是想著找人沒這麼容易,歲歲最是黏她,沒準帶著歲歲會有驚喜出現。

  他騎馬趕路怕小貓兒受不了這也連日的顛簸,就專門派了養動物的小太監和一隊侍衛護送,算著日子,也該到了。

  只是沒想到,找人的過程非常的順利,難題反倒是如何把人帶回去。

  得了她肯定的答覆,趙淵才小心的將珠花收進荷包里,沈如年眼尖就看見了他的荷包,忍不住的咦了一聲。

  「你的荷包好有意思啊。」

  趙淵的手指下意識的蜷緊,然後將荷包放在掌心遞到了沈如年的眼前,「你想看看嗎?」

  沈如年知道盯著別人的私有物看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她一開始是不小心看到的,而後就移不開眼了。

  這個荷包的配色好神奇,還有繡工也不怎麼好的樣子,不管從何處看,都覺得和趙淵整個人的氣質都不襯,他怎麼會有個這樣的荷包。

  還不等她好奇完,荷包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內心是想要拒絕的,可腦袋已經忍不住的往下點,手也不老實的伸了出去。

  拿近了看,她才看清楚荷包上面的圖案,針腳紊亂她只能勉強的辨認出,這是一隻老虎和一隻……兔子?

  好醜哦,看上去連她這三腳貓的繡工都不如。

  就忍不住的問出了內心的疑惑,「你很喜歡這個荷包嗎?它對你是不是很重要。」

  不然怎麼會時刻的戴在身邊,而且還十分寶貝的樣子。

  「是,這是我此生收到的第一個禮物,是一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人所贈。」

  沈如年原本只是好奇,可這會她那種難過的情緒頓時又涌了上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見趙淵說這是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人時,她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甚至掌心的荷包也變得格外的重。

  然後她的眼眶就紅了,她甚至覺得她失去的記憶,或許就和這個荷包有關,也和眼前的人有關……

  「我們以前真的認識嗎?」

  趙淵很快就發現了沈如年的不對勁,在她淚眼婆娑即將崩潰之際,輕柔的握著她的手掌,低聲安撫著她:「怎麼了?」

  「我好像能模糊的記得一些,但又記不清楚,每次想要去回憶,頭就會很疼,撕裂般的疼。」

  她的聲音里夾雜著痛苦的低吟,小臉更是慘白的,她的一聲聲一句句都像尖刺刺在趙淵的心上。

  趙淵很想將她抱緊,可又怕她會更痛苦,只能雙手虛空的攏在她的兩側,以免她會不小心跌倒,聲音里是化不開的柔情,「那就先不要想了。」

  曾經的記憶對他來說很重要,但若是會讓她覺得痛苦,那就不要了。

  他不滿足於曾經,他要的是沈如年,只要兩人在一起,便會有更多的未來。

  沈如年也覺得奇怪,她以前明明不會這樣的,這段時間她格外的多愁善感,動不動的情緒就會很飽滿,一會想哭一會又想笑。

  她很少會有這樣情緒忸怩的時候,尤其是在剛認識的人面前表露出來,這讓她有些害羞,連哭都不好意思哭了。

  沈如年扶著趙淵的手臂眼紅著停頓了好久,才站好,然後偷偷去看趙淵的神色,生怕他會笑話自己,確定他沒有一絲嘲弄的意思,才放心下來。

  「我沒事了。」想了想她又用輕軟的聲音加了一句,「那是我的記憶,就算是不好的,我也想要找回來。」

  趙淵既心疼又高興,想要像以前那樣在她的鼻尖捏一捏,可又怕嚇著她,最後手掌就落在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揉了揉。

  「年年,別難過,我在這裡。」就和以往她安慰他時說的話一樣,

  「不要過於勉強自己,順其自然,沒準什麼時候,記憶就自己回來了。」

  沈如年很喜歡聽他說話,尤其是那個別難過,他的聲音低沉又沙啞,總有一種她被寵著的錯覺,好像不管她做什麼都會縱容她,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

  余媽媽從小疼她,皇叔也待她也很好,但都和趙淵是不同的。

  他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即便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卻像是認識了很久,她可以肆無忌憚的信任他,或許,他們以前真的認識。

  「趙淵,多謝你。」沈如年仰著頭,認真的看他,她的眉眼彎彎像是小月牙,臉頰上的小酒窩比方才吃的糖畫還要甜。

  兩人一路散步逛著街,這是沈如年在知道余媽媽不見後,最為開心的一日。

  趙淵屬於傾聽的那一方,以前那些他覺得不耐煩沒意義的話,如今卻貪婪的想要時刻都聽見,不忍心錯過她的每一個字。

  他不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問她有什麼打算,她願意說他就聽,不願意說他也不強迫,他會等到她想起來,等到她心甘情願的跟他回去。

  沈如年正說到她是來這個鎮上尋人的,可惜沒尋到,明日就要離開了。

  「明日要回杭州嗎?」趙淵在看到張燚起就明白了,為何這三個月來都沒有沈如年的蹤影,為何蘇傾羽會如此的有把握他找不到人。

  原來沈如年一直都被藏在了越地,一想起這個,趙淵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狠決,他放過趙暉燁是看在他對妻子的情長,也是他答應沈如年要當個好皇帝。

  可他和蘇傾羽觸碰了他的底線,那他便沒了饒他的必要。

  「你怎麼知道?張大人說最近外面很危險,家中叔父說回去安全一些。」

  「叔父?」

  「是啊,我和家裡人走散了,多虧了叔父救了我。」

  趙淵一直憋著氣,在聽見叔父兩個字時頓時消了,甚至眼眸都有些星光,他不在意沈如年這三個月來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知道她與趙暉燁之間沒有任何男女之情,讓他更加的高興。

  「那真該多謝這位叔父。」他還故意的在叔父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聽著像是心情很好,「說來也巧,我是途經本地,我的目標也是杭州,明日我們可以同行。」

  沈如年原本還在想兩人馬上就要分別了,她還不知道下午那個小姑娘有沒有獲救,就聽見了趙淵要與她同行,也忍不住的高興起來。

  「好巧啊。」她的眼睛亮閃閃的,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她正想要問,那今日那伙人要如何處置,便聞到了一股讓人噁心的味道,是兩個路人手裡提著一籃子的花。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花束,可沈如年就是覺得噁心,甚至覺得喉嚨有些痒痒的,她原本是想要忍住,不想在外人面前做不雅的事情。

  可胃裡翻江倒海的根本就抑制不住衝動,她推開趙淵的手臂,跑到了旁邊的樹下,扶著樹幹吐了起來。

  趙淵從未見過這樣的沈如年,第一反應是她病了,那邊跟在後頭的常福也瞧見了,當然不能讓陛下萬金之軀去伺候人,趕緊要上前幫忙。

  沒想到就被趙淵給攔了,他掏出帕子,大步上前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

  等她吐完了才將帕子遞上前,「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已經讓常福去請大夫了,現在陪你回客棧休息。」

  沈如年吐得昏天黑地,眼睛都在冒淚花,甚至都忘了自己身邊的人是趙淵,他的手堅定的遞過來,她就下意識的搭了上去,無助的倚靠著他。

  等聽見他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濕漉漉的大眼睛無措的看著他,然後趁著趙淵沒有反應過來,將他整個人往前一推。

  「你別看我呀!」

  她方才這麼的不雅,更是吐得快要虛脫,不管是否得體至少現在肯定是非常的不好看,她下意識的就不想被趙淵看到自己的這一面。

  趙淵被沈如年用力的一推,整個人愣了一下,而後明白過來他的年年這是不好意思了。

  一雙墨染般漆黑的眸子裡滿是笑意,他根本沒時間去關心好看或是不好看,他的心全被她給占據著。

  「無論什麼時候,你在我眼裡都是最好看的。」

  趙淵看她不動也不說話,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帕子輕柔的擦拭著她的嘴角,像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真的不在意。

  沈如年呆呆的看著他,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他的手指可真好看。

  「是不是中了暑氣?還是吃了什麼生冷之物?別怕,一會讓大夫瞧瞧,我讓他開不苦的藥,還讓常福給你準備果脯和糖糕,喝了就好了。」

  「好。」沈如年頭次覺得喝藥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按照趙淵的性子,沈如年身子不爽落,他肯定是直接將人抱回去或是背回去,但這會都用不上。

  只能避開嘈雜的人群,陪著她回到了客棧。

  常福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總算把大夫給拖著跑了過來,「老先生您趕緊給瞧瞧吧,我們主子有些不舒服。」

  大夫把脈,趙淵也不好在姑娘家的臥房一直待著,只好站在門外等著,沒想到等來了不速之客。

  趙暉燁並不是因為張燚的信函趕來的,而是因為那日大夫的話,他還是覺得不放心,便快馬加鞭的追了過來。

  卻沒想到一進城就知道趙淵追來的消息,此刻兩人打了照面,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焦急如焚。

  此刻廊上只有他們二人,或許是因為如今在越地,又或許是因為沈如年失憶,總之他對著趙淵並不算畏懼。

  「陛下,別來無恙。」

  「朕還以為,此生都沒機會再見皇叔,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陛下微服到訪,臣惶恐。」

  「皇叔什麼都沒做,又何來的惶恐。」

  趙暉燁一直小心謹慎的藏著沈如年,就是為了不被趙淵的眼線發現,他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將趙淵埋在封地上的眼線剷除,將封地的控制權重新奪了回去。

  當然他也知道不可能瞞一輩子,只是沒想到趙淵會來的這麼快。

  兩人正在對峙,誰都沒有先開口,直到沈如年的房門打開,大夫從裡面走了出來。

  頓時,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同時開口:「她怎麼樣了?」

  大夫原本臉上的喜色就僵住了,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試探的看著面前的兩人道:「夫人無礙,只是……」

  趙淵的眉頭緊皺,無礙?無礙為什麼還要只是,而後便聽大夫磕磕絆絆的繼續:「夫人只是,只是有喜了。」

  這是大好事,當大夫的最喜歡診出喜脈,這可是能討賞銀的,可這外頭站著兩個英俊年輕的相公,沒一個瞧著好惹的。

  聯想到方才丫鬟喊她姑娘,難道是未出閣就珠胎暗結?那到底哪個是孩子的爹?

  話音剛落下,他就感覺身邊一陣風掃過,已經有人朝屋內沖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是滴,我們狗子一擊必中,年寶貝得償所願懷上小寶寶了。

  只更4000被發現了,是因為期末各種監考改卷確實很忙,存稿已經用完了,我只能儘量忙完了多更新,望見諒鞠躬。

  (信我呀,不會有什麼誤會孩子是越王的狗血故事,就是甜甜的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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