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陳詩雨知道這個好消息後, 高興的手足無措,「主子, 我將護身符送出去給他, 可以嗎?」

  「你說他會不會不收?他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人肯定受不了我爹娘的冷言冷語, 只怕他此次殿試會受到影響。Google搜索」

  沈如年還是頭次瞧見陳詩雨如此的慌亂,記憶中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便是遇到家中的事她也沒有如此彷徨過。

  大約這便是喜歡了, 喜歡不僅很美好還會讓人變笨。

  就連陳姐姐這麼聰明的人都變笨, 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了。

  還好她本來就笨, 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了。

  考試之前, 陳詩雨猶豫再三還是將護身符托人送了出去, 回來的人說東西已經交到了林晉源的手裡, 他也收了,陳詩雨這才放心。

  三日後, 殿試在陳詩雨的輾轉反側中如期舉行, 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成與不成只能看林晉源自己的本事了。

  到了這一日, 沈如年好像自己也有大事一般,緊張的陪著陳詩雨等結果,為此又偷偷的溜去了大殿。

  大殿之上,曹首輔恭敬的將選出的十份卷子呈上請趙淵批閱, 為了避免考官徇私舞弊,全都是將考生的姓名做了遮蓋。

  趙淵接過答卷,仔細的一一翻閱, 其他大臣們便等在下首,各個都緊張的很。

  曹首輔的孫兒卷子也在那其中,他的兒子們不爭氣,就希望孫子能給曹家爭口氣,原本是打算給他安排個官職先歷練一二,可陛下說要科考,他就不得不從頭開始。

  但好在順利的進了殿試,就看今日能否高中了。

  趙淵看完一篇面色如常的擱在一旁,期間連一點神色變化都沒有,曹首輔就算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也不行。

  這時小太監上前來奉茶,趙淵點了點桌案,頭也沒抬,但那小太監卻有些笨手笨腳的,不知怎麼的撞到了他的手臂。

  趙淵橫著眉不耐的抬頭,就看見了眼前站著個慌慌張張的小太監,一直冷著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古怪的神色。

  沈如年看陳詩雨擔憂的連著砸了好幾個碟子,有些不忍心,就自告奮勇說要來打探消息。

  可這次不是在養心殿,而是在太和殿,沒有桌案可以給她鑽了,她只能拿出了之前的那身太監服,悄悄的裝扮成了小太監溜進了大殿之上。

  「陛下,請用茶。」

  沈如年低垂著腦袋根本不敢抬頭,生怕被陛下給發現了,心裡在罵自己笨,明明計劃的很完美,怎麼就這麼笨手笨腳的,可千萬不能被陛下給發現了。

  趙淵嘴角含著笑,忍俊不禁的端起了茶盞,就她這樣還敢出來賣弄?真是,真是蠢的可以。

  但就是這樣的蠢笨,讓他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她分明是離他最近的人,按照旁人的話便是可以隨時吹耳旁風,可她除了提過賜婚,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通過自身的關係來讓林晉源高中。

  比那些表面道貌岸然之人可要好的不知多少,這大約是他一再容忍她待在身邊的原因吧。

  趙淵裝作沒有發現她的樣子,嗯了一聲,繼續閱卷。

  下頭的曹首輔倒是看到有個白白淨淨的小太監突然出現,但也沒有多想,他的心裡正緊張著呢,沒有心思去管個太監是哪裡來的。

  趙淵看文章很快,但閱卷卻尤為的認真,一共十份卷子每份都有兩千多字,他大約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將最後一份卷子合上。

  然後從中挑出了三份他覺得滿意的,有心逗一逗身邊的人,讓她來拆開封條。

  沈如年方才在發呆,突然被叫到還反應了一下,才慌張的接過卷子,小心翼翼的把旁邊的封條給撕開。

  她先撕開的一甲第三,也就是探花的封條,是個她不認識的名字,來之前陳詩雨還在說,以林晉源的學識狀元不說,探花應該是可能的。

  如今探花不是她,沈如年的心裡就有些空落落的,有些沮喪的遞迴給趙淵,確認無誤再由常福宣讀。

  「探花為嶺南周奇正。」

  她沒有泄氣,可能林晉源發揮的出色高中了榜眼呢?沈如年小心翼翼的又將封條給撕開,這次她認識第一個字是曹。

  「榜眼為京都曹彥文。」話音落下,曹首輔便是一臉的喜色,這是他的長孫,雖然沒有高中狀元有些遺憾,但只有他這個祖父在,將來的仕途肯定不會差。

  只剩下最後一個狀元的卷子了,沈如年都快哭出來了,這可是狀元啊,天底下讀書最多最聰明的人,會是林晉源嗎?

  連她自己都覺得沒可能,等會回去她該怎麼和陳姐姐交代啊。

  趙淵見她不動,清了清嗓子提醒她,下頭的大臣們可是都在往這邊瞧了。

  沈如年恍然夢醒,手指不安的開始撕封條,第一個字她認識,是林,沈如年頓時瞪大了眼睛,飛快的將封條撕開。

  上面赫然寫著,林晉源三個字。

  趙淵看她還在發呆,就從她手裡將卷子抽走,交給了常福。

  常福尖著嗓子高聲道:「狀元為京都林晉源。」

  沈如年這才相信自己沒有做夢,她忍不住臉上的興奮,拉著趙淵的衣袖脆生生的道:「陛下,真的是林晉源!林晉源是狀元!」

  瞬間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詫異的抬頭看著上首,要是他們沒有聽錯的話,這好像是個女子的聲音……

  諸位大臣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震驚,這不是在大殿之上嗎,為什麼會出現女子的聲音?

  而後更讓他們震驚的畫面出現了,一直寒著臉面色不改的陛下,突然勾著唇角笑了。

  那小太監一步步的朝著陛下靠近,還用手指拉著陛下的袖子來回的晃,陛下不僅沒有懲罰還笑著看她。

  看著身段和長相,這哪裡是太監啊,分明是個穿著太監衣裳的女子。

  「是,是他,現在高興了?」

  這帶著縱容和寵溺的聲音是怎麼回事?陛下是不是被人下咒了!這實在是太太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說還有誰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殿上,還安然無恙和陛下撒嬌的,除了那位只怕是沒有別人了。

  所有人心裡都有了一樣的答案,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常福忍不住的捂眼,這下可糟了,陛下荒誕無度的名頭算是少不掉了。

  沈如年反應的有點慢,過了會才想起來這裡是哪裡,瞪大了眼迅速的蹲了下去,完了完了,露餡了……

  這次陛下又要罰她了,想起之前幾回的懲罰,以及此刻滿殿的人,她的臉蛋瞬間就紅了。

  趙淵忍著笑,很想逗一逗她,可這會不是時候,就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下首的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也跟著跪了下去。

  一個比一個腦袋伏的低,唯恐發現了陛下的秘密會被滅口,心中都是同樣的想法,沒想到瞧著冷麵暴虐的陛下,原來如此的離不開貴妃。

  連上朝都要帶在身邊,這可真是,真是……荒誕至極。

  趙淵看他們好似在和沈如年比誰的頭更低,就覺得有趣,「既然三甲已出,若是無其他事宜,便請諸位愛卿張榜告知天下。」

  曹首輔心情複雜的欸了一聲,他是這裡頭資歷最深最有資格諫言的人,雖然史書上都有歷代帝王的荒誕事,但也沒聽說過將宮妃帶上朝堂的。

  這,這實在是,實在是有辱龍顏,但話到嘴邊他又不敢進諫,最後只能跟著其餘人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等到大殿空了後,趙淵才抬起她的下巴,把人拉到了身邊,「小闖禍精。」

  沈如年不僅臉紅脖子紅,就連眼睛都紅了,該生氣的人應該是趙淵,可闖禍的人卻紅了眼,搞得像是她受了委屈似的。

  期期艾艾的拉著他的袖子,「陛下,我又闖禍了,該怎麼辦。」

  他本就未曾想做過明君,也從未想過要千古流芳,他們願意說他是暴君也好,想說他是昏君也罷,他並不在意這些身前身後名。

  趙淵以往的人生里只想報仇,只想看著左右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將這天下肆意的改變成他想要的樣子。

  直到他中了這個毒,讓沈如年意外的出現在他的生活里,將他的一切都變得一團糟。

  「有朕在,有什麼怎麼辦的。」

  不過他喜歡看她無措的可憐模樣,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欺負。

  沈如年懂了,犯了錯那就要懲罰的,她乖乖的把手掌探了出去,可憐兮兮的看著趙淵,「那陛下打吧。」

  「真的要罰?」

  「犯了錯就要罰,我不怕疼。」

  不怕疼?平時磕著碰著都說疼的人,居然說不怕疼?

  趙淵看著她明明很可憐,卻還要鼓足勇氣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硬不起心腸來。

  沈如年的手掌輕微的有些發顫,微垂的睫毛更是像蝶翼一般撲閃,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覺得煎熬的了,還害怕哦。

  趙淵的手掌高高的舉起,又輕輕的落下。

  咦,一點都不疼,沈如年偷偷地睜開一隻眼悄悄的在觀察,便見陛下的手掌又抬了起來,她趕緊把眼睛又給閉上。

  而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還是輕輕的從手掌中划過,這哪裡是打呀,連撓痒痒都算不上。

  沈如年猛地睜眼,便見趙淵嘲笑的看著她,還捏了捏她的鼻子,「這回便罷了,再有下次一塊罰。」

  她的眉眼帶笑,唇角忍不住的向上揚,陛下怎麼這麼好呀,她好像越來越喜歡陛下了。

  「很擔心陳詩雨?」

  沈如年搗蒜似的連連點頭,趙淵就摸了摸她的腦袋,「明日朕在御花園召見林晉源,帶你一塊去。」

  她的雙眼頓時明亮的像是繁星,而後勾著趙淵的脖頸撲進了他的懷裡,「陛下你真好,這根本就不是懲罰嘛。」

  趙淵眼裡也含著笑,伸手圈住她嬌軟的身體,她的體香縈繞在他的鼻間,啞著嗓子在她耳畔輕聲道:「有的是罰你的時候,朕都攢著了。」

  只怕到時候就該說他壞了,這麼一想他的眼神就暗了。

  *

  第二日艷陽高照,御花園內已經換了另一番的景象,枝葉抽條繁花盛開,處處都透著春日的氣息。

  知道是要見林晉源,沈如年也很緊張,這還是她頭一次要為別人相看男方,尤其這個人還是她最喜歡的陳姐姐。

  「陛下,要是林晉源已經不喜歡陳姐姐了,那該怎麼辦?那陳姐姐豈不是很可憐。」

  兩人已經在亭中端坐,趙淵在看邸報,沈如年就在天馬行空的亂想,為了不讓林晉源發現他們的目的,她今日特意沒讓陳詩雨跟著。

  趙淵面無表情的翻看著手裡的書頁,隨口的嗯了一聲,這個林晉源他已經了解過了,是個有本事有學識之人。

  尤其是昨日殿試所答之文章讓他一眼就看中了,倒不是真的為了沈如年,而是他自己也對此人有興趣。

  昨日沒有機會,正好趁著今日對他考校一番,文章寫得好的人很多,真正能學以致用的卻很少。

  朝中派系爭鬥焦灼,若他有才幹,便將其收為己用,也算是為他提一提身份。

  「若真如此,這樣的男子也不值得信任。」

  趙淵看中他的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與陳詩雨的感情,重情重義的人總是不免讓人高看。

  沈如年得不到想要的回應,只能焦急的等人來。

  好在沒多久,常福就來通稟,人來了。

  因著是在御花園私下召見,跟隨的宮人並不多,而且陛下還要考校新科狀元更是不能打擾,除了沈如年眨著眼坐在旁邊,其餘的眾人都退到了一旁。

  單獨召見林晉源只怕是讓他太過打眼,趙淵此次是將狀元探花和榜眼一道召來。

  而後沈如年便見到了三個神色各異的男子,但她一眼便瞧中了最右邊的那人。

  他穿著青色的長衫,只用一根竹簪挽起長發,面容清瘦身材高挑,撲面而來的便是儒雅的氣質,她的直覺這人就是林晉源。

  果不其然三人上前行禮,最右邊的青衫男子道:「學生林晉源給陛下娘娘請安。」

  另外兩人便是曹首輔的長孫曹彥文,以及榜眼周奇正。

  曹彥文與曹首輔眉眼間有些相像,都是國字臉一派的正道人士之像,至於周奇正倒是有些其貌不揚,瘦瘦小小的眼裡有些精光。

  三個人里最安靜的便是林晉源,他從出現起說了請安,便一直站在一旁,款款而談的是周奇正,若是不知道的人定是要以為周奇正才是狀元。

  可沈如年看下來卻覺得陳詩雨的眼光是好的,雖然林晉源不怎麼說話但不會畏首畏尾,長相也清雋秀氣,整個人就像是一塊還未雕琢的美玉。

  趙淵看人的方式與沈如年不同,他是要從說話行為中去找此人的可取之處。

  曹彥文為人正直,適合翰林院這樣的差事,周奇正是他最大的失誤,趙淵都有些懷疑昨日那篇文章是否是他寫的。

  不然文章與其人為何會相差甚遠,他記得榜眼那篇文章才華橫溢,有種指點江山之感,今日一見確實失望透頂。

  至於一直不怎麼言語的林晉源,他還看不透,此人瞧著似有很多的心事,高中狀元不是應該人生一大快事,他怎麼反而如此的憂愁,到底是在煩憂些什麼?

  沈如年雖然被准許同行旁聽,但她很懂事的一句話都沒說,知道陛下有正事她連呼吸聲都很輕,唯恐打攪到了他們。

  可輪到林晉源的時候,卻依舊是說到了她。

  「陛下難道不覺得今日行徑有些不妥,聽聞陛下昨日也帶貴妃娘娘上朝,實乃荒誕至極,自古只有昏君如此,陛下難道想要效仿昏君?」

  趙淵不介意被人說是昏君,但被人當面戳著脊梁骨罵又是另外一回事,這人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倒是與他的文章一致。

  同樣的敢言敢做,就連曹首輔等人昨日親眼見到沈如年,他們都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這是嫌自己的狀元來的太輕鬆,連生死都不顧了嗎?

  沈如年坐在後面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這個人怎麼回事啊,居然罵陛下,他好壞啊。

  她想替趙淵說兩句好話,就被趙淵給攔了,他自己被罵昏君倒是不痛不癢,可若是沈如年為他說話,反倒被人口誅筆伐他是決不能忍受的。

  可沒想到的是,他罵了趙淵之後,卻並沒有轉頭罵沈如年,還義正言辭的朝她說教。

  「自古昏君荒誕好色,世人皆指責女子妖媚禍主,卻不然,女子在世本就艱難,又有君王在側沒有自由,想來貴妃娘娘也是受迫害的人。」

  一通話說完,意思也很明了了,趙淵沉溺女色與貴妃無關,有關那也是身不由己,罪大惡極的人是趙淵。

  沈如年就更氣了,她現在只想收回方才的想法,這個人一點都不好。

  昨天犯錯的人是她啊,陛下都不知道她會出現在那裡,他憑什麼罵陛下?

  但趙淵的嘴角卻微微上揚,他覺得此人有意思的很,若是方才他有一句半句說沈如年不好,他定是直接差人將他拖出去。

  可他的角度卻很清奇,這讓他忍不住的想起了母妃,當年她被冤苟且不忠,可有一個人為她說過半句話?

  至少這麼看來,三人之中最有主見最有魄力的還是林晉源,他的決定是對的,此子可堪大用。

  陳詩雨萬般的錯,這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錯,還能為了一介布衣不惜與家中翻臉,如此來看倒是個重情重義的明白人。

  當初沈如年留她在身邊或許是因為直覺,但不得不說,她除了吃以外,偶爾也是有靈光的時候。

  趙淵便去低頭看她,沈如年還嘟著小嘴氣鼓鼓的,這是為他抱不平呢。

  曹彥文站在旁邊都快被林晉源給嚇死了,伸手想要去拉林晉源讓他趕緊跪下求饒,沒準陛下大發善心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而林晉源也十分的固執,他認為對的事情便不會改變。

  尤其是他的心中對趙淵懷有恨意。

  他到現在還記得陳家叔父嬸娘的話:「我們家詩雨是進宮做娘娘的,陛下很是喜歡留了在身邊伺候,你一個窮秀才能給詩雨什麼?」

  「不會的,小侄與詩雨青梅竹馬,她絕對不會為了虛榮進宮的,嬸娘您不是說待小侄高中便可上門迎娶,這難道都是騙我的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如今詩雨進宮伺候陛下,難不成你還能去和陛下要人不成?趕緊給我把這人轟出去,免得這窮酸氣沾染了我們國公府。」

  林晉源沒有放棄,他始終堅信兩人之間的情意,也沒有被此打倒,反而回去閉門看書越發的勤勉。

  只為了能在今日質問趙淵,他此刻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目光灼熱的盯著高高在上的趙淵。

  「你這昏君,不僅強搶民女還暴虐無度,若是長此以往只會更多的人受害,不僅如此還會生靈塗炭,吾等即便只是讀書人,也要為這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說句公道話。」

  他們離得不算遠,不過幾步之遙,周圍伺候的人又隔得很遠,等他的話音落下,便見有人動作迅速的拔下了髮髻上的玉簪,從中露出了尖刺,而後朝著趙淵刺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前一秒還在神情激昂的痛斥陛下,後一秒便發生了行刺,這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趙淵的反應很快,他狹長的鳳眼半眯著,眼裡透露著冷厲危險的氣息,有人想找死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但比趙淵的反應還要快的是沈如年,她原本氣鼓鼓的想要反駁林晉源,她想告訴他們,陛下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他很好的。

  而後她就看見刺過來的尖銳之物,它刺向的人正是陛下。

  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她的身體就做出了最直接的動作,上前擋住了這一刺。

  趙淵的注意力全在行刺的人身上,沈如年撲過來的時候他愣了片刻,即便他的動作十分的迅速,也只來得及將人攬在自己懷中。

  那尖刺已經刺入了沈如年的肩背,鮮血瞬間就流了下來。

  趙淵此刻的神情仿若鬼煞修羅,所有人回想起那一日,只能記起無邊的恐懼。

  他沒有讓刺殺的人逃走,直接的擒住了他的手腕,雙目猩紅可怖,而後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那人整條手臂都被硬生生的折斷了。

  侍衛趕緊上前將整個亭子圍住,徹底的控制住了亭中的所有人,高大的帝王直接將懷中人抱起,冷冰冰的扔下幾個字,「留活口,等朕來審。」

  話音落下,便見他露出了與方才冷厲截然不同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將懷中人抱緊。

  「乖,不疼,朕不會讓你出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你們之前最期待的環節,年年扮小太監被發現!

  趙狗子又要加頭銜了,他是趙·昏庸·好色·狗皇帝。

  年年受傷了,我們狗子又要心疼死了。

  【晚上8點開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