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溫存
虞青蘇才下早朝,看著劉全喜上眉梢的樣子,隱約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等她回到鳳辰宮看著寢殿內擦頭髮的男人,什麼矜持端莊拋之腦後,直接跑過去跳起來掛在他身上,來上一記深吻。
素芮默默關上門出來。
皇上和娘娘快四五年不見,乾柴烈火的,想來娘娘不到晚上是出不來的。
如素芮所料,等虞青蘇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梢頭。
一身簡單的長裙,墨發披在肩上,臉上的紅暈與眸中的瀲灩尚未褪去。
「咳……」對上素芮一副『奴婢什麼都知道』的樣子,虞青蘇掩嘴咳了一聲,斂了斂肩上的外衫,「備膳。」
素芮屈膝一禮,吩咐下面的人去準備吃的。
「朝政有虞丞相和太子殿下,娘娘不必擔心。」素芮很體貼的開口,「劉大總管已經叫人開始準備宴會,只等娘娘定下日子就可以給皇上接風洗塵。」
「嗯。」虞青蘇點了點素芮的額頭,「你想過要成家立業嗎?」
素芮搖搖頭,「奴婢沒想過,奴婢就想伺候娘娘一輩子。」
虞青蘇也不勉強素芮,開口道:「去吧。」
回到寢殿,虞青蘇看著穿著一身簡單衣袍的戚樓時,他正彎腰撿起地上的鳳冠以及朱釵。
咳……
這頂鳳冠大概需要送去修一修了。
「這天下怕是也就只有你能這麼……」戚樓時見虞青蘇瞪過來的目光,把話咽下去,將鳳冠放在妝奩上後,與她說:「過來,梳發。」
虞青蘇緩步坐過去,見戚樓時肩上的髮絲,眼珠子一轉,「臣妾給你梳發?」
「可別。」戚樓時拒絕了,見銅鏡里映出虞青蘇哀怨的眸光,半晌,道:「你若是願意的話,孤不介意。」
虞青蘇望著戚樓時靈巧的手,沉默了片刻,道:「臣妾覺得現在還是算了,不如明早再說?」
「……」戚樓時望著虞青蘇,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人又要做什麼,早朝的髮髻讓她梳,他還能見人嗎?
「依你。」若是不應,只怕又要賴皮了。
虞青蘇喜笑顏開,看著自己簡簡單單的髮髻,起身之後讓戚樓時坐下來,而後將他的衣服扯下來。
肩胛處的一尺長的傷口才長出粉嫩的新肉,就算現如今看著,也能想像得到這傷勢的嚴重。
這人就是這樣,這四五年來報喜不報憂,信上都是說一切安好,前來送捷報的侍衛也是閉口不提他的事情。
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又不是刀槍不入的身體,怎麼可能不受傷。
「都好了,沒事。」戚樓時將衣服拉上來,望著虞青蘇眼裡的擔憂和水霧,無奈,「孤都不哭,你哭什麼?」
「你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你不知道我多擔心你。」虞青蘇彎腰趴在戚樓時背上,臉頰埋在他頸窩處哽咽開口。
戚樓時感覺到頸窩處有濕熱,落在皮膚上尤為滾燙。
誠然,刀劍無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統一了東境這片土地,他和朝駱也是數次在死亡的邊緣遊走。
死傷的士兵更是不計其數。
「若是告訴你,你哭的時候孤不在身邊,誰給你擦眼淚呢?」戚樓時伸手將人拉到懷裡坐著,抬起她的臉頰,指腹抹去她的眼淚。
「不管,反正就是心疼。」虞青蘇嗚咽開口,眼淚汪汪的看著戚樓時。
顛鸞倒鳳的時候不是沒有注意到,這人滿身傷痕交錯,看著就叫人心顫不已。
戚樓時溫柔的看著虞青蘇,調笑開口:「小哭包,團團都沒有你能哭。」
「你還嫌棄我……嗚哇……」虞青蘇假意嚎了一聲,惹得戚樓時滿是無奈。
「孤哪敢,好了好了,你再乾嚎晚膳就涼了。」戚樓時捏了捏虞青蘇的臉頰,將人放在地上,隨便拿起一根髮帶將頭髮一束,牽著她朝外面走去。
吃過晚飯,兩人習慣使然的朝著後院走去。
雖說已經黑了,但是並不妨礙他們晚飯後散步。
素芮都不在跟前伺候,其餘人就更別說了,夫妻兩說了很多悄悄話。
次日卯時。
戚樓時起來的時候虞青蘇還在睡覺。
望著從未變過的人,戚樓時的目光柔和很多,這幾年早起也是為難她這個喜歡貪睡的人了。
素芮按時辰進來就看到戚樓時起身了,便知道今日早朝是這位去了。
晨練,洗漱更衣,上朝。
戚陽煦看著忽然出現在金鑾殿的男人,眼裡浮上一些錯愕。
父皇什麼時候回來的???
滿朝臣子也是做夢一般看著龍椅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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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咳。」劉全輕咳一聲,提醒一下這滿朝文武百官。
「臣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朝臣子跪下齊聲高喝,語氣裡帶著激動和欣喜。
他們的皇上,一統東境凱旋歸來了!
「免了。」戚樓時擺手,冷聲開口。
「臣謝皇上!」說完,滿朝臣子站起來,不少人看著戾氣更甚的男人,心裡愈發的敬畏有加。
例行公事結束早朝之後,戚樓時帶著戚陽煦去了御書房。
一番探討,戚樓時望著戚陽煦的目光多了些欣慰,以及一些淡淡的溫和。
戚陽煦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去拿摺子,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就看到了戚樓時的目光。
「父皇,兒臣……」
戚樓時擺手,「孤知道,你母后都同孤講過,你這麼優秀孤很欣慰。」說著,戚樓時將桌案上的摺子分了一些給戚陽煦。
「父皇……」戚陽煦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小堆摺子,有些不明所以。
戚樓時往椅子裡一靠,隨手拿起一份摺子,慢悠悠開口:「樂意幫你母后分憂不樂意幫孤分憂?」
戚陽煦搖搖頭,「兒臣沒有。」
他很樂意幫父皇分憂,只是怕父皇不樂意而已,如今看來,是他瞎想。
戚樓時提筆,「你母后報喜不報憂,這幾年宮裡如何?」
戚陽煦抬頭看著戚樓時,正巧戚樓時抬眸看來,父子兩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母后很厲害,只是兒臣也能看出她很想念父皇。」戚陽煦垂眸,一邊說一邊看摺子。
這還用說嗎?只要眼沒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戚樓時將批閱好的摺子合上,放在一邊。
戚陽煦看了一眼戚樓時,雖然父皇戾氣暴虐更甚,只是待母后還是一如既往。
「宮裡一切安好,團團的武功已經有所小成,洛笙的進步很大,只是若初…,這兩年在母后膝下養著,性子嬌慣蠻橫不少。」
說完,戚陽煦頓了頓,「父皇可想見見洛笙和若初?」
從這兩齣生一直到現在,從未見過父皇一面,母后又忙於政務,能給他們兩個的心思也就更少了,比起當年的他和團團,也是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