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私訪
吃過午飯,虞青蘇就讓她們散了,理由是自己傷口不舒服要去休息。
好吧,皇后娘娘鳳體有恙,總不能讓皇后在陪著她們閒聊吧,這可是大逆不道。
幾個妃子知道了也就只是一笑置之。
皇后娘娘的脾氣她們又不是沒有領教過,那些自詡高人一等的命婦在她那兒是不可能討到半分好處的。
事後,皇上知道了也沒說什麼,那些期待著皇上責罰皇后的人又落空了。
一連七天,帝後都宿在一處。
不是在鳳辰宮就是在宸央宮,完全把滿宮的后妃無視個徹底。
初八,早朝。
朝堂上沒什麼大事,左不過就是勸皇上要雨露均沾。
皇上並沒說什麼,那些自以為是的朝臣以為皇上就這麼被他們說服了。
方鐮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皇上宿在宸央宮。
而後七天不曾去鳳辰宮跟不曾宣召任何嬪妃。
然而這都不算什麼。
那些朝臣都不以為然,還是孜孜不倦的勸說皇上雨露均沾。
戚樓時沒什麼表示依舊我行我素。
直到皇上兩月不曾踏足後宮一步,那些朝臣才知道事情大發了。
有幾個自詡聰明的把主意打到皇后娘娘身上,企圖讓皇后娘娘勸說皇上,讓皇上雨露均沾。
奈何皇后娘娘也不是個善茬,直接以皇上兩月不曾踏足,她也見不到皇上給回絕了。
好了,這下好了。
皇上以前還會去皇后宮裡,這次是連皇后那兒都不去了。
臣子們是愁的頭髮都要白了,直至皇上微服私訪的那一日,皇上還是沒有踏足後宮一步,更別提臨幸誰了。
一群臣子幾乎是哭著送帝後離開。
不敢了,不敢了,他們以後再也不敢多嘴皇上後宮的事情了,他愛如何就如何,只要有個孩子來承襲儲君的位置就行了。
戚樓時看著笑容盈盈的虞青蘇,靠在一邊,「傻樂什麼?」
「你沒看見那些朝臣嗎?一個個哭喪著臉仿佛是天塌了。」虞青蘇是樂不可支,誰會想到暴君一般的帝王會折騰這麼一出,讓那些老臣刻骨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嘴。
「他們就是閒得無聊,晾一晾就好了。」戚樓時抬手揉了一把虞青蘇的腦袋,退下鳳袍的她換上了一身簡單的長裙,墨發用幾隻簪子綰起,少了華麗富貴多了幾分嬌俏。
那些朝臣呢,一句話形容,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如今太平盛世,他們一個個閒的沒事都來盯著他的後宮,雖然不悅但也不可能殺人,畢竟都是有功無過的大臣,貿然殺人會寒了臣子的心,把他們晾一邊讓他們意識到帝王的事情不是他們能插手的就行了。
瞧,如今這個效果不是很好嗎?
虞青蘇忽然覺著戚樓時和朝臣們鬥智鬥勇真挺好玩的。
特別是這群臣子,傻乎乎的。
明知道戚樓時是個什麼脾氣還是要去作一下,最後還不是的苦哈哈的去求饒。
她看文的時候,文中對這群臣子的著墨並不是很多,兩個就概括了,忠臣。
對戚樓時忠心不二。
或許小說就是小說吧,並沒有真實的世界來的這麼完善。
「皇上,臣妾能問一個問題嗎?」虞青蘇靠在戚樓時肩膀上,笑眯眯的開口。
戚樓時推了推人,沒推開,而後便放棄了。
「不能。」
虞青蘇噘著嘴,「皇室都是子嗣眾多,為什麼皇上不想要那麼多子嗣呢?」
所以,他說不能的意義在哪兒?
想問直接問不就成了嗎?
戚樓時沉默了一下,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子嗣多了不是件好事,孤是嫡子但不是長子,當年爭奪皇位九死一生,若無朝駱方鐮,孤不一定能走到如今。」
也難怪了,戚樓時對朝駱和方鐮兩人是比較寬容的,原來是這樣。
是戚樓時成就了方鐮和朝駱,也是朝駱和方鐮成就了戚樓時,三者之間就是相輔相成。
虞青蘇沉聲開口,拋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皇上,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我們的孩子在蜜罐里長大,那他註定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我怕到時候你捨不得他吃苦。」
都說慈母多敗兒,雖然虞青蘇是個心狠的,可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怕她到時候捨不得,而不是嫌他不夠狠。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有什麼捨不得,我護著他他就不可能成器。」
如果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是帝王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她不會去要求那個孩子過多;但是孩子的父親是帝王,他的起點比尋常人高出一大截,享有錦衣玉食的同時就要有所付出。
當母親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嗎?可若是孩子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坐不穩那個位置,那就真的不配做她虞青蘇的孩子。
「希望到時候你也沒變卦。」
虞青蘇瞥了一眼戚樓時,「就怕到時候你說我太狠了。」
「或許。」
是個兒子還好,多學點本事沒壞處,可若是女兒那就不成了,他的小公主自然是嬌寵著,不能讓虞青蘇折騰。
出了京城,虞青蘇開始放飛自我,好幾次惹得戚樓時想弄死她。
所謂私訪,還真就是私訪。
夫妻兩個加上劉全和素芮,輕裝上陣一路走走停停,深入民間體恤民情。
當然,這暗處的影衛是必不可上的,
一路上走來,虞青蘇見識到了戚樓時的另一面。
他可以是暴君,也可以是體恤民情的明君。
也難怪百姓會愛戴一個暴君的君王,百姓們吃飽穿暖,日子不難過,自然會擁戴君王。
途徑水鄉蘇水郡時是四月,正是百姓們插秧的季節。
一行人住進了一個簡單的四合院裡面。
聽說這裡是戚樓時的一處房產,好像他還買了幾畝稻田。
修整了一天,次日一大早戚樓時換上粗布麻衣捲起褲腳拿著一把綠油油的苗就下稻田了。
他的手殺過無數人,拿起刀槍所向披靡,拿起狼毫指點方遒,拿起稻苗彎腰插秧,質樸至極。
虞青蘇帶著草帽坐在田埂上看著,瞠目結舌。
動作麻利熟練,沒有個幾年是練不出來的。
看來這不是他一次插秧啊。
素芮和虞青蘇坐在一邊,見如此接地氣的皇上,好幾次都以為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