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今日的晚膳,早些休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又有幾個太監將飯菜送端進來,領頭太監彎腰低頭。
這小太監她並不認識,不是以前寢殿裡的,看來景慕霆將她身邊人又換走了一批。
等他們走後。
白芨嫌棄地掃了一眼桌上的普通菜色,撇撇嘴道:「這些東西,比起咱們在蘇府的都不如,陛下這不分青紅皂白,是將您打入冷宮了嗎?」
「他從來沒有信過我,包括前幾天。」
蘇婉尋拿起筷子,很平靜地回答,隨後又道:「只要他能不亂殺無辜,他怎麼對我都可以。」
「小姐,您的心態何時變得這麼,這麼平靜?您可是皇后啊!應該住在鳳殿,而不是這,這……」
白芨說下去,氣得小臉通紅。這裡是妾住的地方!這「瑾思」更是帶著罪人的意味。
這飯菜雖然也很有營養,但和以前的錦衣玉食比起來,相差得太遠。
「這有什麼不好?那些山珍海味又有什麼好?只要給我醫書,我能在這裡度過一輩子。只可惜師父的醫書都被燒沒了。而且……」
而且她方才發現景慕霆的眼睛並沒有完全恢復,若是沒有猜錯他服用了猛藥。
這種藥雖然能快速恢復視力,可對身體傷害很深。最重要的是,以後還是會失明。
師父給她的醫書上什麼都有記載,比如如何恢復。
還有第一種辦法的換眼膜,步驟太多,她還沒完全掌握。
「而且什麼呢?」白芨在一旁問。
蘇婉尋閉目沉思,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來了精神:「我把醫術都藏在鐵盒裡,也許沒有燒壞!」
「那趕緊去找,要不然就要被人處理掉了!」
白芨急著要出門,可看著門口那麼多人守著頓時又泄了氣。
可沒想到的是,當蘇婉尋想要出去時,他們竟都沒有攔著。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廢墟地,果然已經有很多人在處理,當她們過去的時候,這些下人還是跪地行禮的。
「找!快找那鐵盒!」
蘇婉尋不顧這些還熾熱如火的焦炭,朝著放鐵盒的書櫃走去。
「小姐,您的身子不好,奴婢替你找。」
白芨立即追上去,可還沒碰到她的長袖就摔了一跤。
斷裂的廢墟木頭直插她的腳踝。
「白芨,你不要動!我去找就行!」
蘇婉尋不想浪費時間,找到鐵盒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若是找不到,等這裡弄亂了就更難。
「娘娘!千萬別過去!那裡還有火星子!」
這些太監們急著要奔過去。
他們這麼著急並不是因為她的身份,畢竟皇后已經失寵。
他們的尊敬是這將近一年她對下人的仁德和照顧。
「你們過來幫忙,就是這個木櫃,被柱子壓住了,幫我移開!」
蘇婉尋一直用的是「我」。
她自由了,不再被皇宮束縛,也不再被身份束縛。
原來心的自由才是最輕鬆的。
「好!」
這十幾個太監上前就準備將木樁抬起。
「轟隆!」
夜空劃破一道巨響,暴雨傾盆而下。
蘇婉尋抬頭看向天空,唇角倒是勾起淺淺的弧度。
雨來了就可以滅火星子,她也不用忍受痛楚了。
腳底早已磨破,破了皮。
「一,二,三!抬!」
他們使足了力氣。
終於,木樁被抬起來,木柜子露了出來。
「找到了,找到了……」
蘇婉尋興奮不已,好在看起來應該沒有燒透裡面。
果然鐵盒還在!
怕被雨水淋到,她顫抖著手打開一點縫隙,醫書都完好!
「娘娘!這雨越下越大了!趕緊回去了!」
太監提醒她,並解下外衣替她去擋。
「先去御醫閣取藥,白芨的腳踝受了傷。」
蘇婉尋緊緊抱著鐵盒,哪裡顧得上鐵盒表面的泥水沾染了衣服,更顧不得腳下也都是危險焦黑的木刺。
「娘娘,您可要小心啊!這裡的路太難走!」
「好,我會小心的!」
她每走一步都是提著心,但也很穩,眼神堅定。
這時候的風祭躲在暗處。她早在中午就已到了。只是沒有現身,製造了不在場證據。
此時正準備去見景慕霆,給他帶去關於他母親的消息。
沒想到竟然見到這一幕。
景慕霆沒有處死她,也算是深情了,不過也有可能是為了腹中的孩子。
將她移到瑾思苑,也算是打入冷宮了。
以後納妃也是遲早的事。
「蘇婉尋,等你生下孩子,你就徹底被他棄了。」
風祭看著她小心翼翼走路的樣子,眼底早已閃動著興奮。
可惜啊可惜!當時她命人調換了景慕霆的避子湯,他都沒有懷疑孩子的血脈。
要不然她就被棄!
眼看著蘇婉尋快要走出廢墟,她竟有種想看好戲的衝動。
希望看到她臉上的痛苦和絕望!
可是當她看清表情時,卻覺得無比失落。
在蘇婉尋的臉上,她看不到悲痛,非但看不到,甚至還看到了風輕雲淡。
怒極之下,她對著她的膝蓋彈去一枚疾風。
「娘娘!」
幾個太監看到她的膝蓋彎曲,重重地跪下,剛好磕到了碎木尖。
「有人跟蹤!」
蘇婉尋當即就確定自己是被人擊中了膝蓋,即便痛得揪心,她也沒有放鬆警惕。
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鐵盒。
急中生智,她索性將鐵盒打開然後倒出來,看似直接被大雨淋濕。其實她還是用袖子擋住了許多。
「遭了!遭了!全濕了,破了!破了!」
她喊得很大聲,就是要在暗處的人聽到。
「娘娘,先別管這書了,您的膝蓋都流血了,一定要包紮。」
蘇婉尋抹著眼淚,眼中終於露出絕望和痛楚,最後甚至嚎啕大哭。
「沒用了!都沒用了!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白芨看著自家主子哭得這麼撕心裂肺,便知道書完全廢了。
哭聲實在太絕望,惹得這些太監的心也酸溜溜的。
風祭看到這一幕,終於心滿意足,同時也放鬆了警惕。原來她是去拿醫書,現在看來醫書是廢了。
所以便轉身離開。
蘇婉尋哭了好久,早已渾身濕透。
白芨忍著腳傷,一步一瘸地走到她身邊,將她攙扶起來:「小姐,您的身子弱,不能淋雨。走吧,咱們先回去。」
蘇婉尋將淋濕的書重新放進鐵盒內,小臉也終於恢復冷靜,清眸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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