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以為許將軍將會粉身碎骨時,他的掌心又緩緩鬆開。記住本站域名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著問懷裡人:「若是他死了,你會不會殺了我?」
蘇婉尋的眼神早已空洞無神,還沒從他殺人的恐懼中緩過來。
「尋兒,別怕,別怕!」
景慕霆反過來安慰她,柔聲道:「我們將他帶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他體會一下孩子受的痛苦。」
「你說什麼?」
蘇婉尋聽不懂。泛著血絲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
景慕霆再次輕撫她的小臉,唇角浮現出一抹苦笑:「蘇婉尋,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嗯?因為孩子不是你帶大,就沒有一絲感情嗎?」
蘇婉尋見他眼中竟有淚水,越來越糊塗。
難道他以為自己不要孩子,所以才把孩子還給他?
景慕霆用指腹輕輕抹去眼角的濕潤,掩蓋住悲痛,再次恢復了冰冷。
「你說得沒錯,我們回不去了。」
他深吸氣,冷冷地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後,面無表情地命令:「將這些人頭掛到京城大門!將這個廢人的妹妹也掛起來!」
言畢,他又掃向許世寧,墨眉微挑,溫聲道:「朕也要你嘗嘗這種折磨。」
他嘗到了失去女兒的痛苦,他也要許世寧嘗嘗失去親人的絕望!
「景慕霆!你是畜牲!」
暴怒中的許世寧已想要拔刀。
可這一次,他真的錯了!
景慕霆已不是當初和他內力相當的對手,他的手腕一翻,只是輕輕拔出腰中長劍。
劍鋒帶著赤光。
隨後就對著許世寧的方向猛劈過去。
兩人相隔很遠,但這令人駭然的戾氣竟讓許世寧感覺到血液沸騰。
只是劍氣而已!
下意識,他舉起砍刀就擋!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這巨大的力量震出去!
他能感覺這十幾年的內力瞬間耗滅,噴出一大口鮮血。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短短的時間內,他的功力會暴漲這麼多?
來不及細想,他已被鐵鎖纏繞,幾十個侍衛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他。
「帶下去吧。」
景慕霆的語氣已恢復平靜,再看向蘇婉尋時,笑意更濃:「尋兒,你要不要隨我回去一起看看?」
蘇婉尋的雙唇發顫,用極為陌生的眼神對視眼前人。
他變了!似乎變得比前世更殘暴!
將許世箏懸掛在天門?活著掛?
這是最大的恥辱和酷刑!剝奪了一個女人最大的尊嚴!
許世寧見到此景,又是怎麼樣的絕望!
殺人誅心!
呵!
「怎麼?心疼了?」
景慕霆再次抬手輕撫她的小臉,身子微側,附耳輕聲問:「那你有沒有心疼念念?」
蘇婉尋覺得這個問題實在太可笑!
她怎麼不心疼念念?這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命!
「不回答?」
景慕霆淺淺一笑,隨後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赤著雙眸一字一字低聲道:「你根本不配做她的母親!包括睿兒,蘇婉尋,你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到他!」
話音落下,他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內心一陣痙攣的疼,沙啞地自言:「差點忘了,你本來就沒打算要見他……」
「陛下!快看天上!」
一個侍衛驚呼。
眾人抬頭一看,密密麻麻的黑色雄鷹盤旋,竟將明月也遮蓋住,這架勢既詭異又可怕。
「星移!」
景慕霆的眼神再度變得陰狠,對著身後的侍衛命令道:「全部給朕射下來!」
「是!」
隨著這聲命下,所有弓箭都對準上空,準備將它們射下來。
可九魂鷹不是普通的鳥類,攻擊性極強,當它們排成陣形時,天空竟沒了一絲光芒。
景慕霆的第一反應就是將蘇婉尋拉進懷,這時候他想的是保護,而不是星移來搶人!
這下意識的動作是他根本無法控制甚至思考的。
出於了疏忽,也沒有意識到懷裡人再次下了迷藥,一個恍惚,懷裡的人就已掙脫。
速度實在太快,成千上萬隻俯衝下來的九魂鷹又開始對侍衛開始攻擊。
堵住了所有路,迷了視線!
等這些九魂鷹散開後,早已沒了蘇婉尋的蹤影。
「陛,陛下!」
這些死士們嚇得渾身顫抖,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
景慕霆眯眼看向天空眨眼間消失的鳥群,深邃的眼眸邪魅可怕。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才們馬上去追!一定能追到!」
所有人全部跪地。
景慕霆陰沉的鳳眸再次落到許世寧身上,竟說道:「回宮!」
這時候風祭剛好趕來,她站在他身後卻不敢上前似的,只是低聲道:「孩子,孩子的屍骨並沒有找到,只有,只有一些零碎的骨頭……」
景慕霆渾身一顫,額頭青筋卻暴起,胸口像是被巨物猛烈撞擊。
一座如同山一樣的石頭量砸過去……
骨頭都碎了!
當風祭將裝在口袋裡的碎骨遞過去時,景慕霆的鳳眸泛起不正常的死灰。
緊接著眼底再次燃燒起強烈的痛楚,這是來自於煉獄的火!要將他內心最可怕的惡獸釋放!
「念念,爹爹對不起你……」
他雙手捧過碎骨,雙膝再次緩緩跪地,兩行熱淚流淌而下。
這蘇婉尋,你好殘忍,你讓我嘗到了抽骨的痛!是要報復我嗎?
可今生,我何時虧欠你了?
他一跪,在場所有人都跪下,不敢抬頭。
「節哀順變,別太難過。這並不是你的錯……」
風祭低聲安慰,沉默了片刻後又道:「那蘇家五小姐說,想要戴罪立功。她知道蘇家還在和雲氏家族通信,也知道這些信在哪裡。」
景慕霆聽了這番話,頭皮頓時發麻。
原來一切都在按照前世的路發展,五年!前世也是他繼位了五年後要殺剷除蘇家的!
他雖然恨她!
但依舊不捨得傷害她,更不敢對蘇家下手,生怕前世悲劇重演。
沉默許久後,他只道:「替朕,殺了那個女人。」
風祭一驚,不敢相信。但見景慕霆的眼神如此堅定,便還是答應:「好!」
一座美得光怪陸離又奢靡到極致的宮殿裡,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坐在床邊,神色微凝。
床榻上躺著一個受傷的小女孩,額頭包紮著白布,精緻好看的小臉卻是慘白無血色。
而這女子則蒙著面紗,但一雙杏眸卻極為好看清澈。
她的手掌白皙,但是骨節分明,指甲尖利,泛起不正常的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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