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霆倏然鬆開手,神色驟冷:「滾!」
風祭也不再停留,轉身就走。記住本站域名
景慕霆找了一條溪流,因為方才和天書做了對抗,骨頭宛若被折斷,血液也似乎要在體內爆裂。
實在太痛苦,他索性在手肘處割破一道口子,隨著鮮血流出,他居然感覺到痛苦有所減輕。
緊接著,他再次去壓制靈根,甚至用內力去損傷它,痛苦越來越緩和。
半個時辰後,他無力地靠在樹幹,長袖早已一片血跡。
面色越加的蒼白,周身散發出一股悲寂和生人莫近的寒氣。
他陷入噩夢中,夢見前世的尋兒控訴他是暴君。
夢見她說早已內心和他斷絕關係。他得到的不過是肉體而已。
她說她愛的是正氣凜然的許世寧,他可以給她帶去陽光。
而自己,宛若黑夜裡寂冷的孤獸,只會給她帶去無盡的傷害。
「尋兒!我會改,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夢裡,他對著尋兒冷漠的眼神,當即做了決定:「天下,我也不要!景氏的仇我也棄了!尋兒,我們做普通夫妻好不好?我們帶著孩子們找片良田……」
他祈求地看著她,只希望她能答應。
尋兒,這輩子只為你而活。
「好!」
他夢見尋兒答應了。
這一刻,他毫不猶豫地決定和天書做對抗。
可轉身,他已渾身是血,雙膝已斷,孤零零地坐在輪椅。
他能感覺到從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周圍一片白茫茫大雪。
他想去尋找尋兒和孩子們的蹤影。
看到的卻是尋兒和許世寧成雙成對,她的懷裡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他推動輪椅想要過去:「尋兒,我回來了!我帶你走!」
可許世寧卻已笑著道:「走?走哪去?他們是我的妻兒,和你這個廢物有什麼關係?」
「妻兒?」
他不敢相信,雙唇劇顫,可望著尋兒冷漠的水眸,一瞬間心宛若掉進冰窟。
拳頭早已緊攥,可雙腿廢了,怎麼再去將她帶回來?
濃重的血腥味早已瀰漫口中,心仿佛被利器戳破後又撕扯。可看著自己的雙膝,又知道一切都遲了……
「爹爹!」
這是睿兒和念念的聲音。
他猛然轉身,竟見這兩個孩子牽著雲天墨的手。
這一刻,他徹底爆發,眼神變得憤怒且陰冷,眼前竟已是血紅一片,恨意早已將他所有理智吞沒。
尋兒,我說過,若你離開,我便以這天地為爐,與你一起燒融成灰。
地火橫生,天空裂紅,宛若一片血海茫茫。
他在夢裡徹底瘋狂!
景慕霆被這噩夢驚醒,醒來時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痛不欲生!
回去之前,他先找了戶人家換了衣服,又喝了一些補血湯藥。回去後卻早已不見尋兒的蹤影。
正當出去找,蘇婉尋就回來了,一見他就緊緊抱住,顫聲低喃:「你不是說很快就回來?我還以為你去見天尊,遇見了危險……」
她的擔心,她的顫音讓景慕霆的心都碎了。
伸出雙臂將她輕輕抱在圈住,笑著道:「本想打獵,誰知迷路了,就靠在樹幹小睡一會兒。」
「你居然在野外睡?不怕被野獸吃了?」
蘇婉尋越發的生氣,又冷哼:「你還總說我不會照顧自己,你不也是如此嗎?」
「好好!是我的錯,再困再累也應該爬著回來!」
景慕霆稍稍鬆開懷抱,大手輕覆她的小腹,柔聲道:「以後你也不許一個人出去,多危險!胎都還沒坐穩。」
「爬回來?有那麼困嗎?」
蘇婉尋瞪他,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
景慕霆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但俊顏的溫柔絲毫不減,輕聲問:「尋兒,若有一天,我成了廢人。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你說呢?」
面對這樣的問題,蘇婉尋不僅生氣,更覺得心尖發涼。
她都為這個男人做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她如何證明自己的真心?
「嗯,我相信!」
景慕霆將她再次抱緊,聲音卻隱含著方才噩夢中的絕望:「尋兒,你若是將我拋下,我真的會瘋的,我做什麼都不會再聽使喚……」
蘇婉尋渾身一顫,總覺得後背發麻。
幾人還是回去了,包括風祭,也是一路跟隨。
蘇婉尋卻感覺有一個人影也跟進了船艙,只是剛好沒有被發現。若是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星移。而且身受重傷!
「尋兒,我去駕駛艙看看,你在這裡好好休息。」
景慕霆將她安頓好就走出船艙。
今日天色似乎有些怪異,天空黯灰,遠處有光。
他一走,蘇婉尋就跟著方才的記憶饒到一處比較隱秘的船艙,果然見星移渾身是血地躺在裡面。
「誰傷你的?」她急忙取出止血膏丹藥遞給他。
「除了她,還會有誰?」
星移撐起身子,顫聲對她說道:「她心腸歹毒,你那麼善良鬥不過的……」
「我沒打算和她斗。但她若是咄咄相逼,我也絕對不會放過!」
她看了一眼周圍環境,這裡潮濕又擠,若是門被鎖住,那就會被活活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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