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水山亂葬崗是禁地,外圍有許多侍衛守著。記住本站域名所以證據骨頭八成是偽造,真的應該還在那裡。
「好!我這就去辦!」安清書二話不說,急匆匆出門。
「小姐,你直接用皇后的玉牌,這,這不是和陛下對抗嗎?」
白芨在一旁擔心地問。
蘇婉尋沉默,看著窗外的烈陽。
腦海里浮現前世的場景,他說過,要她絕不能干政,否則就會要她生不如死。
可這一世重來,她一定要想盡所有辦法要他做明君,從他手裡救下更多冤魂。
無論什麼代價!
「他若想廢了我,隨時都可以。」她淡淡說道。
「小姐……」白芨欲言又止,但也不再勸阻。
整個下午,蘇婉尋的心都提著,雖然繼續研製解藥,可心思卻在外頭。
明天就要處斬!
只有半天時間!
夜晚,景慕霆終於回來了,穿的還是朝服,當他站在門口時,所有的宮婢和太監已跪地行禮。
但蘇婉尋卻像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那樣迎接夫君,溫和地問道:「回來了?可用晚膳?」
景慕霆沒有回答,大掌正摩挲著一塊玉牌。
正反兩面刻的都是鳳凰。
他俊顏平靜,緩步上前後就將她輕輕摟住。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蘇婉尋的耳廓響起,帶著一絲難辨喜怒的情緒。
「尋兒,你的玉牌落在外頭了。下回不要再弄丟了。」
蘇婉尋說不緊張是假的。
她感覺一口氣提著,雖然眼前人是她夫君,但也是帝王。
他是獨裁者,不喜歡任何人染指權利。
這一世雖然他愛她,但若是觸及了逆鱗又會怎樣?她並不知道!
「是我要清書以皇后的名義去的,並不是不小心落在外面。」
蘇婉尋深吸氣,索性將心裡話全部說出來:「慕霆,這件事能不能延後再處理?畢竟涉及五百多人的命!」
「尋兒,如今證據確鑿,若是延後,那以後是不是會有更多人謀逆?」
景慕霆抬起雙手捧住她的小臉,緩聲道:「你不能將個人的情感加在裡面。」
「我沒有!」她反駁。
「那你又是如何確定證據是假的?只因為她是許世寧的妹妹?」
景慕霆溫聲問她,克制住突如其來嫉妒。
許世寧永遠都在她心間,即便兩人分開那麼遠……
「若她真的謀逆,我無話可說。可從發現白骨到現在才短短几天,可牽扯的卻是幾百多條人命。」
蘇婉尋鎮定一下情緒,眸光澄澈地與他對視:「我不希望你手上有太多無辜血。」
聽了這話,景慕霆的心划過暖流。
就在他想克制殺念的這一刻。
一口濃重的血腥味很快就在口中瀰漫,鬢角滲出冷汗。痛苦地甚至想要拿把鋸子將心鋸開。
這是人皇天書的折磨!
就是因為他方才做了對抗!
「你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那麼蒼白?」
蘇婉尋發現了,心不由一疼。
「無礙。」
景慕霆用指腹輕輕划過她的小臉,柔聲道:「既然你說推遲,那便推遲。」
尋兒在封后典禮上受的委屈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殺念頓起!
可是尋兒又不想他的手中染血!
這種掙扎快要將他逼瘋。
「真的?」
她吸氣,眼神卻依舊帶著狐疑。
「當然是真的!」
景慕霆眼眸溫情入骨,低聲道:「明早出發前,我便下令給四象門,要他們推遲處理。」
「好!」
她選擇了相信。
「嗯,孩子們都睡了吧?讓他們早些休息,明早還要出發。」
景慕霆拽過她的肩膀拉入懷,又在她的眉心落上一吻後說道:「我晚些回來。等我,不要睡。」
「還沒批閱好奏摺?」
她很擔心,因為慕霆的臉色蒼白無血色。
景慕霆的鳳眸微眯,笑得既曖昧又溫暖,在她耳邊啞聲問:「怎麼?現在就想要?」
蘇婉尋的小臉泛紅,略帶嬌嗔地將他推出去:「走走!誰要了?」
景慕霆屈指在她鼻尖輕刮,笑著出門。
當門合上,剛走遠便抬手捂住心口,血腥味再次衝上喉嚨,宛若骨頭根根斷裂,承受極致的酷刑。
此時他可以確定,只要他和欲望和殺戮之心對抗,就會承受這樣的痛苦!
唯有順著邪念和恨才會緩解。
景慕霆的低頭看著顫抖且無法控制的十指,殺念如同魔障一樣侵蝕著他的靈魂。
一個沒喘過氣,哽在咽喉血腥竟再次噴出。
這口血是黑的,動了心頭血!
「陛下小心!」
風祭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後,並且順手攙扶住。
景慕霆轉身,當她看清這張臉並不是尋兒的時候,本能地就推開。
「有事?」
風祭對他的反應有些吃驚,但面上卻不顯,和他主動又保持了一定距離,神色淡淡。
「明日就要出發,但我聽說皇后娘娘也會跟著去。那裡實在太危險,其實留在宮中……」
「有朕在,無礙。」
景慕霆直接打斷她要說的。
「陛下方才是在和天書對抗吧?」
風祭笑了笑,美目彎彎,繼而又一挑眉,說道:「我說過,你在入念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更何況,你在封后典禮上已經完全接受天書的洗禮。」
景慕霆皺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
「陛下,別再和天書對抗。它能助你贏得整個大陸天下,能助你殺了雲天墨,助你成為下一任人皇……」
風祭的聲音在他身後不斷緩緩響起。
明明越走越遠,可聽起來卻越來越清晰,如同蠱惑一樣侵蝕著他的靈魂。
天下!
可以掌控在掌心裡的天下!
他的腦海里更是再次浮現尋兒被雲天墨欺辱的畫面,一幕幕竟是那麼清晰。
好不容易壓制的殺念再次鶯飛草長,又宛若萬丈火焰將他吞沒。
他就如同化身一隻嗜血的惡獸,唯有鮮血和殺念才能得到滿足。
「陛下!喝酒嗎?喝醉了,也不會難受……」
風祭的嗓音又變得柔緩。
可景慕霆沒有停下腳步,他既沒有去書房也沒有去密室,而是在喝了避子湯之後又回到寢殿。
蘇婉尋本打算熄滅其中一盞燈先休息,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門打開,高大挺拔的身軀已站在門口,長發披散在肩。
因為燈光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的呼吸很重,像是在克制什麼,周身泛散著洶湧的氣息。
「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把脈?」
她不顧地面的冰冷,赤足上前想要去攙扶。
可這個男人已快步上前將她橫抱,再回到床榻後便吻住她的唇,兇狠無節制。
桌面的燭火不知何時已被熄滅,她更是分辨不清他的神色,只感覺他的呼吸急喘,鬢角更是冷汗淋漓。
即便歡愛時,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景慕霆沒有說一個字,像是發了瘋!
蘇婉尋忍不住皺眉,他似乎感應到了,立即停下將她抱住。
「尋兒,我好痛……」
他在她耳邊沙啞地低喃,連同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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