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唐昭昭先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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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唐昭昭先動的心

  住持還在那裡侃侃而談,一番長篇大論分析他是從哪裡看出「那位朋友」已經鍾情「那個姑娘」的。

  淮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淮策呆滯了。

  心臟的劇烈跳動打了淮策一個措手不及。

  他鍾情於唐昭昭,他心悅唐昭昭,他愛唐昭昭愛到死去活來……

  這一類的話,從年初之際,淮策就聽了很多。

  多到他已經快要免疫。

  而今,住持猝不及防地一下子,直直地戳到了淮策的心臟深處。

  淮策一時間無法進行思考。

  住持自己在一旁吧啦了好半響,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在聽。

  意識甚至都已經游離了。

  住持大著膽子,伸出手在淮策面前晃了晃。

  「國師?國師!」

  淮策回過神來。

  住持認識淮策很多年,他鮮少會出現這種神態。

  住持好奇問道:「國師,您方才在想些什麼?」

  淮策斂眸,蓋住眼底的神色,淡聲道:「沒什麼。」

  方才空白一片的大腦此刻慢慢往裡填充進去唐昭昭的身影。

  淮策覺得,他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了。

  他嘩地一下起身,語速比平日裡快了幾分:「本座還有要事處理。」

  住持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還沒說出口。

  身前突然撲來一道帶著冷冽沉香的風,吹的他鬍鬚眉毛胡亂飛舞。

  住持下意識閉上眼睛。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面前早就已經沒了淮策的身影。

  只剩半開著的禪房門,昭示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淮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住持看著禪房門口,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淮策這位友人的事,到底是解決了,還是沒解決?

  ***

  月亮橫掛夜空,像一把銀斧子劈開粘稠如墨的夜幕。

  清冷的月輝從夜幕後面傾散出來,灑在世間。

  草叢中的青蛙和蚱蜢小心翼翼地東躲西藏,不叫人發現。

  深夜時分,京城近乎所有人都陷入睡夢中。

  國師府書房的燭光,卻持續亮了幾個時辰。

  雲慶每隔一個時辰來敲一次房門,提醒淮策到點兒了,該去歇息了。

  淮策每每都是回絕。

  雲慶畢竟不是唐昭昭,身份擺在這,他也不敢說太多。

  只得坐在書房外面的台階上,托著腮等淮策出來。

  *

  淮策回府便用涼水沐浴了一番。

  以便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

  他穿著寬鬆舒適的白色寢衣,黑髮用一根簪子草草半束在腦後。

  劍眉星目,神情嚴肅。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想一些關乎大炎王朝未來命運的事情。

  視線再拉近一些,可以發現,神情嚴肅的淮策,正在看書案上的一幅畫。

  這幅畫,是唐昭昭上次陷入幻覺之時,親自畫的他和唐昭昭大婚的畫。

  幾個時辰前,淮策將這幅畫拿了出來。

  一直看到現在。

  淮策從法林寺回來以後,就在想他到底有沒有心悅唐昭昭。

  理性告訴淮策,沒有。

  他身上背負著的,是常人難以預想到的擔子。

  他自己的命都是借來的。

  他哪有什麼資格去心悅旁人?

  況且他這般在乎唐昭昭,只是單純地因為,他聽不到她心聲而好奇罷了。

  感性告訴淮策,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動心。

  但這不怪他。

  屬實是唐昭昭一直在撩撥他。

  從他們見面的第一次開始,她就用眼神撩撥他。

  一次兩次他尚且能抵擋的住。

  他雖讀了無數聖賢書,可到底,他也是個凡夫俗子。

  唐昭昭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他。

  甚至爬牆過來,跑到他床榻上來引.誘他。

  這叫他如何能坐懷不亂?

  兩種想法天人交戰,在淮策腦海中碰撞了一整晚。

  誰也不服誰。

  最終,淮策想通了。

  他承認,他對唐昭昭有那麼一點動心。

  但就算是動心,那也是唐昭昭先動的心。

  ***

  淮策珍重地將放在書案上的畫重新收好。

  他推開書房的門。

  下方一道黑影朝他襲來。

  敏銳的危機感讓淮策下意識抬腳踹出去。

  穿著金絲皂靴的腳帶著八成的力道剛剛抬起來的時候。

  淮策才看到朝後仰過來的黑影是他那傻管家——雲慶。

  他想唐昭昭的事兒想的太出神,一時忘記書房門口還坐著一個雲慶。

  淮策忙收了七成力道。

  只留一成的腳,收不回來了。

  **

  雲慶坐在書房的石階上,托著腮,睡得正香。

  絲毫不知道固若金湯的國師府,也會給他帶來危險。

  此刻,危險已經距離他的後背只有零點零零一寸的距離。

  雲慶還在酣睡。

  下一瞬,他就被踹飛了出去。

  雲慶後背一陣酸爽,繼而騰地一下拔地而起。

  他嚇得嗷地喊了一嗓子。

  隨即,整個人被迫在半空中翻了個跟斗。

  他血液直往頭頂灌,整張臉充地通紅。

  雲慶是在人翻了一半,也就是臉朝大地的時候,睜開的眼睛。

  看到眼前的一幕,雲慶徹底清醒過來。

  他差點又嚇暈過去。

  嚎著嗓子一直喊到自己砰地一聲趴在地上。

  掀起一陣塵土。

  雲慶趴在地上掙扎了幾下,跟條鹹魚一樣,癱著不動了。

  他內心小人留出兩條寬麵條般的淚水。

  嗚嗚嗚好疼啊!

  要死了要死了!

  雲慶很委屈。

  他只不過就是偷懶打了個盹而已,何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樣。

  後背格外的疼。

  淮策:「……」

  他真的收力了。

  淮策抬腳,走到雲慶旁邊。

  雲慶趴在地上嗚嗚地哭著:「主子,是雲慶哪裡做的不夠好嗎?」

  他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剛才他被淮策給踢了。

  淮策就算只剩一成力道,雲慶小身板也受不太住。

  他咳嗽了兩下,「哇」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雲慶徹底嚇傻了。

  只流眼淚不哭出聲。

  雲慶:「主子,主子您別害怕,屬下不會怪您的。」

  「撫恤屬下也不要,屬下已經沒有家人了,您就留著給屬下買副棺材吧。」

  雲慶眼淚灰塵糊了一臉:「屬下本就是早死的命,承蒙主子您垂愛,將屬下從破廟裡救出來。」

  「屬下只是擔憂,若是屬下沒了,以後誰來伺候您啊!」

  雲慶終於放聲痛哭起來。

  淮策低頭看了雲慶一眼,薄唇動了動,略微於心不忍道:「你只是將體內淤血吐出來了而已。」

  雲慶哭聲戛然而止:「啊?」

  ? ?氣死了!

  ?   狗國師不承認是自己先喜歡的昭昭!

  ?   晚安明天見!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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