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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哲師弟。��房佑安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發黑,咳嗽了兩聲說道,「那是因為你對這世界了解還不多,並非師尊她不願意來幫忙。只是我大乾每一位紫府上人,身上都背負著很重要的任務。區區一個血巢,咱們自行解決就行了。」
王守哲沒有搭理他,而是將希冀的目光看向了綠薇小學姐:「咱們師尊有沒有回信?」
「這個……」綠薇小學姐叼著果脯,冷不防被盯上,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動了幾下,艱難地吞下果脯後憨憨地說道,「回信了,你看看。」
說著,她掏出了一封信遞給王守哲。
王守哲打開一瞅,上面就寥寥幾字:「知悉,已派綠薇支援。」
這個……
王守哲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陰煞宗賊人入侵,加上神武皇朝恐怖分子搞的血巢遺蹟,就回了這麼幾個字?光派一個綠薇小學姐有啥用?哪怕自己不來,多來幾個親傳師兄也好哇。
這未免也太不拿陰煞宗和血巢當回事了。
綠薇小學姐眼見著王守哲一臉嫌棄,當即舉手弱弱地抗辯道:「我也很強的,好不好?」
「咱們長春谷一脈,能強到哪裡去?」王守哲嘆了一口氣,搖頭不已。
之前在長春谷,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被如此嫌棄,綠薇小學姐有些委屈,這果脯都不甜了,肉脯都不香了。
「綠薇學姐莫要理他。」柳若藍笑著安撫道,「他這人吧,就是太過惜命。一旦碰到生死搏命的事情,哪怕九成機率他都不會冒險的。」
「娘子此言差矣。」王守哲一臉正色地批評道,「碰到事關家族生死存亡,或是殃及性命之事,九成把握怎麼能做?」
「正所謂料敵從寬,因為無法完全確定敵人到底有多少底牌,所以獅子搏兔,亦當全力以赴。咱們紫府學宮身為天下正道,以維護蒼生為己任,碰到此等邪魔作祟的事情,竟然不派兩個紫府上人過來處理,太叫人失望了。」
一旁正在喝茶的房佑安,差點就一口茶噴了出來。
區區幾個作祟的陰煞宗小崽子,何德何能要動用兩個紫府上人來打?
每個紫府上人都是大乾的棟樑,身上都背負著更重要的使命與任務。要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要他們親自出手收拾的話,估計一個個都得累死。
這個守哲的思路,當真是十分清奇。
「對了,佑安師兄。我與玄遙上人、幻蝶夫人、元水天湖主人、以及副院長他們幾個寫的信,有沒有回信?只要過來,任何戰利品我們都可以不要。」王守哲仍舊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某個上人空閒一點,順道過來斬妖除魔一下。
王守哲先前對紫府上人的感觸還不夠深,直到他自己使用過一道「紫府劍符」後,才感受到紫府境是真的很強。
如此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華燁老祖,一旦碰到真正的紫府境上人,能不能撐得住兩都是個問題。
「呃……夫君,您還給那幾個上人寫信了?」柳若藍也是一拍秀額,俏臉有些發燙道,「咱們家,好似與那幾位上人不是太熟吧?」
「多溝通溝通就熟了,我每年都給他們寫信的,各上人都還備上一份厚禮。」王守哲說道,「這關係嘛,都是需要建立和維護的。畢竟咱們家好幾個孩子都在學宮內發展,多點後台也是好的。」
「話雖如此,可元水天湖主人,好像你還沒見過吧?怕是她老人家不會搭理你。」柳若藍真是對夫君佩服之至,如此明目張胆加毫不掩飾的抱大腿,虧他做得出來。
「我就給她介紹了一下女兒璃瑤的情況,回頭準備送去做她的親傳弟子。」王守哲說道,「看得出來,她老人家還是很喜歡璃瑤,這兩年她每次都給璃瑤回信,還給她送小禮物。」
這倒也是……像王璃瑤這等上品乙等元水血脈逆天天賦,元水天湖主人必然是視作珍寶。
不過以她老人家的性子,怕是不會搭理夫君。從每次給璃瑤回信而不是給他回信,就看得出來了。
「守哲,我也遵照你的意圖,去拜會了各上人,各上人也都有所回復。」房佑安一說起此事,都覺得臉龐有些發燙,感覺就像是去乞討一般,「玄遙上人說,他的天人境親傳太少,都在忙其他事情,因此給了你一道劍符傍個身。」
「劍符?」王守哲心頭一喜,「說起來,還是玄遙上人講究,出手就送劍符。」
他對玄遙上人的開山劍氣印象很深刻,威力應當不凡。
「也就是一道普通劍符,相當於天人境全力一擊吧。」房佑安拿出一塊劍型玉符,上面雕纂著符文的同時,還留有玄遙上人獨有的印記,他面色古怪道,「你不會以為他會大方到給出紫府劍符吧?那東西可是要損耗紫府上人修為的。」
「這……」王守哲接過劍型玉符,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想想也是,玄遙上人又不是他爹,怎麼可能會給紫府劍符。
就算是爹,在正當年時也不會自損修為煉製紫府劍符之類的玩意。
「這東西也好,用得好了也算是一張小底牌。」王守哲說道,「我在多寶閣拍賣會中見過類似的玉符,一枚也得好幾萬乾金,看樣子這幾年的禮物沒有白送。」
「元水天湖主人我沒見到面,她也不肯見我。不過事後,她派親傳給我送了一道元水靈盾符。」房佑安又拿出一枚淡藍色的水系靈符道,「這道元水靈符捏碎後,可以形成一道元水靈盾,大約能擋得住天人境修士一兩招,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用的。」
「保命的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王守哲也知道,這已經是好東西了。看樣子每年與她寫信,還是有點作用的。
「幻蝶夫人倒是接見了我,並給出了一枚幻術玉符。其作用嘛,自然是會施展出一道幻術,若是對方意志力和神念都不是很強,就會陷入進夢幻之中,若是無法擺脫極有可能在夢幻中死去。」房佑安說道,「不過這東西威力強歸強,但是缺點也很大,因為凡是能晉升天人境的修士,意志力和神念都不差。」
「也算是一件底牌了。」王守哲對這枚幻術玉符也頗為喜歡,此物對付天人境難度很大,但是用的好了,關鍵時刻能出奇效。
底牌這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就算自己用不到,也可以放在家族藏寶庫里充當底蘊。
「至於副院長大人,早就帶著徒弟去雲遊四方了,我拜會不到。」房佑安迄今想起王守哲委託他做的那些事情,臉龐都隱隱發燙,他堂堂玄冰殿天驕級真傳,去找上人們挨個討東西,著實太丟人了。
這要不是念著和守哲關係很好,他恐怕還真拉不下這臉來。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還真是出乎他預料討了不少東西。那三件玉符加起來,怎麼也得值十好幾萬乾金的模樣。
王守哲將三件玉符把玩了一番,收在了儲物戒中,又問道:「之前還託了佑安師兄購買的『六極陽炎珠』,情況如何了?」
一說起此物,房佑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心疼之色:「『六極陽炎珠』用來對付陰煞宗修士,的確有不小的克制性。但是用學宮學分來兌換,轉化為乾金價值的話,約莫得值二十萬乾金。此等一次性消耗之物,價格快趕得上一件法寶了。我學分不夠,還問好幾個師弟籌措了些,才兌換到了。」
說著,房佑安取出了「六極陽炎珠」遞給王守哲。
它約莫有拳頭大小,通體赤色如火,哪怕是力量被封印在珠子裡,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磅礴而精純的火焰能量。
「此物,我給你二十五萬乾金。」
王守哲拿過六極陽炎珠,隨後直接掏出了一疊金票遞給了房佑安,其中有兩張金票,赫然是用紫色紙張做的。
這種紫色金票,是用一種叫紫血龍靈木的靈材,經過特殊手法煉製成的紙張。它耐久度極高,能防火防水,儲存數千年都不會腐化。
因此,大乾的「國有錢莊」中,將其當作大額金票用紙,每一張都能兌換十萬乾金!
經濟條件差一點的九品世家,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摸到一張紫色金票。
「這……」
饒是房佑安此等家世條件都很不錯的天驕,也被王守哲的手筆給震驚到了。在學宮中,乾金是可以向其它同學兌換學分的。
也就是說,他這一次替守哲代買了一枚六極陽炎珠,一倒手就賺了五萬乾金。
之前耗盡學分後的心疼感,在這一瞬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房佑安看向王守哲的目光都灼熱了幾分:「守哲師弟,你回頭要在學宮裡兌換什麼,儘管與我開口。」
他是個要衝擊紫府境的天驕,哪怕有家裡增援補貼,加上他自己接學宮任務賺資源,歸根究底還是兩個字——不夠!
「守哲師弟,你用這個砸人,是不是太奢侈了?」哪怕是富婆綠薇小學姐,都有些吃驚,「哪怕對手是個天人境高階,我與佑安師兄聯手就行了。」
「正常情況下,若用此寶砸人,的確有些奢侈。」王守哲收起六極陽炎珠,施施然道,「不過,倘若是旁人花錢買去砸,就不算奢侈了。」
「旁人買去砸?」綠薇小學姐吃驚道,「這世界上竟有如此傻瓜?」
「小學姐有所不知。」王守哲笑眯眯的說道,「正所謂『人在局中而不自知』,肯捨得拿此東西砸人,必然是為了更大的圖謀。我們等著看戲就行了~」
……
數日後。
折梅園中,皇甫錦環與姬夫人再次相會。
他看著姬夫人拿出的六極陽炎珠,眼神閃爍不定,即是有些心疼,又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錦環家主。」姬夫人淡淡說道,「並非是本夫人小氣,只是我家明鈺哥哥,為了在學宮內兌換這一枚六極陽炎珠。可是高價兌換了不少學分,光是自己的耗費便達到了三十萬乾金左右,還欠下了不少人情。」
「我也不占你便宜,我要給明鈺哥哥爭取十萬乾金的好處。」
「四十萬乾金……」
皇甫錦環眼神一緊,這個價格明顯超過了他的預計。
「不,四十五萬乾金。」姬夫人微微不悅道,「人情歸人情,但是本夫人忙裡忙外那麼久,還欠了明鈺哥哥一個人情,錦環家主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嗎?」
皇甫錦環也曾托人去兌換過六極陽炎珠,只是此物兌換門檻極高,非但需要大量的學分,還需要親傳弟子身份。
姬明鈺這幾年表現不錯,已經被冰瀾上人收做了親傳弟子,這才有了兌換資格。
學宮的親傳弟子皆是天驕,身份貴重,皇甫氏若是處在巔峰時期,還能與之結交一番。可現在,皇甫氏哪怕在長寧衛中說話都不好用了,更別說原本就沒什麼門路的紫府學院了。
「夫人這價格委實高了點。」皇甫錦環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和難堪,弱弱地哀求道,「我皇甫氏這些年來是什麼光景,想必姬夫人也清楚。還望夫人能減免一些。」
「你若一時拿不出錢來。」姬夫人說道,「我願意讓你賒欠一段時日。」
「多謝姬夫人。」皇甫錦環臉色一喜,連連拱手不已,「在我皇甫氏危難關頭,能有姬夫人如此勠力相幫,我皇甫錦環和家族必當銘記於心。若有機會,必當回報。」
「別忙著感謝。」姬夫人媚眼一橫道,「六極陽炎珠價值不菲,賒帳可以,卻得拿東西來抵押。」
皇甫錦環表情一滯,苦笑不已道:「夫人,我皇甫氏這些年來……」
「免開尊口。以你皇甫氏如今跌落谷底的聲譽,不靠實物抵押能借來十萬乾金,本夫人跟你姓。」姬夫人表情一冷,揮了揮扇子變臉道,「我當皇甫氏是朋友,卻奈何明月照溝渠。皇甫錦環,你當我是冤大頭嗎?來人,送客!」
「抵押,我們皇甫氏願意接受抵押。」皇甫錦環急忙應承了下來,哄著姬夫人道,「夫人且消消氣。適才是錦環孟浪了。」
最近數年,皇甫氏已經將很多不甚值錢的固定資產抵押了出去。如今手裡剩下的,都是農莊牧場等家族根基產業。
只是那公子已經幾次三番相催,逐漸失去耐心了,留給皇甫錦環籌謀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此皇甫氏重新崛起的大好時機,可不能錯過了。
隨之,皇甫氏狠狠心,拿出了幾個長寧衛城外圍幾個價值不菲的農莊作為抵押。
這些農莊都是位於長寧衛核心地帶,保值率和價格一向都很高。
緊挨著衛城的農莊,自然要比偏遠鄉下的貴不少,而且向來是有價無市,很少有人賣核心區域的農莊資產。
由此也是可以看出,皇甫氏的底蘊是何等渾厚。被王氏姻親聯盟打壓至今,才逐漸動用家族的根基產業。
而皇甫錦環拿出的這四座中心農莊,總價值差不多相當於五十萬乾金。
如今,隨著皇甫錦環大筆一簽,四座中心農莊就全部抵押給了姬夫人,言明三年內若不歸還四十五萬現金,這四座農莊便歸於姬夫人名下了。
而作為回報。
皇甫錦環也是如願以償拿到了六極陽炎珠,他最為倚仗的翻盤底牌之一。
之所以說是之一。
那是因為皇甫錦環在王守哲手中吃虧吃多了後,也是學個了個乖,正所謂料敵從寬,多準備幾張底牌錯不了。
這一次,皇甫氏必要翻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