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裡帶著笑:「阿姨好,我是時郢的朋友,前幾天聽說您住院了,一忙完工作就來看您了。」
時母看向時郢,眼裡充滿了疑惑和詢問。
時郢點點頭,給荊歡搬了張凳子,又洗了提子放在荊歡手邊。
荊歡余光中瞥見這一幕,搭在膝頭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輕點兩下,透著愉悅:「阿姨您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時母啊了一聲,下意識摸了摸剃光了的頭,笑著說:「沒啥問題,醫生說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隔壁床的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荊歡,精氣神兒十足,嗓門兒還挺大:「小姑娘真漂亮,今年多大啦?」
荊歡答:「虛歲二十二。」原主的。
「那應該還在上大學吧?」老太太滿臉笑的說,「我家孫女再過兩年也要上大學了。」
荊歡拿了顆提子吃,又遞給時郢一顆,動作熟稔自然:「我去年就大學畢業了,已經工作了。」
時母注意到荊歡的舉動和時郢不自在的表情,稍微瞪大了眼,這姑娘到底和她兒子什麼關係?
老太太張大嘴,一臉震驚的表情,隨後豎起一個大拇指:「那你一定是個三好學生。」
荊歡笑笑:「也還行。」
雲團:「......」
要不是它看著宿主這些年是如何從炮灰逆襲成女帝、首富的,它或許真會信了宿主的話。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荊歡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時母見荊歡看上去很忙的樣子,給時郢使了個眼色,時郢當即會意,起身道:「我送你。」
荊歡沒有拒絕。
這個點正是吃飯時間,電梯裡人很多,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有些刺鼻。
女帝陛下是個講究人,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眉頭。
叮一聲,電梯在十四層停下。
一對夫妻下了電梯,又有四五個人上來,時郢不著痕跡的往荊歡這邊靠了點,純白T恤的衣角和荊歡的碰在一起。
青竹香襲近,荊歡垂下眼,掩下眼底的笑意。
走出住院部,荊歡把帽檐往下壓了壓,手心朝內,招了招手:「時郢,過來。」
時郢往前兩步,溫暖的陽光在他淺棕色的眼瞳里落下一片光暈。
真是個漂亮的少年。
荊歡想著,同時抬手勾住時郢的後頸,稍微用力,讓他低下頭。
時郢比荊歡高了大半個頭,荊歡無需踮腳便能輕易做到她想做的事。
淺淺一吻猶如蜻蜓點水,卻讓時郢的耳朵、臉上燒紅了一片,眼神有些迷茫。
像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荊歡笑盈盈的收回手,很滿意她看到的。
不論白瓷美人外表看起來如何的冷漠,親過之後也還是會臉紅的。
荊歡撩了下長發,口吻輕緩散漫:「等你高考完,一起吃頓飯?」
時郢眸子裡蒙著的淺淺一層水霧還未散去,聽到這話很認真的點頭,看上去乖極了:「好。」
等荊歡的車從地下停車場出來,駛離北城二院,時郢才淺一腳深一腳的上了樓。
馥郁的迦南香像是深入到了他的皮膚肌理中,只要他稍微用力的吸口氣,就能聞見殘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