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啊,你跟鎮北王......」
荊歡隨意掂了掂手中的聖旨,嚇得荊父荊母眼皮子直跳。
「是啊,我與鎮北王。」荊歡漫不經心地說。
「原本我與你娘準備給你招贅一名上門女婿的,沒想到你跟鎮北王......那日後咱們侯府的爵位不就要被收回了?」
荊父憂心忡忡的看著荊歡,半喜半憂。
喜的是荊歡嫁入了皇室,憂的是侯府後繼無人,爵位要斷送在他的手裡了。
荊歡眼尾微挑:「為何要收回?」
「你嫁給鎮北王難不成還能當這世子嗎?」
之前荊歡女扮男裝一世傳得沸沸揚揚,皇帝仁慈沒降罪於荊歡,也沒收回她的世子之位。
可如今荊歡嫁給鎮北王,就成了鎮北王妃,自然不能再做世子了。
荊歡語氣莫名,抬步往裡走:「昨日晏以安與我說了,皇帝特准我保留世子之位。」
荊父荊母先是因為荊歡直呼鎮北王的大名而心驚肉跳,等聽了後面那半句,又都高興了起來。
荊歡瞥了眼沉浸在喜悅中的夫妻倆,加快腳步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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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給荊歡和晏以安賜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眾人心思各異。
御史台那幾個上了年紀的老臣拄著拐杖顫顫巍巍進了宮,啪嘰跪在了御書房外。
「陛下,荊歡時常與男子出入骯髒之地,如何能嫁入皇室,成為王妃?」
「臣附議,若是荊歡嫁給了王爺,那侯府的爵位又該如何?」
「還請陛下三思,切不可讓荊歡這等隨意之人上了皇家玉牒啊!」
「陛下......」
「陛下.......」
夾雜著哽咽的聲音不斷傳入皇帝耳中,他從未有一日如此煩過「陛下」二字,嗡嗡嗡吵得他頭都大了。
皇帝當年也是打敗了一眾野心勃勃的皇子才登基為帝的,脾氣自然也不小。
「你去告訴他們,想跪就跪著,朕不攔著他們!」
總管太監不敢遲疑連忙應下,將皇帝的話轉告給外面的幾位。
幾位頭鐵的老臣意識到皇帝是鐵了心不想見他們,又跑去鎮北王府求見晏以安。
晏以安早就猜到這群人會蹦出來,直接對外稱病,偷摸著翻牆去了荊歡的院子裡。
「等咱們成婚後我就要去邊關了,近幾年突厥一直不安分,之前的鼠疫一事皇兄心裡憋著氣,有一場硬仗要打。」
晏以安一邊用小錘給荊歡敲核桃,一邊溫聲細語的說著。
荊歡靠在迴廊下的躺椅上曬太陽,轉眸看向他說道:「我與你一起。」
晏以安當即想要拒絕,卻被荊歡輕易堵了回去:「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嗎?」
充滿揶揄的語氣讓晏以安瞬間想到前幾日兩人興起過招時,他被荊歡摁在洋槐樹底下親的場景。
晏以安抿著薄唇,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嗯了一聲:「我知道的。」
女帝陛下最喜歡瞧見他害羞的樣子,懸空的雙足慢悠悠晃蕩了兩下,精緻的眉目染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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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擬了三個吉日,呈到晏以安跟前。
晏以安想也不想,圈了最近的日子,四月初五。
這事兒傳到皇帝耳朵里,嘲笑了晏以安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