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想著。
計上心頭。
她默默地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這是她最擅長的看家絕技,每當她這樣柔弱無助的樣子,總能激起他人的同情和保護欲。
「克麗絲,應該是我姐姐,我們姐妹相處不太和睦,是她不讓我進來晚宴。」
楚明月低垂著頭,長發輕輕垂落,遮住了她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委屈和悲傷。
克麗絲見狀,眉頭緊皺。
楚瀟瀟這樣飛揚跋扈?
那正好!
正好讓商年看看,她身邊站著的女人是個什麼貨色。
這樣的貨色可配不上他。
克麗絲眼底流露一絲精光,似乎已經看到商年身邊的女人是自己的模樣。
到時候,她要讓商年戴上一幅深藍色的美瞳。
這樣跟自己的瞳孔顏色更為相配。
想著,克麗絲開口道:「她憑什麼做商家的主?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的。」
楚明月抬起頭,眼眶微紅,眼中閃爍著淚光。
輕聲說道:「克麗絲,我不想讓你為難。因為我這件事鬧起來了,也不好。」
楚明月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原本就三兩駐足,聊著天的賓客,此時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開始竊竊私語。
「我早就聽說這個楚瀟瀟不是個好東西,占著自己嫁進商家就囂張跋扈。」
「是啊,我也看過她們的綜藝,楚明月明顯比楚瀟瀟懂事多了,可惜啊,楚家怎麼就這麼偏心呢?」一位年輕女子輕聲附和,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沒有吧,我看那個綜藝,楚瀟瀟表現得很出彩啊。」
一位中年男人,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你們還是太年輕,那上節目都是有劇本的,她欺負楚明月的事不就擺在眼前了。」
這些議論聲在人群中傳開,如同一股暗流涌動。
楚明月低垂著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楚瀟瀟是個多麼不堪的人,而她自己,才是那個值得同情和憐憫的弱者。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畢竟姐姐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習慣了。」
克麗絲卻如打了雞血般,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既然商家不知情,她就要找到商年,將楚瀟瀟的所作所為告訴他。
她相信,只要商年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對楚瀟瀟產生厭棄。
「你不能走,我去跟商年說!」
克麗絲理了理衣裙。
她身著一襲優雅的禮服,剪裁合身,凸顯出她曼妙的身姿。金色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克麗絲朝著商年走去。
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心中卻泛起一絲漣漪。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尖輕輕顫動:「商總,你好,我是溫莎家族的克麗絲,很高興認識你。」
商年站在光影交錯處,眼神深邃如海,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克麗絲的手,卻沒有任何動作。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賓客們的目光紛紛聚集在兩人身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楚瀟瀟眼睛不由瞪得渾圓。
【我去,我是看錯了嗎?】
【這個洋人,竟然當著我的面想要搶我老公?】
【不是吧,不是吧,這還有天理,有人倫,有法律嗎?!】
【怎樣?是要跟我搞雌競嗎?】
【來來來,放馬過來,我可不怕你。】
商年虛扶著楚瀟瀟的手,不由得顫了顫。
希望楚瀟瀟能夠慧眼識珠,自己可沒有那個意思,不要牽連無辜。
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商年把楚瀟瀟往懷裡帶了帶。
克麗絲看著他們親密的動作,眼底流露出一絲怒意。
「商總,你還不知道吧,她背著你把自己的妹妹趕出晚宴。」
「我知道。」
「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克麗絲突然頓了頓,商年剛剛似乎說話了?
「你說什麼?」她試探性地開口道。
商年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地掃了她一眼:「楚家人,不得入內,是我要求的。」
眾人:……
克麗絲:……
楚明月:……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家人,都不得入內?
賓客們議論紛紛,目光在他們幾人之間來回遊移。
楚明月更是如遭雷擊,臉色煞白。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至少能讓楚瀟瀟受人議論,沒想到商年竟然會如此維護楚瀟瀟。
克麗絲也愣住了,她看著商年那堅定而冷漠的眼神。
感覺自己…
更愛了。
商年哪怕不喜歡楚瀟瀟都能這樣維護自己的女人,那有朝一日…
克麗絲想著,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楚瀟瀟靠在商年的懷裡,看著克麗絲的神情變了又變。
【我去,這洋人怎麼感覺更興奮了?】
想著,她輕咳一聲開口道:「老公,你好有魅力啊。」
商年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寵溺。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只要夫人開心,我怎樣都行。」
就在這時。
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打開,尼克父子在商國安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他們的到來,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尼克身穿一身筆挺的西裝,氣質儒雅,舉止間透露出上位者的威嚴。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落在了楚明月身上。
楚明月見狀,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快步迎了上去,語氣親昵地喊道:「尼克叔叔,好久不見。」
尼克.泰倫看到楚明月的臉,就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要不是楚瀟瀟一早就交代了。
不要太明顯的被人知道,他已經識破了楚家人的陷害,他很難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尼克叔叔,姐姐不希望我在這裡待太久,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她轉身離去。
身後,響起一個男聲:「等一下。」
楚明月有些得意。
她就知道,商家人肯定不會讓她這樣離去。
如果商家人出面挽留她,她肯定要讓楚瀟瀟給她道歉,她才肯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