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小插曲稍一緩和,商寶兒和鄧菲菲的心情也沒那麼沉重了。
翌日凌晨,天還蒙蒙亮。
楚瀟瀟還摟著小傢伙在睡夢中,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她。
她摸過手機。
接通以後,對面清洌的男聲響起:「瀟瀟,你準備一下,我現在讓商石去接你,我們出國一趟。」
她睡得還有些蒙圈,環顧四周才搞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什麼事,這麼著急?」
「商林他在國外出事了。」
……
*
楚瀟瀟坐在飛機頭等艙。
默默戴上眼罩。
【商年可真是好樣的,明明自己不在家還發信息來提醒我回家。】
【我可真是單純善良啊,還真以為他在家裡翹首以盼。】
【很好,我跟你講真情,你跟我玩心機?】
商石:……
自己這會兒如果問大嫂事情,會不會引火燒身。
但想著二哥也是哥啊,他還是鼓足勇氣開口道:「大嫂,我二哥遇上的這事跟我比,誰比較慘?」
楚瀟瀟白了商石一眼:「不知道,我又不會算命,盡人事聽天命吧。」
【誰能慘得過你啊,炮灰命運既定。】
【閻王要你三更死,我對閻王說,刀下留人!!】
【你都能活蹦亂跳的,商林肯定沒問題。】
商石聽了楚瀟瀟心聲,這才稍微有些放心。
默默往群里發了一條信息。
商石:[你們別太擔心,我大嫂說了,我二哥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商國安:[你大哥已經從別的城市飛過去了,你就負責保證瀟瀟平安到達,別多事。]
余晴:[聽你爸爸的,你別惹事。]
商石:……
自己在家人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
楚瀟瀟美滋滋地睡了一覺,醒來飛機剛剛落地。
另一邊,商年已經先她們一步趕到。
商林在D國,並沒有住在商家的房產里。
像所有普通的學生一樣,住的是研究所提供的單人宿舍。
宿舍的條件還可以,都有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出了那些事,他的宿舍已經被封鎖。
有知情的學生,小聲地議論著:「你們說商林真的會做那種事嗎?」
「我覺得不可能吧,他長得這麼帥還沒有女朋友,平日裡連個聯誼活動都沒有參加過。最是潔身自好了,怎麼可能為了逼王倚雲就範給她下藥。」
有人反駁道:「那可不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這種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最有可能是心理變態了。」
「我聽說王倚雲家人今天已經趕來了,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麼處理。」
「不知道,誰家死了女兒受到了那樣的傷害都不會輕易放過兇手吧,商林以後的前程是毀了。」
馬上有人嗤之以鼻:「他都是罪犯了,還講什麼前程。」
「現在還沒有證據,你也不要輕易下定論,都是同學這樣落井下石不好。」
「別別別,我可不想跟殺人兇手做同學。」
說罷,這個燙著滿頭捲髮的男生轉身離去。
剩下的人,看著大門緊閉的商林的宿舍,也有幾分唏噓。
怎麼會一夜之間,王倚雲就在商林的房間裡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生死未卜。
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今天早上王倚雲被抬出來的時候,全身赤裸。
真要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是讓人難以相信。
只是這幾年,喜歡商林的女生比比皆是,從來沒見過他跟誰走得比較近。
怎麼會出這種事??
商年趕到以後,第一時間將商林保釋出來。
在校長的辦公室。
看著一片漆黑的監控視頻,商年有些頭疼。
王倚雲的家人來得很快,竟然在他到達之後不久就已經到了D國。
這件事實在令人生疑。
王倚雲的舅舅還勉強能夠坐著,王倚雲的舅媽田紅早就兩腿發軟坐在地上。
她一邊錘著地板,一邊痛哭道:「我可憐的外甥女啊…你這麼努力才考到國外的研究生,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你要是醒不過來那可怎麼辦啊?」
王倚雲的舅舅名叫姜鐵,看著像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
他也不由紅了眼眶,默默擦去淚水:「這可怎麼辦啊,我這怎麼跟我死去的妹妹妹夫交代~」
田紅掙扎著爬了起來,指著商林罵道:「就是他,他肯定是覺得我們雲兒長得好看,想要占有雲兒,結果就出了這事,我要詛咒他不得好死!!」
商林被吵得頭疼,他對王倚雲是有印象的。
留學生之間的貧富差距很大。
他自己在國外並沒有混富二代的圈子,只是像個普通的學生一樣,學習生活。
像王倚雲這種拿了全額獎學金出國,平時還要去打工賺取生活費的,在留學生的圈子裡屬於經濟比較困難的。
但也不少見。
他會留意到王倚雲,只是因為有一次實驗課上,她跟自己是唯一完成導師指定的實驗的。
那時候,他就多看了一眼,才記住這個女孩的長相。
昨晚,他頭疼得厲害,吃了兩片安眠藥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誰知道,今天早上醒來。
王倚雲竟然倒在他宿舍的客廳。
想到這一幕,商林感覺渾身戰慄。
「哎呦,我苦命的大姑姐,我真是對不起你,你要是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們雲兒能夠醒過來,讓這個兇手不得好死!!。」
商林的思緒被田紅的哭聲打斷。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也願意配合調查。」
田紅更激動了:「調查?」
「我們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不就任由你們顛倒是非黑白!」
「這可怎麼辦啊,我們兩個老了不要緊,我們雲兒還有個親生弟弟,小岩他才十六歲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我們年紀大了,無所謂,這以後小岩他的怎麼辦?」
王倚雲在國內還有個弟弟?
商林不禁開口道:「我真的不知道,王同學昨天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不過,王同學的弟弟我可以資助他上學。」
田紅眼底流過一絲隱晦的精光,哭道:「資助?你能資助他多少錢?」
「我外甥女頭部受了重傷,現在還生死未卜!!再多的錢,也不能彌補我們雲兒受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