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瀟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年紀大了?】
【就您這個狀態,誰敢相信是四個孩子的母親,看著頂多四十出頭。】
【昨晚為什麼沒睡好,難道是中老年版霸總發力了?】
余晴耳根不由有些發燙。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得先確認甜甜的事情。
楚瀟瀟眼眸低垂,暗自在系統查詢。
【怎麼辦?我連甜甜的樣子都不知道,這系統也沒法查啊。】
【我得找個理由,看看甜甜的照片。】
余晴聽了楚瀟瀟的話,不由得眼睛都亮閃閃的帶著期待。
她壓下了心底的喜悅,對田藝華柔聲道:「好啦,你也別在床上坐著了。快下床,梳洗打扮一番,幫甜甜把蠟燭點起來。」
田藝華坐在鏡前,她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簡單的將頭髮束在腦後。
點燃了蠟燭。
待蠟燭熄滅,余晴切了一塊蛋糕遞給田藝華:「這可是我們甜甜十八歲生日的蛋糕,你必須要吃完。」
田藝華接過余晴遞來的蛋糕,愣住了。
如果甜甜還在,現在應該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想像著這是為甜甜慶祝的十八歲生日。
田藝華的心中泛起一絲溫柔的漣漪。
作為王家的長女,甜甜的生日宴本該是一場盛大的慶典。
庭院裡,彩燈高懸,光影斑駁。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
余晴見田藝華的目光溫柔而遙遠,仿佛透過這塊蛋糕看到了甜甜那張笑臉。
又瞬間變得黯淡無光,柔聲道:「藝華,瀟瀟很會畫畫,我今天帶她來,就是想著畫一張甜甜十八歲的模樣。」
果然,聽到余晴的話,田藝華眼底又有了神采。
「可以畫出來嗎?」
余晴笑道:「可以,你把甜甜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
楚瀟瀟正在愁,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拿到甜甜的照片。
聽到余晴的話,忙開口道:「可以的,田阿姨,最好能把您跟王叔叔的照片都給我,這樣才能更準確。」
田藝華抬手按了呼叫鈴,早就候在門外的傭人走了進來。
「夫人,有什麼吩咐?」
「你…去把放在我書櫥里的相冊找出來。」
傭人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答:「是。」
自從小姐去世以後,夫人經常看著小姐的照片發呆。
但放在書櫥里的照片,多是他們一家三口或者全家人的合影。
夫人早就收起來了,很久沒有看過。
待傭人回來時,手裡拿了一本厚厚的相冊。
田藝華只是呆呆的看著,似乎是在害怕什麼,並沒有說話。
見狀,楚瀟瀟開口道:「給我吧。」
她翻開相冊,一張照片就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中的甜甜,不過是一周歲大的小女孩,穿著白色的公主裙,坐在爸爸的大腿上,小手緊緊抓著爸爸的領帶,眼中閃爍著好奇與喜悅。
田藝華則站在一旁,身穿一件修長的旗袍,她的笑容燦爛而溫暖。
跟現在這個憔悴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她又翻了幾張。
都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嘶~這可怎麼辦?】
【這事情過去的太久了,甜甜的外貌又有了很大的變化。】
【吃瓜系統也無法確認,人到底在哪裡。】
余晴一邊跟田藝華聊著瑣事,一邊拔長耳朵聽楚瀟瀟的聲音。
聽到了沒有辦法確認,有些失望。
但想到甜甜竟然還在人世間。
心底又燃起希望。
只要人還在,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會幫著好友去找尋她的女兒。
看著面如枯槁的閨蜜。
她的心裡像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突然。
余晴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如果,甜甜還在這個世界上,那麼…那個小小的骨灰盒裡裝的是誰?
而且,甜甜當初是在王家自己的醫院去世的。
難道…
這件事根本就是王家在主導?
余晴想到這,一時感覺自己失了力氣。
她有點撐不住了。
楚瀟瀟對於余晴的變化並沒有注意,她還沉浸在自己吃瓜的世界。
這次的瓜。
要抽絲剝繭的去看待。
【這件事太奇怪了,怎麼會明明還活著,就對外宣稱已經死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去去去去!!】
【這個王家,太可怕了,這哪是什麼家,這就是虎狼窩啊!】
【我天,我真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余晴感覺自己心臟突突突的狂跳。
這到底是查到什麼了?
是王家老太太嗎?
她向來不喜歡自己閨蜜。
但……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跟田家結親,更何況甜甜也是他們王家的血脈。
她感覺自己現在腦子很亂。
余晴想著,給商國安發了一條信息。
楚瀟瀟的心聲沒有停下來。
【天啊,王田甜是被王項明的媽媽帶到鄉下去拋棄了。】
【怎麼會是這樣?】
余晴微微一愣。
她雖然想過這個可能性,但在楚瀟瀟的心聲里聽到還是覺得很不真切。
哪怕她不喜歡自己閨蜜,孫女總是親生的,怎麼可能會有奶奶,把自己親生的孫女帶出去拋棄。
王家根本不缺這一口吃穿。
哪怕王家不願意養。
田家自己家境也不差,怎麼會有這種事?
不是,這根本也不是錢的事情。
余晴雖然知道,楚瀟瀟的心聲過於都應驗了,但這件事,她還是覺得荒唐。
田藝華沉默著,手中的草莓蛋糕仿佛是她此刻唯一的安慰。
三個人,就這樣沉默著。
「咚咚咚~」
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門被推開。
「藝華,余晴來家裡怎麼不說一聲?晚上在家裡吃飯吧。」
說話的正是田藝華的丈夫王項明。
將近五十歲的年紀,良好的生活習慣和優渥的生活品質。
年齡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痕跡,還有一些歲月帶來的歷練。
余晴原本是沒有留下來吃飯的打算,卻開口道:「好…好的。」
「一會兒國安也會過來,我們一家叨擾了。」
王項明沒有多說什麼。
他走到田藝華身邊,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撫過她蒼白而冰冷的臉頰。
「藝華,今天天氣不錯,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田藝華愣愣的看向窗外。
眼裡卻沒有多餘的神采。
【有什麼好走走的,麻煩你去死死。】
【明知道女兒沒有去世,這麼多年竟然也從來沒有去找過女兒。】
【這是哪個茅坑裡爬出來的屎殼郎。】
【不對,屎殼郎都比他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