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一班的那個蘇莞意,原來之前是嫁過人的。Google搜索」
「嫁過人?天哪,學校裡面怎麼會招收這種學生。」
「誰知道呢,聽說校長也很維護,她指不定是走了什麼後門。」
一群學生邊往學校門口走,邊說著話,時而還做出一番誇張的舉動,滿臉都是嬉笑和不屑。
駱亦塵跟著這幾個人走了一路,也聽了一路,眼睛裡面一片霜寒。
他緊握著拳頭,氣得渾身發抖。
等出了校門口,往小路走的那一刻,他立刻沖了上去,一把揪著其中一個人的領子,把人一下子扯翻在地上。
那人沒有防備,重重地砸在地上。
「誰,誰?」
幾個學生立刻轉過了身。
駱亦塵捏著拳頭:「誰允許你們說這些的?」
男生一看是他,瞬間便不屑地撇了一下嘴:「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校草啊,大家都知道你和一班的那位班長有一腿,聽見我們說實話,不開心了?」
「也對,聽到自己女朋友嫁過人,肯定心裏面不高興吧。」
幾個學生七嘴八舌地說著,惡意滿滿。
他們之前也對蘇莞意告白過,可惜的是被拒絕了,蘇莞意高冷的名聲就傳了出去。
如今這風聲一傳出來,他們就覺得,被拒絕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蘇莞意的問題。
駱亦塵忍無可忍,一拳頭就衝著其中一個說話的人臉上揮了過去。
「啊!」
「你打我?老子打死你。」
駱亦塵又一拳砸過去,而其他學生也反應過來,把他團團圍住。
很快,幾個人就打成一團。
駱亦塵之前娘胎裡帶病根,身體不好沒有學過什麼拳腳功夫,很快臉上就掛了彩,有些隱隱約約處於下風的趨勢。
周圍幾個人還在不停地唾罵:「讓你逞能,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他一拳打在駱亦塵臉上,但駱亦塵卻又像是不要命一樣,咬住了他的手臂。
「啊——」
一聲哀嚎。
駱亦塵又用頭撞他,別人打他一拳,他就要掄兩拳回去,純粹是不要命的打法。
這幾個都是高一的學生,哪裡見過這種人,就有些怕了。
畢竟橫的也怕不要命的。
「咱們,咱們還打嗎?」
「算了,他就是個瘋子,趕緊走吧,到時候萬一讓校長知道了,肯定得通報批評。」
一群男孩子左右看了看,瞬間跑了個沒影。
這條小巷子穿過去就是一條賣吃食的馬路,不過之前其他的學生看見這邊都在打架,一個個地都繞道走了,這會兒巷子裡面只剩下了駱亦塵一個人。
人一走,駱亦塵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恨恨地用拳頭錘在地上。
可惡。
如果他能打得過就好了。
現在,駱亦塵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泛著陣陣的疼痛,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他暫時沒力氣起來,垂著腦袋休息,此時,一個身影小心翼翼地翼翼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亦塵。」
駱亦塵抬起頭,神情中有些驚喜:「妙語,你怎麼在這裡?我這段時間,都沒看見你,你去哪兒了?」
一連幾個問題,他臉上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激動。
駱亦塵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朋友不多,蘇莞意是一個,蘇妙語是另一個。
可惜的是,中考前一段時間蘇妙語就跟失蹤了一樣,他嘗試著去找過,但是她的同學都說她退學了,原因不明,人也找不到。
「我看見你和人打起來了,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吧。」蘇妙語關懷了兩句,又忍不住抱怨他的粗俗,「你和那些人打架做什麼,他們……」
「算了。」駱亦塵拒絕了她,「那些人嘴臭,該打。」
蘇妙語無措地站在原地,滿臉委屈,片刻後見駱亦塵沒鬆口,忽然轉身就走。
駱亦塵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
這是生氣了?可為什麼?
他說的明明就是實話。
但沒過一會兒,蘇妙語又回來了,手裡面還提著一包東西。
她將手裡面的口袋攤在地上,撕開棉簽,蘸取了一點酒精,強硬地拉過他的手:「我是真心把你當做朋友來看待的,剛才我的語氣是不好,那也是怕你出事,他們人多,你一個人怎麼能打得過。」
駱亦塵吶吶道:「我,我知道了。」
他的耳朵不自覺的紅了。
駱亦塵的傷口被包紮好,蘇妙語和他一樣蹲在小巷子邊上,說著自己委屈。
駱亦塵當然心軟了,他不好意思的道歉:「剛才,我說話太重了,你別放在心上,我就是心情不好。」
「沒關係。」蘇妙語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她從兜裡面掏出了一顆糖,笑意盈盈地塞進了駱亦塵的手中,「吃糖,吃了糖,所有的不開心都散了。」
這像是一顆水果糖,包裝艷麗,是駱亦塵從來沒有見過的牌子。
想到這是蘇妙語送的,他的心裡一陣甜意涌過,忍不住握緊拳頭,將糖牢牢地握在手心。
蘇妙語看他沒吃,微微有些不安,忍不住曖昧道:「我給你的糖,你不吃嗎?」
駱亦塵耳根微紅:「我、我晚點再吃。」
這是他頭一次收到她送的東西,就這麼一顆,他哪裡捨得就這麼吃掉,還想著好好珍藏呢!
蘇妙語心頭一梗。
這磕糖是簡玥特意交給她,讓她務必要讓駱亦塵吃下去的。
那糖里肯定有古怪。
她想張開再勸,可又有些心虛,怕說多了他會起疑心,只能先按耐下來。
下次,下次再說……
兩人在路口待了很久,直到蘇妙語找了個理由離開,駱亦塵也才回學校。
一回去,他就和蘇莞意撞上了。
蘇莞意正準備出去,看見掛了彩的駱亦塵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小子又去哪兒打架了?
「你可別告訴我你這是掉坑裡面了?」
駱亦塵紅著眼圈,沉默不言。
兩人僵持了片刻,還是蘇莞意敗下陣來,轉開了話題:「去看過醫生了嗎,你這包紮得怎麼這麼潦草?」
這幾個創可貼壓根就遮不住傷口啊。
「沒事,就是皮外傷,看著嚴重而已,其實不礙事,我等會兒再去醫務室看看。」
蘇莞意覺得這熊孩子,真是讓人頭疼。
她又叮囑了幾句,駱亦塵漫不經心地應著。
「你又要去找他?」駱亦塵打岔道,把嘴皮都給扯痛了,「你昨天不是才從他那裡回來嗎?」
這個他,當然是顧淮洲。
「有事情需要商量。」蘇莞意給的答案相當簡潔,「好了,我走了,記得去處理你的傷口。」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駱亦塵心底一陣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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