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畜,你,你大伯不見了!」柳氏急急忙忙跑來。
謝大柱昨晚和謝辭碰面後,就進林子裡打獵了,結果,他這麼一走,竟是整宿沒回來!
柳氏適才已經四處找過了,可依舊沒見到她男人的身影。
這很不正常!
老謝家靠不住,她怕自家男人出事兒,實在是沒辦法,才找到了謝辭這裡。
「何時不見的?他去了哪裡?」謝辭邊走邊問,聲音也忍不住發急。
柳氏將原委說完,兩人已經到了謝方正跟前了,謝方正覺著謝大柱已經是被逐出逃荒隊的人了,所以,他也不想管他。
但,架不住謝六畜要管!
要知道,這一路上,用得上謝六畜的地方還多,謝方正只能不情不願地發動村里人,讓大伙兒幫忙找找看。
葉含霜聽到這消息,只覺老天爺都是在幫她!
她記得書里說過,謝大柱是打獵時,落進了北邊一處離駐紮地幾百米的陷阱中,後來,謝辭將他找到後,謝辭對那人感激涕零,即便後來髮際了,也不忘報答恩人。
以此可見謝辭對謝大柱的看重。
若她早一步找到謝大柱,日後,謝大哥定也會感恩她的!
這麼想著,葉含霜直接就拿了麻繩,朝左邊走了去。
衛窈窈一下牛車,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有一種預感,葉含霜定是知道些什麼,當即提了裙角,悄悄跟了上去。
結果,還真是!
走不過幾百米,葉含霜就在一處大坑前停下了,她朝坑底看了一陣,面上全是激動之色。
「謝大伯!謝大伯!」
衛窈窈微驚,不想葉含霜竟還有這未卜先知的能耐,但隨即想起她是個穿書的攻略者,便也不覺得奇怪了。
見葉含霜左顧右盼了起來,似在查看周遭有沒有人,衛窈窈忙躲到了一旁。
「謝大伯,你快醒醒,我是含霜啊!」葉含霜沒看到人,不由鬆了一口氣,又連著朝坑底喚了幾聲。
她本是想將人喚醒,好將繩子遞給對方,不想,連著叫了好幾聲也沒有動靜。
這種時候,她總不能直接跳下去救人吧,若是一會兒遲遲沒人找來怎麼辦?
葉含霜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快些回去通知謝辭。
當然,走前,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特意將手裡的繩索放在一旁,以證明自己是第一個發現謝大柱的人並試圖救她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前腳剛走,衛窈窈就從林子裡走了出來。
踱步到了陷阱前,她往裡面看了看,忍不住皺眉。
謝大柱顯然摔得不輕,身下還留了不少血,顯然是暫時昏迷了,再一想葉含霜的舉動,她就明了了。
她這是要當謝辭家救命恩人吧,她偏不讓她如意。
掏出金針,衛窈窈朝謝大柱的額間的一處穴位扎了過去,不一會兒的功夫,謝大柱就醒來了。
他迷茫地朝周邊看了看,待看清土坑上的人後,他有些驚訝道:「阿凝小姐?」
醒了就好!
衛窈窈朝他笑了笑:「謝大伯,你還能動嗎,我把繩子扔下來,你能自己爬上來嗎?」
謝大柱艱難點頭。
衛窈窈趕忙將繩子一頭系在了樹上,又將另一頭丟下了陷阱中。
謝大柱摔得不輕,渾身都跟散架了似的,但這種情況之下,他還是用盡了全力,使勁兒抓著繩子往上爬。
越爬,他就越覺得不對勁兒。
因為,他發現自己有一隻手根本使不上力氣,不但使不上力氣,而且,還很疼!
等他費力爬上去後,那使不上力氣的肩頭就像是徹底斷了一般,垮了下去。
謝大柱試著伸手去觸碰,卻在挨上的一瞬間,渾身疼得直冒冷汗。
衛窈窈瞧了瞧,得了一個結論:「謝大伯,你的肩骨好像斷了。」
謝大柱聽得這話,一張臉,霎時慘白一片。
他在老謝家本就不受待見,若他當真斷了肩骨,日後還怎麼幹活兒?還有柳氏······
謝大柱不敢深想,只低低道:「多,多謝阿凝小姐的救命之恩。」
「這話,你留著一會兒說。」一想到謝辭如今很有可能就在來的路上,她就忍不住笑了笑。
葉含霜不是想當這恩人嗎?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截個胡了。
想及此,衛窈窈將葉含霜的麻繩隨手扔進了林子裡,又找來了固定肩骨的木板。
「阿凝小姐,可否再勞煩你回去跟六畜說一聲。」
謝大柱見衛窈窈回來,又朝她說了一句,衛窈窈搖頭:「謝大伯,我得先幫你正骨呢,你別擔心那麼多,可能會有點疼,你且忍著。」
謝大柱不曾想,阿凝小姐竟還會正骨,一時間愣了愣。
而此時,衛窈窈已經幫他灑了藥,又開始用木板幫他固定那斷裂的小腿骨處。
饒是早有心裡準備,此刻,謝大柱也痛地慘叫了幾聲。
此時,葉含霜剛好引著謝辭一行人過來,聽到聲音,眾人面色皆是一變。
謝辭率先反應過來,大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葉含霜心裡則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剛剛謝大伯的聲音明顯不是從陷阱里傳出來的,難不成,她走後,又有什麼人出現,將謝大伯救了起來。
想及此,葉含霜忙追了過去。
他們過去時,正好看到衛窈窈正掰著謝大柱的肩骨,而那肩骨處,依稀可見蜿蜒的血水流淌了一地。
恰這時,謝大柱又痛苦地叫了一聲,謝辭面色一緊,快步上去。
一旁的葉含霜覷了他一眼,忙厲聲開口:「阿凝小姐,你在幹什麼?大柱叔渾身是傷,你怎麼能這樣對他,他若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謝辭大跨步過去,蹲到了謝大柱面前,修長有力的五指鉗住了衛窈窈的細白藕臂。
「是,是阿凝小姐救了我。」謝大柱艱難開口,在場所有人都詫異地朝衛窈窈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