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他不能被一個女人拿捏住

  符離竟難得有些心虛。

  等大夫一走,他忙讓阿准去準備吃食,他自己則是回屋,朝她躺著的床榻走去。

  此刻,她緊閉著眼,一雙秀眉緊緊蹙起,似是正在經歷著什麼痛苦。

  若不是適才他才請了大夫給她看過,此時此刻,他真懷疑此時此刻,她身上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在床榻邊上站了一陣,見她還沒有睜眼的意思,他忍不住緩緩伸手,朝她那緊蹙著的眉頭觸去。

  榻上之人陡然睜眼,一雙眸子霧塵塵的,瞧著可憐巴巴,讓人看不真切。

  與此同時,他感覺下腹傳來了一陣墜痛,這是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感覺,很是奇怪。

  「你先出去一下。」衛窈窈帶著一些無力的聲音傳來。

  她感覺,自己似乎來葵水了。

  適才被符離抱著往後走的時候,就有這種預感了。

  符離從自己身體的古怪上回神過來,抬頭看她,有些不情願。

  他才剛過來,她便要他走,這是有多不想看到他。

  更何況,她憑什麼讓他走,這整個島上都是他的地盤,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任何人都管不了他。

  自然,也包括了她!

  符離心裡想著,就想惡聲惡氣地拒絕她,誰曾想,一碰上她那軟綿綿的剪水眸,這說出的話卻成了:「好!」

  符離心中鬱郁,冷不丁又想起了適才在海邊發生的事情,一時間,他臉色越發難看。

  眼看著衛窈窈用疑惑和探尋的目光看向他時,他才不高不興地往外頭走去。

  等符離走後,衛窈窈脫下適才新換的褻褲一看,上面一團血紅,還真是來了葵水。

  她不再耽擱,三下五除二地從空間裡拿出了月事帶,給自個兒換上。

  她折騰了那麼久,又因著來葵水本就身子虛,待這些動作做完,整個人又睏倦地躺了回去。

  屋外,符離還等著她喚他,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倒是引來了一群婆子雜役側目看來。

  這些雜役當中,不乏之前在海面圍觀他拋下衛窈窈離開後,又自己打臉,返回來的人。

  他面上頓時有些不自在,轉身,也不再敲門,徑直推開房門就朝衛窈窈房裡走了去。

  他是這個島上的主人,自己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

  可不能再像在海面時那樣,被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了,若再這樣下去,日後,他的臉面還往哪裡擱?

  似是為了自證一般,他推門的聲音格外大,一路風風火火,又回了床榻邊。

  衛窈窈自然也聽到了屋子裡的響動,她微微一睜眼,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已然將周遭的光線擋了大半。

  而他那張極為好看的一張臉,此時此刻,也黑雲一片。

  來不及疑惑自己究竟又有哪兒惹了他,衛窈窈緩緩開口:「有溫經湯嗎?」

  「沒有!」符離硬邦邦道。

  這回,他很滿意自己的反應!

  憑什麼她想要什麼,他就一定要給,可不能再那麼縱著她了,否則,往後,她只會蹬鼻子上臉!

  他可不要做一個被女人拿捏的男人!

  然而,符離心中的舒緩和得意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很快就發現女子那黑亮黑亮的眸眼裡,有了明顯的失落之色。

  一時間,他又有想問問她,溫經湯究竟是什麼,他給她找來還不成嗎?

  但是,這個想法快要在喉嚨眼上吐出來時,又被他給憋了回去。

  好沒有出息!

  暗暗罵了自己一聲,再看她那張慘白慘白的一張臉,他又有些繃不住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衛窈窈張了張嘴,聲音訥訥的吐了一個字出來,符離沒有聽清楚,但瞧著唇形,他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在喊疼。

  「哪裡疼?是不是適才在海里磕著碰著了?你真笨,誰讓你要水裡跑的,怎麼不把你給淹死了去!」

  他嘴上說著惡毒的話,心裡卻忍不住著急。

  他想,適才大夫也只是把了脈,哪兒看得出來她身上究竟有沒有傷啊。

  他俯身下來,湊近了她一些,想要看看她具體傷在何處,此番貼得近了,果真就聞到了一股夾在她體香離的淡淡血腥味。

  他是上過戰場的人,自來對血的味道很是敏感。

  他想他似乎發現她傷在哪處了,當即便朝著那味道傳來的方向嗅去。

  衛窈窈僵直了小身板,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符離。

  眼看著符離從她肚臍處一路嗅了下去,就要靠近他不該靠近的地方,衛窈窈陡然回神,趕忙伸手去抓他。

  但因著兩人隔的距離,她沒將人抓上,反而是扯住了對方的頭皮。

  饒是如此,她也不肯鬆手,就那麼死死地拽著他,出言質問。

  「你想幹什麼?」話語間,明顯有些不高興!

  符離也被她給拽懵了,眼看著對方越攥越緊,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儼然一副不將他扯禿不罷休的意思,他也不高興了。

  「放手!自己受傷了不清楚嗎,還非得要我自己來找!衛窈窈,要不是我和你性命相連,我才不會管你!你可別不知好歹!」

  符離兇巴巴地說完,衛窈窈還是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我沒有受傷,你出去!」

  身上傳來陣陣墜痛之感,符離也有些惱火了。

  「怎麼就沒有受傷了,我都感覺到痛了!衛窈窈,你是不是不想治了,我可告訴你,你自己想死,可別帶上我!你!」

  衛窈窈聽著他像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一時間,太陽穴處便似被什麼東西扯著一般,微微作痛。

  她從沒有像此刻一般覺著符離話多,而且很煩。

  如果可以,她真想趕緊將人趕走,事實上,若不是她身上使不出力氣,她早開始用腳踹人了。

  而符離壓根不設防她會忽然鬆手,他本還保持著往下躲的動作,一時間,身體失衡,竟直接朝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