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寒涼,男人的目光霎時變得陰森可怕。
葉含霜知道,這個氣運子並沒有表面上表現出的那麼玩世不恭,若他當真只是一個只懂憐香惜玉的女尊國長皇子,那便不會有這荒島的存在。
他有著野心,手段也不乏狠辣。
但她不能退怯,也沒有機會退怯了。
「殿下,霜兒待你的心意,日月可鑑,霜兒願意為你做一切事情。」她不管不顧沖了上去,徑直抱住了男人的腰肢。
他本就中了情藥,此時此刻,一點點的肌膚相觸,便如萬蠱鑽心,一步步誘著他沉淪。
她不信,他能忍得了!
葉含霜那尚且完好的一隻手緩緩地在他身上摩挲,試圖挑開腰帶,鑽入內里。
然而,適才貼上他的腹肌,手腕骨上又傳來了一陣痛意。
葉含霜害怕地打了個哆嗦。
符離沒有回頭,也沒有朝她下手,只凝神屏氣似是克制著什麼,他的呼吸十分不穩,可以窺見他此刻的難受和痛苦。
葉含霜心裡大受鼓舞,悄聲道:「只有霜兒會一直跟著殿下,如今,霜兒也是殿下唯一的選擇,不是嗎?只要殿下······」
「你適才說什麼!」不等她將話說完,符離打斷了她的話,幾乎是咬著牙,陰沉沉問她,「若是讓我知道,你污衊了她!」
言語間的威脅含義,不言而喻。
繞來繞去,話題竟又回到了衛窈窈的身上。
葉含霜有些不甘,但還是溫順道:「沒有,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她!」
符離遽然加大手上力道,將她狠厲一推,葉含霜又跟個破布包袱一般,就那麼被砸了出去。
她又驚又怕,明明是他問起的,自己也老老實實地在回他,究竟是何處又招了他的不滿,使他下了這麼重的手?
然而,很快,痛意傳遍她全身。
她幾乎癱倒在地,再不能挪動一下。
而符離則像看什麼髒東西一般,冷冷掃了她一眼,便大步離開了。
葉含霜有一種預感,他是要去找衛窈窈。
「殿,殿下!」
她使出渾身力氣,喚了兩聲,但終歸沒將男人喚回來。
一時間,她的眼裡,充滿了怨毒。
衛窈窈又壞了她的事兒!這次,她竟又幫他人做了嫁衣裳,實在是不甘啊!
外頭,符離跌跌撞撞去了衛窈窈所在的院落。
夜風迎面吹來,帶來絲絲冷意,他身上的熱潮也仿若隨之退卻些許。
到了屋子前,房門緊閉著,有婆子從屋裡出來,四目相對,婆子就要驚呼出聲,待一對上看清符離的臉後,她又連忙躬身,朝他行了禮。
符離擺手,示意她退下。
婆子看了看身後,屋子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家殿下。
夜色昏暗,但她還是看清了男人眼中的欲色,婆子心下生出一絲焦急,正想說衛姑娘已然歇下,卻又迎上了符離帶著冷意的目光。
「還不走!」
婆子心頭一跳,慌忙離去,連門也忘了捎上。
符離對著那半敞開的房門發了發呆,片刻,終是抬步,往裡走了去。
房中一片寂靜,只聞女子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傳來。
顯然,她已然睡著。
符離一步步的靠近,鼻息間,女子身上獨有的清香傳來,下腹中,適才才被夜風吹淡的灼熱和渴求再度席捲而來,那越演越烈之勢,似要將他整個吞噬殆盡。
偏偏,他依舊是一步一步,緩緩靠近。
甚至於,腳步都刻意壓低了幾分,仿若唯恐吵醒帳中嬌客。
床前的小長几上放著一盞琉璃燈,燈火昏暗,依稀能照亮方寸之地。
符離伸手挑開杏色床幔,透過燈影,總算是看清了榻上女子的睡顏。
芙蓉貌,雪膚色,一張驚艷無雙的笑臉此刻正深深陷入被褥間。
許是因著沉睡的緣故,此刻,她兩頰紅霞漫天,乖巧又恬靜,這是白日裡,符離從未見到過的美麗。
他的呼吸不由又灼熱了幾分。
許是因著帳中多了一個『火爐』,帳中的熱意也瀰漫了上來,睡夢中的人兒忍不住踢了身上的被褥,一時間,那原本遮掩嚴實的春光便泄露了出來。
但見她穿著一身薄薄寢衣,那衣服的樣式和顏色,倒是府離從未瞧見過的,他明明記得,她來時並未帶什麼包袱,卻不知,這樣的寢衣從何而來。
不過,如今,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女子身形窈窕,一呼一吸之間,薄如蟬翼的寢衣隨之後鼓動,堪堪突出那令人心驚的豐腴之處。
符離喉頭忍不住滾了滾,一時間,腦海里,像是有一根緊繃的弦斷裂了一般。
他望著她嫣紅的唇瓣,身子不自覺緩緩靠近。
他想親親她,什麼也不做,就只是親親她。
然而,當真貼上了那抹柔軟之後,他仿若血液倒流,整個人被鋪天蓋地的甜蜜和心悸所掩蓋。
他忍不住想要得更多,又吻得更深。
符離以前不是沒有過女人,他素來離經叛道,不遵夜北女尊男悲的教條,男歡女愛,於他而言,可沒有旁的男子那般諱莫。
但此刻的感覺確實他以前從未有過的。
那種從相貼的肌膚上爆發出的顫慄之感,激的他心頭竄起了細細密密的灼熱滿足感,偏他又不知該如何下手。
一夕之間,他仿若又變成了一個青澀小子,連觸碰一下她,都只覺羞澀又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