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卻沒有收手的意思,他的唇瓣由上至下,漸漸摩挲過她的脖頸,又要往她的胸口處親。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他卻忽然停下,抬頭看她:「可以嗎?」
他的眸眼中蘊著一股子化不開的欲色,衛窈窈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那處的勢不可擋,灼得他整個人都似陷入了痛苦和煎熬中。
饒是如此,他也依舊克制著自己,就那麼深深地看著她。
仿若,她只要說不行,他便能立馬抽身。
衛窈窈看著他的眉眼,忽然就不想說不行了。
她原本對那事兒也不是什麼在意,更何況,她和謝辭之間,早就沒什麼清白可言了。
既已經決定走了,便當做是最後的道別吧。
馬車外,折戟卑微又低淺的聲音傳來:「主子,到了。」
兩人一愣,謝辭涼涼地往外看了一眼,只恨那多嘴之人,卻聽衛窈窈道:「車板太硬。」
謝辭愣然。
他原以為她要拒絕,誰曾想,她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幾乎是從胸腔里發出了一聲悶笑。
「不在車上。」說完,他解下披風,直接將她整個人籠在了披風下,抱著就下了車。
「主子。」折戟見他出來,一時間,也不敢上前,更不敢看他。
他早有預感自己說錯了話,但待她看清眼下情形,他忽就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主子和郡主,他,他們?
想起適才自己聽到的聲音,折戟只覺一陣面紅耳熱,更不敢再往前面湊了。
衛窈窈可不知道這些。
她被謝辭抱在懷裡,一路彎彎繞繞地走了許久,正當不耐,想探出腦袋時,挾持已經用腳踢開了房門。
待房門再度合上的聲音響起,衛窈窈想從被披風中探出個頭來,人已經被他安置在了榻上。
「要洗嗎?」
謝辭喘著氣。
衛窈窈輕輕頷首,起身往外吩咐了一句,不多時,便有丫頭婆子端來了熱水。
當然,謝辭也沒有留他們伺候的意思,但見他遞了帕子來,衛窈窈唯恐他踢出去幫自己沐浴一絲,忙從榻上坐起身來。
「我自己來!」說完,一溜煙閃入一旁的淨室中。
謝辭被她這模樣逗笑,忍不住輕輕搖頭。
待兩人梳洗完畢,衛窈窈被謝辭壓在榻上,細細親吻。
她忽然生出了一種緊張之感,上次的記憶,雖已然有些模糊,可其中的一些片段,她還是記得的。
她忽然心生怯意,想要就此作罷。
謝辭似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埋在他身上,仔仔細細親吻了起來。
「我會輕一些······」
屋內,熱意驟生,一陣陣淺淺低吟聲傳來,屋外,折戟揮退了下人婆子,仰頭看了看天。
今夜繁星璀璨,想來,明日天色應是不錯。
次日,日頭高照,從窗欞中披灑而下,晃得衛窈從夢境中驚醒過來。
一睜眼,看著陌生的床帳,她還有些迷茫,就聽謝辭的聲音響起。
「睡得好嗎?」
衛窈窈一扭頭,就撞上了謝辭凝在她身上的目光。
此時,他只穿著一身單薄的雪白中衣,如墨一般的長髮披灑下來,整個人帶著一股子慵懶之感。
衛窈窈愣了愣,後知後覺地想起了昨晚的事兒,攥著被褥的小手微微發緊。
「你怎麼還在這兒?」不是應該去上早朝了嗎?
「我今日休沐。」有她睡在身邊,他怎捨得起身,更怕一起來,會將她吵醒。
當然,這些話,謝辭並未和她說起。
「餓了嗎?」
衛窈窈點頭。
謝辭含笑起身:「那就起來吃東西,這宅子是我剛剛盤下來的,府上還未請庖廚,你喜歡吃什麼,我們去外頭吃,可好?」
也沒什麼不好。
衛窈窈起身,準備穿衣服,卻發現手邊壓根就沒什麼衣服,再看地上,羅圈、小衣,褻褲之類的倒是散了一地。
衛窈窈頗有些怨念地看了謝辭一眼,實在是不明白,為何他每次都不能好好脫。
就在她伸出手,打算將衣服撿起來時,謝辭開了口:「髒了,穿別的。」
說著話,他起身,從衣櫃間拿了一身嫣紅色襦裙來。
衛窈窈頓時驚詫看他,謝辭怕他誤會,趕忙道:「這是給大小姐準備的。」
「謝辭,你居然早有圖謀!」
衛窈窈驚呼,謝辭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偏過了頭去:「沒有,昨夜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大小姐這麼快就會過來。」
「還說不是早有預謀,沒想到這麼快,但還是在你的計劃中!」
衛窈窈翻了個白眼,謝辭不說話了。
他想娶她,置這個宅子,自是早有計劃。
「還愣著幹什麼,放下衣服,轉過身去。」衛窈窈見他還站在那處,頗為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謝辭只得將那身火紅衫裙放下,兀自拿著自己的衣服去一旁的屏風後換上。
待衛窈窈穿上衣服後,謝辭也剛好整理妥當,從屏風後出來。
見她穿上紅衣,在銅鏡前左看看,右看看,火紅的裙角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擺,那模樣竟是艷若芙蕖,如他想像中一般美好,謝辭忍不住怔了片刻。
一旁的衛窈窈倒是沒有察覺出他的異常來,仍舊在對鏡自照。
「謝辭,這身衣服倒是合適得很!你倒比我鋪子上那些師傅厲害,只需看上一眼,便能知道旁人的衣服尺寸?」
「自然不是。」旁人的尺寸,和他有何關係。
衛窈窈狐疑看他。
謝辭自然不會跟她說自己往昔替她洗衣服時,曾偷偷比過她衣服的尺寸。
他朝她笑了笑,避重就輕:「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