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丹陽,你竟喜歡這些夜北奴

  「阿窈也在。」裴策含笑走來。

  趙紅玉拉著衛窈窈起身,就要行禮,又被裴策擺手阻止。

  「陛下怎得出宮了?」衛窈窈有些意外。

  今日,外頭人多眼雜,實在不宜出宮。

  裴策笑著看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連忙給裴策倒酒:「今日這麼熱鬧,皇兄出來散散心,也總比整日關在御書房看摺子好!這是春江樓特有的梨花白,皇兄,你可得好好嘗嘗。」

  衛窈窈皺眉,從五皇子手中拿過酒壺:「梨花白性烈傷身,陛下只怕是不能飲用。」

  否則,鬼谷老兒的一番心血,只怕又是要白費了。

  「不礙事,只淺嘗一口。」裴策神色溫煦,衛窈窈已經將他面前的酒盞,端到五皇子面前放下了。

  對此,裴策只是無奈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謝辭不動聲色地看了那酒盞一眼,唇角微抿。

  一旁的趙紅玉則看得目瞪口呆!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陛下和丹陽之間的關係,竟是親近到了這個地步。

  「這這這,丹陽你這是何意,陛下都說了,淺嘗一點無礙。」五皇子瞅著自己面前的酒盞,剛準備將酒盞重新遞到裴策面前,就聽裴策淡淡笑開,「罷了,還是不飲了,若是讓鬼谷先生知道,就不好了。」

  「皇兄身子竟還未大好?」五皇子詫異,仔細將裴策打量了一番。

  雖然陛下面色依舊有些泛白,但比起以前而言,終歸是好得多。

  「尚未。」

  五皇子聽得這話,再不敢給裴策倒酒。

  幾人又說了一陣往年浴佛節的事兒,就聽外頭那跳祭舞的一行人已經開始巡街了。

  衛窈窈剛看過去,就聽趙紅玉笑道:「有那麼好看嗎?丹陽,之前看了那麼久,還沒看夠?」

  這話,引來了眾人的注意。

  衛窈窈剛想否認,就察覺到了謝辭朝她看來的目光,她心神一動,笑著點頭:「確實好看。」

  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直接承認,眾人皆是一愣。

  「那些可都是夜北奴,男不男,女不女的,誰樂意看?」五皇子咂舌。

  衛窈窈詫異:「他們都是夜北人?」難怪她會覺著和那晚的夜北人很像。

  五皇子正要點頭,又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驚道:「丹陽,你別說,你跟裴世子退親,便是因為喜歡這樣的?」

  五皇子說著話,仔仔細細地將那些個夜北奴打量了一陣,越看越費解:「你喜歡他們什麼?臉都看不清,也不知道長什麼模樣,不定連裴世子府上的小廝都不如。」

  「你知道些什麼!」趙紅玉冷嗤。

  五皇子訥訥,他說錯什麼了嗎?

  「他們的祭舞跳的確實好,不怪阿窈喜歡。」裴策淡笑的聲音傳來,衛窈窈詫異看向他,又聽他笑問,「阿窈若是喜歡看,我讓人將他們請過來再舞一曲?」

  謝辭看向衛窈窈,一張俊臉逐漸冷凝。

  衛窈窈朝他挑釁一笑,正要點頭,謝辭卻忽然開口,聲音清冷:「陛下,今晚人多眼雜,誰知道這些夜北奴中會不會藏什麼賊人。」

  說著話,謝辭朝一旁的近侍看了一眼,那近侍趕忙上前,將窗欞關上。

  與此同時,也將那些個夜北奴的身影隔絕在了外頭。

  裴策默了默:「謝愛卿也不必如此謹慎,不過是幾個夜北奴罷了。外頭不還有金吾衛守著嗎?」

  「陛下初登大統,夜北使臣又剛剛來過我國,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謝辭拱手,沒有退讓的意思。

  趙紅玉和五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過,趙紅玉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外頭還守著金吾衛。

  那便是說,她的夫君也在外頭!

  想到了這一點,趙紅玉心中一陣歡喜。

  隨後,五皇子給眾人倒滿梨花白,幾人一陣推杯換盞,趙紅玉尋了去淨房的由頭,便找了出去。

  此刻,春江樓下,鄭淙剛才從童子手上接過一根紅繩編成的劍墜。

  「娘子說,今日浴佛節,這是她特意給您編的,希望您事事順遂。」

  鄭淙皺眉,實在不喜對方這麼沒有分寸感,但目光掠過那精心編成的劍墜時,他眉頭還是稍稍舒展了一些。

  「她還說了什麼。」他難得多問了一句。

  「娘子說她想念郎君的緊!」童子剛剛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趙紅玉的聲音。

  「夫君?」

  鄭淙回神,飛快地將劍墜收好,一回頭,便見趙紅玉已然快步行來。「夫人,你怎會在此?」

  「我和阿窈一併出來逛逛。」說到此處,目光掠過一旁急急離去的童子,她有些怔愣,「那童子好生眼熟,倒像是在哪兒見過。」

  鄭淙眸光微閃:「不過是一個問路的,不必在意,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那怎麼行,丹陽還在裡面呢?我可不能讓她單獨和五皇子待一處。」丹陽生得美,五皇子又是個風流浪蕩的,她可不能讓五皇子打上丹陽的主意。

  「你是說,五皇子和你們在一處?」鄭淙面色微微沉了下來。

  趙紅玉沒有察覺他的異常,自顧點頭:「可不是,我原本打算帶阿窈來春江樓上坐坐,誰曾想,裡面已經沒了位置,正好五皇子早訂了包間,我和丹陽便。」

  「夫人!」鄭淙打斷了趙紅玉的話,「你作為侯府世子夫人,日後,還會是侯府夫人,你怎能和旁的男子一同出入這些場合。」

  趙紅玉愣了愣。

  鄭淙沉了臉:「我讓人送你回去,日後,莫要再如此行事。」

  趙紅玉察覺到他似乎當真是惱了,連忙解釋:「五皇子與我自小相熟,我胞弟是他的伴讀,往常,我們都是如此接觸的。我家中人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我並未將他當男子看待,不過是朋友罷了。」

  「可他是個男子!」鄭淙聲音中,帶了一絲呵責意味,「夫人已經嫁做人婦,難道不知避嫌?怎還能如閨閣中時一般胡來!岳父往常在家中,便不曾教你這些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