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霜下意識想跑,然而,還是被鄭淙為首的禁衛軍抓了個正著。
鄭淙認得葉含霜,在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我,我只不過是從旁邊經過,誤會一場。」
葉含霜說著就要離開,鄭淙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姑娘,煩請到聖上面前交代清楚。」
交代什麼?
伯府辦壽宴時,葉含霜曾見過慶文帝一面,今日華嚴寺一見,她冷不丁記起原書中,裴世子便是在今日幫沈家翻案,從而在慶文帝面前立下大功!
她適才想跟過來看看罷了。
誰知道,她壓根就沒看到裴元稷,而且,又被人給發現了!
想起剛剛那蹊蹺不已的石頭,葉含霜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猛然朝衛窈窈藏身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那裡肯定有人!」
今日衛窈窈也在華嚴寺,若是她也跟了過來,便是說得通了!
鄭淙皺眉,朝幾個禁衛軍看了一眼,那些個禁衛軍就要朝衛窈窈所在的方向走去,不想,衛窈窈卻自個兒站了出來。
「真是巧啊,鄭世子!」
鄭淙一看到衛窈窈就覺著頭痛,此番,他默了許久,才憋了一句話出來。
「郡主怎會在此?」
衛窈窈看向了一旁的葉含霜,語氣極為自然:「自然是跟著府上大姑娘來的,不然,我一個閨閣女子,能來這種地兒?」
鄭淙心想,這上京城還能有你不能去的地兒,面上卻是不顯,只朝衛窈窈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過,相較於葉含霜,倒是客氣了好幾分。
當葉含霜和衛窈窈被同時請到慶文帝面前時,在場眾人都愣了愣。
原以為潛在暗處的是沈家餘黨,不曾想,竟是兩個嬌滴滴的姑娘!
葉含霜一張小臉慘白一片,一直低垂著眉頭,連大氣兒也不敢喘。
衛窈窈和她對比起來,倒是大方得多。
她得體的跟慶文帝和太子一行人見了禮,最後便指著葉含霜,重新解釋了一遍:「我只是見府上大姑娘往這邊走,心下奇怪,怕她出事兒,便跟了過來。」
謝辭漆黑的眸眼裡閃過一抹意外,隨即,收回了留在衛窈窈身上的目光,蹙眉朝葉含霜看了一眼。
「衛府大姑娘來此處幹什麼?」太子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我,我不過是想隨處走走,不想,竟迷了路。」
「迷了路?你明明是從華嚴寺那邊一路走來,我看你不像是迷路,倒像是跟著什麼人過來的。」衛窈窈不嫌事大的補充了一句。
葉含霜一張臉又白了白。
慶文帝適才便是從華嚴寺的方向一路過來的,衛窈窈這話,算是直接挑明了她是跟著慶文帝過來的!
那麼,慶文帝會怎麼想?
葉含霜攥緊了手裡的巾帕,緊張和害怕交織在她心中,久久不退。
「臣,臣女或許有法子能幫到聖上。」這話說出來,葉含霜自己都愣住了。
不過,她也不後悔。
系統上便有用積分兌換吐真水的界面。
所謂的吐真水,便是讓人說出實話,只要服下藥的人,都能知無不盡。
只是,得耗費不少積分!
葉含霜有些心疼,但一想到,若是通過這事兒,便能得到慶文帝的青眼,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在場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朝葉含霜仔細打量了去。
那些目光中,明顯帶著懷疑之色。
半晌,慶文帝開了口:「你有什麼法子?」
葉含霜毫不猶豫地從系統界面上換了吐真水,雙手奉於慶文帝面前:「回陛下,這藥水名叫吐真水,能讓人說出心裡話,只要讓人飲下,便能迫使他說出心裡之話。」
「這世上還有讓人說實話的藥水?真是稀奇了,只怕,那鬼谷先生也不一定有這個能耐呢。」
「可不是,這小女娃兒膽子也太大了,竟還在聖上面前吐這些豪言,若是不成,豈不罪犯欺君。」
周遭響起陣陣壓低的議論聲。
葉含霜一點兒也不在意別人或鄙夷,或嘲弄的目光,因為,只要寧國公他們吃了她的吐真水,這些人便會被自己適才那些話語狠狠打臉。
慶文帝點了點頭,鄭淙直接將瓶子拿去,分別遞給了沈巡和寧國公。
沈巡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半,寧國公本不想喝,但沈巡都喝了,他若是不喝,便顯得自己心虛。
咬了咬牙,寧國公還是將剩餘的藥液一飲而盡。
之後,所有人都盯著沈巡和寧國公看。
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沈巡依舊巋然不動,唯有寧國公揉了揉頭皮,高聲喊道:「沈巡!我和你不共戴天!我如今就把當年的事兒一併說出來!」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直覺寧國公總算要說實話了。
然而,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寧國公接下來的話卻是:「當年,你私吞糧餉,勾結夜北,你罪該萬死!」
這話,寧國公適才已經說了無數道,儼然不是因著喝了藥水的緣故。
眾人或失望,又或是覺著意料之中。
「大姑娘的吐真水怎麼還不起作用呢?」衛窈窈故作不解道。
慶文帝朝她看了一眼,撞上她那笑顏如花的表情,微微失神。
謝辭看在眼裡,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幾步,將衛窈窈那嬌小的身影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