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割舌

  等他一回頭,那追著他的人又不見了。

  真是見了鬼!

  寧北欒暗罵了一聲,閉著眼入了茅房,剛解開褲頭,就聽一道腳步聲傳來。

  他也沒在意,直到那腳步聲穩穩停在他身後。

  寧北欒回頭,剛想罵人,就撞上了一個頭戴黑色帷帽的身影。

  看身形,像個男人!

  可誰會在這種場合,以這種裝扮出現?

  不等他從這樣詭異的畫面中回神,對方已然利落伸手,直接伸手,往他嘴裡的舌頭掏去!

  隨後,短刃的亮光驟現,直直朝那截剛被拽出的舌根割去!

  撕心裂肺的疼從舌頭上傳來。

  那短刃原本十分鋒利,可對方卻像是故意逗人一般,一刀一刀緩緩割肉。

  寧北欒本就喝醉了酒,一掙扎,就往地上倒!

  對方也不惱,也跟著蹲在地上,繼續切肉。

  直到整個舌頭齊根被人割下,寧北欒終於痛暈了過去!

  然而,對方卻仍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將手裡的舌頭扔掉後,他又脫了寧北欒的褲頭,直接朝他下身的位置,手起刀落。

  外間,有個客人剛入茅廁,就見一個圓形小肉球被扔在了他的腳邊,隨後,又是第二個!

  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客人面色大變,尖呼了一聲。

  「啊!」

  唯有那行兇之人面色不變地收了短刃,一個跳躍,上了房梁,再揭開黑色帷帽,堪堪露出了裴元稷那陰惻惻的一張臉。

  隔日,寧國公府的獨苗苗被人刺傷於秦樓的事兒,不脛而走。

  有人說,他被割了那玩意兒,只怕這輩子都不一定能逛秦樓了,又有人說,他無礙,只是給割了舌頭。

  眾說紛紜,寧國公府第一時間派人出來,將秦樓里那些和寧北欒有過接觸的人抓了起來。

  與此同時,京兆尹也開始徹查此案。

  只可惜,寧北欒平日裡壞事兒沒少做,仇家也不少,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臘月時節,陸瑩從宣州府回來了。

  見到衛窈窈送去的畫稿,她馬不停蹄趕到了伯府。

  連日來的趕路,讓陸瑩憔悴了幾分,那微微曬黑的肌膚卻襯得她越發乾練,迎面走來,真有股大掌柜的威壓在。

  衛窈窈看著這樣的她,不禁覺著有些恍神。

  「郡主,這是我沿路帶回來的一些特產。」陸瑩和她已然相熟,過來便讓人搬了一箱子東西進來。

  裡面有吃的,也有玩兒的,顯然是陸瑩這一路特意為她採買的。

  她自來便是如此細心。

  衛窈窈拉著她的手坐下,目光在她那透著黃的一張臉上掃過,忍不住埋怨:「你出門時,就不能戴一層紗?我記得,上次,我特意送了你一頂寸金做的帷帽。」

  寸金寸金,顧名思義,短短的一寸紗都能值不少金。

  最妙的是,從外頭看,看不到帷帽裡面的人,但從帷帽里,卻能將外頭看得一清二楚。

  陸瑩心知郡主愛美,只是因為她沒護著自己這張臉,郡主應是覺得有些看不過眼。

  但,她以女子之身,和商場上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已經多有掣肘,若再整日戴著寸金,豈不更加惹人小瞧?

  衛窈窈看出她心中所想,撇了撇嘴:「也不是讓你和人會面時戴,你趕路的時候戴不就成了?」

  「那麼貴的寸金一沾上雨水泥濘,多可惜!更何況,戴著實在是不方便。」陸瑩笑著擺手。

  她並不覺得自己這張臉曬黃了有什麼不好,反正,自她決定拋頭露面,為郡主和自己博前程時,便沒想過再嫁人。

  既是如此,是美是丑都不重要。

  「郡主的畫卷,我已經看了。」陸瑩說到正事兒,神色凝重了起來,「京中的成衣鋪子,樣式多匱乏,所以,發展空間也很大。郡主可想過店名。」

  「盛世華裳,怎麼樣?」衛窈窈問她。

  陸瑩眼中一亮:「這個名字好。」

  兩人又就著細節討論了一番,待所有問題都洽談好後,天色也不早了。

  衛窈窈留她用飯。

  陸瑩的心思都飄到開店的事兒上了,當即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城西正好有個合適的大鋪子在出售,我去和房主洽談一番,耽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