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朝顧淺羽靠了靠，然後在她耳邊輕聲開口，「你也是妖？」
聽見李湛這話，顧淺羽快速抬頭去看他。
顧淺羽眼睛微睜，滿眸的驚訝。
「別怕，我也是妖。」李湛剛喝過酒，他唇上沾著濕意，這讓他看起來更加俊美撩人了。
看著這個貓崽子在撩她，顧淺羽在心底冷笑了一聲，但面上還是裝作很拘謹。
顧淺羽雙手搭在膝蓋上，她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裙擺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身上的味道很重嗎？」
李湛勾著醉人的笑意，他壓低了聲音說，「我是貓族的，所以對你身上的味道很敏感。」
妖族來要到人類世界，都會隱藏自己的氣息，但身主跟貓族頗有淵源，所以就算身主再怎麼隱藏，她有時候也躲不過鼻子靈敏的貓妖。
貓薄荷跟貓不是天敵，而且這個時代就算是天敵，也不會像遠古那樣廝殺伐戮。
所以李湛並沒有避諱自己的身份，大數妖都會覺得貓族親近貓薄荷這種草本植物。
「原來是這樣。」顧淺羽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我還以為是自己的氣息沒有隱藏好。」
「我鼻子天生很敏感，而且……」李湛看著顧淺羽，斜長的眸子彎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我很喜歡貓薄荷，對這個味道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靠你這麼近，我都想變回原形。」
李湛這種不矜持的話，配上他那種低淺磁性的聲音，莫名讓人心跳加快。
但顧淺羽聽到耳朵里，她只想讓李湛沒有心跳。
為了逗逗這個兔崽子，顧淺羽垂下了眼睛，她絞著手指，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與此同時，顧淺羽開始釋放自己身上的氣味。
身主是貓薄荷成精，身上那種味道比實驗室提取出來的貓薄荷純度更高。
嗅到顧淺羽氣味後，李湛就跟上了發條似的，他的脊椎不自覺就繃緊了，身子也猛地坐直了。
李湛大腦空白了一下，他半眯著琥珀色的眸子，神色迷醉，就跟喝了酒似的，整個人都飄飄然。
不過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三四秒，李湛強行將貓族的本性壓了下去，他的眼睛又恢復了清明。
「不好意思。」顧淺羽十分愧疚的說，「我，我一緊張就控制自己不了，你沒事吧？」
沒等顧淺羽說完，李湛又噌地坐直了身子，這次他的鼻尖都開始無意識的聳動，然後朝顧淺羽身邊湊。
顧淺羽又將身上的信息素加大了，所以李湛的反應比剛才大了很多。
據說貓咪之所以對貓薄荷有這麼瘋狂的反應，是因為貓薄荷能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化學物質，就跟某種信息素似的。
貓咪吸入這種信息素後，然後跟鼻子的受體結合，狠狠的刺激著感覺神經元，造成了貓咪各種癲狂的反應。
李湛根本受不了顧淺羽身上的信息素，她才釋放了一點點，這點都不足以讓其他妖族察覺到顧淺羽的存在，但卻能讓貓族原形畢露。
看著李湛受貓薄荷信息素的影響，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顧淺羽忍不住嘖了一聲
身主握著一手的好牌，竟然打成這樣稀爛。
這世上還有貓族會對身主這個貓薄荷沒有反應？
不是所有的貓族看見貓薄荷都興奮，可身主不是普通的貓薄荷，她可是貓薄荷成精。
所以哪怕是對貓薄荷不敏感的貓咪，在見到身主後都會死乞白賴的湊過來嗅她的味道。
更別說李湛這種本來就對貓薄荷興趣十足的貓妖了，只要身主把信息素開到最大值，李湛也只能乖乖躺平任由調戲跟虐待。
顧淺羽身上的味道實在太好聞了，激發了李湛體內所有的貓性，他的耳朵都控制不住的冒出來了。
李湛快速抖著頭頂的耳朵，然後湊近顧淺羽。
他就跟個變態似的，鼻子拼命聳動著嗅顧淺羽身上的味道。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半眯著，那種酣然迷茫的表情，全然不見貓咪平時的高傲冷漠，跟個吐著舌頭的傻二哈似的。
見李湛冒出了耳朵，顧淺羽抬頭就狠狠照著他腦袋拍了一巴掌。
顧淺羽正好拍到了李湛的耳朵，手下那種毛茸茸的感覺，讓顧淺羽一陣膩歪。
她還挺喜歡貓的，但對李湛這貨實在提不起喜歡的興趣，畢竟他可是害死身主的元兇。
一隻黑心黑肺的貓，柔軟光滑的皮毛都讓人感覺厭煩。
顧淺羽這一巴掌下去，讓李湛完全清醒了，他瞪著顧淺羽，眸子裡全是惱怒。
顧淺羽滿臉的自責，她小心翼翼的說，「我看你耳朵冒出來了，我怕人類發現你。對不起呀，我一緊張就容易釋放貓薄荷的氣息。」
顧淺羽一邊道著歉，一邊『緊張』的又釋放了一些信息素。
貓薄荷的信息素讓李湛從惱火的表情，瞬間就過渡到了興奮跟滿足，這下他就連尾巴都冒出來了。
李湛的手也時不時變成爪子，數次想要勾過來抓顧淺羽，但沒等碰上顧淺羽，他自己就變回了手。
沈媚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然後連忙走了過來，拉著顧淺羽遠離了李湛，對方才恢復了過來。
包廂里還有很多人類，要是讓他們看見李湛從人變成一隻活生生的貓，那可就麻煩了。
脫離貓薄荷的控制範圍，清醒的李湛臉色非常不好看，漂亮勾人的桃花眼都噙著怒火。
本來他想撩顧淺羽，沒想到自己丟人丟大發了。
沈媚也看出了李湛的不悅，知道這個大少爺的脾氣非常不好，沈媚忍不住頭皮發麻。
「你怎麼釋放了自己的氣息？」沈媚將顧淺羽拽到角落後，然後問她。
「他發現我是妖了，我一緊張就忍不住釋放信息素，看見他變奇怪後，我就更害怕了，身上的信息素就更多了。」顧淺羽縮著肩膀，她自責又害怕。
「媚姐，我想回家了，我能不能提前回去？」顧淺羽可憐巴巴的看著沈媚，她一副快哭的表情，「這裡的人太多了，我不自在。」
「可是我這也脫不了身，這些人都有權有勢，我也就是表面風光而已。」沈媚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