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畫面非常清晰,顧淺羽甚至可以看見每片樹葉的脈絡,但卻看不清楚躺在粗大樹幹上的人,只能勉強看清一個輪廓。
那個人好像是睡著了,他一直躺在樹上,顧淺羽也看不清楚是男女,不過對方的頭髮非常長,血族喜歡留長髮,無論男女都喜歡長發,但血族頭髮的顏色是銀色的,而這個人頭髮卻是黑色的。
顧淺羽努力去看對方,她隱約覺得這個人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顧淺羽從夢裡醒了過來,她都沒有認出沉睡在樹上的人是誰,但那種熟悉感卻一直揮之不去。
當然這種熟悉感或許是這具身體的,顧淺羽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所以這個夢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日族具有預言的能力,在發生大事之前,他們的腦子裡會閃過未來發生的事。
身主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顯現出預言能力,哪怕她被退婚後被繼母陷害這麼大的事,身主都沒有預言到。
想不通這到底是夢,還是身主開啟了預言技能,顧淺羽也就懶得想了。吃了早飯後,雪芙背著她又上路了。
雖然周圍沒有濃霧了,但除了參天古樹外,周圍沒有一個活物,越是這樣越讓人心慌。
蘭瑞召喚出了血鴉,讓血鴉為他們帶路。
血鴉可以飛到森林的上方,他可以看清森林的全貌,這樣就能帶他們往森林外面走了。
在血鴉的引領下,顧淺羽他們走了很久,但仍舊沒有走出死亡森林的深處,不僅如此蘭瑞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血鴉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飛了下來,然後單膝跪在蘭瑞腳邊,
「我看見的路跟主人走的路好像不是一條。」
蘭瑞朝上空看了一眼,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在日光下的照耀下更奪目了,他眯了眯眼睛,周圍的參天古樹無風而動,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空氣都透出了幾分肅殺。
良久蘭瑞才收回了視線,然後開口,「走不出去是因為我們現在在法陣里,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不僅沒有出去,反而又朝死亡森林的深處走了一些。」
蘭瑞的話讓大家都恐慌了起來,就連雪芙也皺起了眉頭,她的手一直沒離開腰間藏的槍里。
顧淺羽在雪芙的背上,她也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這種時候要是真出事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這些炮灰了。
蘭瑞讓血鴉回去了,他劃破自己的手指,然後在空中寫了一串血族古老的咒語。
周圍狂風大作,但蘭瑞銀色的長髮卻絲毫沒有亂,風仿佛對他沒有半點影響,顧淺羽被吹得都睜不開眼睛了,蘭瑞卻連衣袂都沒有被吹起。
狂風裡雪芙身姿依舊挺拔,知道蘭瑞在破解法陣,她拔出了手槍,集中所有的精神力勘測危險,為蘭瑞守陣。
等蘭瑞那些血符消失後,風就更大了,風聲像數萬隻烏鴉嘶鳴似的,刺耳至極,顧淺羽耳膜都有點疼,腳下的地面都震動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才漸漸停了下來,蘭瑞的血符也再次出現了,血符包圍住了顧淺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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