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陳副官的話，張彥霖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不緊不慢的敲著桌角。
「夫……李娉婷跟公爵父母關係這麼好，對我們來說太不利了，少帥要不要讓慕小姐去試試深淺？」陳副官出主意。
陳副官從十五歲就跟著張彥霖，在他身邊做副官了，三年前也是他派人去美國大力搜查慕婉清的，所以陳副官對慕婉清三年前很多所為都清楚。
在和平飯店跟日本人談判時，慕婉清膽大的行經讓陳副官記憶猶新，既然夫人是打著跟公爵夫人交好，讓英國人靠攏李家，他們也可以把公爵拉攏過來，不過這之前先要去探探口風。
陳副官覺得慕婉清去最合適了，首先她是女人，跟公爵夫人也能有話題，其次她聰明有手腕，應該能很快跟公爵夫人交好。
「不用找她。」張彥霖淡淡的駁回了陳副官的提議。
張彥霖這個態度讓陳副官很納悶，之前剛把慕婉清接回來的時候，少帥雖然不能說每天都去小公館，但隔段時間就會去一趟，上次為了讓人家出主意，還把人家拖到了軍營。
那次慕婉清哭了很久，陳副官送她回去的時候，甚至都感嘆一個女人怎麼能流這麼多眼淚，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那次陳副官是真的相信了。
自從那天后少帥就很少去小公館了，遇上什麼事情基本也不會再找慕婉清，陳副官很驚訝少帥這個轉變，但也不敢多問為什麼，少帥主意一向很準，拿定之後別人再說也沒有用。
其實張彥霖不找慕婉清是因為她的性格，三年沒有見了，現在慕婉清多少有點不合張彥霖的脾氣。
張彥霖這個人眼光很毒辣，看事也很準，他每朝前走一步的時候，其實腦子已經想到二三四五步該怎麼走了。
慕婉清是一個寡婦，在這個時代像她這種身份就得依附強權才能活得好，所以慕婉清一直為沈家出謀劃策，目的就是為了在沈家站穩腳跟。
張彥霖能給她一切想要的，反正她要在亂世討生活的，還不如跟著他。
張彥霖就喜歡這種膽大，主意偏門，懂得審視時局的人，而且張彥霖能感覺到她從骨子裡是不怕他的，但又知道他底線的範疇，慕婉清鬧脾氣也不會出這個圈，所以三年前的慕婉清很合張彥霖的脾氣。
現在慕婉清是怕他的，張彥霖也不喜歡那種柔弱愛哭的女人，她多少出他的圈子了，他沒時間總是哄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慕婉清發生了這麼大變故，但張彥霖也懶得去追究，他向來只要結果，不在乎過程。
就跟現在的李娉婷似的，比以前顯得討喜多了，雖然偶爾也會驕橫跋扈一下，但起碼懂得分寸尺度，鬧得再過也沒有出他的底線，所以張彥霖還是蠻喜歡這種偶爾貓爪子一撓的。
張彥霖不關心李娉婷為什麼變化，結果是他想要得就好，討喜歸討喜，但如果她要走，張彥霖也肯定不會攔著的，他拿定主意後沒人能讓他改變什麼，華東他勢在必得，既然她不樂意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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