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或許是衛維的憋悶太過明顯，齊亦後來解釋說：「班主任當時在窗外，盯著你。」
所以我才叫你閉嘴。
「……」衛維收拾書包的動作有片刻的停頓，嘴唇無聲罵在空氣里，蹦出一句句話。
可把你厲害死了。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謝謝你了。」
我以後再也不管你跟文佳耳的破事兒。
齊亦跟文佳耳一丁點渣滓都沒有，更別提還能發生什麼破事了。
劇情瘋了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劇情早就瘋了。
你們愛咋咋地。
「……」
-
一班門口緩緩探出一顆頭，楊浩四下窺探。
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衛維、齊亦和林小雪三個人。
林小雪安安分分地坐在和衛維隔半個教室的座位上，衛維在收拾桌子上的書本和雜七雜八的卷子。
齊哥……看不清他在幹什麼。
楊浩興奮地沖背後招手。
用誇張地唇語說：沒人！！！很安全！你們來吧！！
顧婷婷：「……」
他們一行人本來齊頭並進，楊浩說去給他們忘風，免得遇上保安撞見他們偷偷把十歲小孩這種不相干人員帶進學校就壞了。
王衛然無聲地抽動嘴角，覺得這個哥哥可能發了一夜的燒把腦子燒傻了。
郭照：「那就在這告別吧，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吃飯了。」
幾個人點頭。
「你，跟誰？」郭照指著王衛然說，這個麻煩讓他看見就腦仁疼。
王衛然同樣很不屑地扔過去一個「你也讓我腦仁疼」的表情。
「我跟著這個哥哥。」
被拉住袖子的秦宇梓：「……」
郭照：「你能不能正常說話？」
「你不就是從小沒聽我叫過你哥哥，還真把我當個大人了。」王衛然小孩很理直氣壯的哼哼。
十歲的王衛然顯然很給自己臉。
別人叫他小朋友小孩的時候他不爽，現在又開始拿自己年紀惺惺作態。虛偽至極的十歲小孩。
顧婷婷再次慶幸她妹鄧萱萱是個整天只知道吃的傻白。
郭照：「你別搞事，玩夠了就走。」
什麼叫你別搞事……雖然他這話說的不好聽，但王衛然很大度地忍了，點了下頭。
王衛然沒打算跟他硬剛。
「這個世界多危險啊，我下午就打電話給肚肚叫他來接我，放森啦。」
肚肚是他保鏢，一個有著八塊腹肌的男人。
你能想像嗎？一個八塊腹肌的壯漢被這小魔鬼叫綽號——肚肚。
郭照不愛吃毛肚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總覺得自己在嚓哧嚓哧啃腹肌。
「……」他沒跟秦宇梓他們說什麼好好照顧這小孩之類的話，也沒什麼交代，只重重地拍了拍秦宇梓的肩。
秦宇梓：「……」
一中的校園偏居一偶，是市中心花園旁邊開闢出來的一塊地。
一中學校排名高，綠化也到位，成片成片的樹規整齊立。現在是冬天，剛下過雪的校園像沉澱了大半生的老奶奶，花白而慈穆。
等到了春天，大朵大朵的花吱吖綻放，博學樓底下豆蔻紅和鵝鳥黃的花兒從嫩芽里鑽出來，美不勝收。
現在正是上午放學，衛維和林小雪準備去食堂吃飯來著。這個點整棟樓都沒什麼人了，門外幾個說話聲窸窸窣窣穿進教室，教室里三個人都有所察覺。
衛維跟林小雪出門，拐彎就看見逃課失蹤了一天一夜加一個上午這剛回來的幾個人。
林小雪猛地撲上去抱住顧婷婷：「啊啊啊顧婷婷，剛剛我們在那吐槽衛維還說你是不是被賣到深山老林給人當媳婦去了。」
「……」顧婷婷臉裂了。
有沒有想我這種話在這種時候算個屁？
衛維才是高手。
楊浩被林小雪的一句話放聲大笑，越來越覺得衛維這個人有趣的靈魂。
他嬉皮笑臉還一臉賤，顧婷婷沉下臉。
抄起書包砸楊浩臉上，楊浩燒退了之後反應敏捷，一閃就躲了過去。
書包砸了個空，滑過王衛然的頭頂掉落在地。
顧婷婷失聲去抓著要打他。
「……」
齊亦也從教室後面出來，站在衛維後面看著他們。聽見林小雪的話齊亦很淡定，沒什麼大的表情變化。只是片刻之間身形有那麼一瞬間不穩，想像了一下衛維吐出這些話時候的畫面，無聲地笑開來。
有點兒，可愛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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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們平安回來還帶個小孩，面不改容的可愛嘰嘰衛維小姐並不打算參與這場混戰。
因為她注意到了最矮的王衛然小盆友。
場面打打鬧鬧十分混亂，但她安安靜靜地盯著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孩兒，手痒痒。
小孩站得筆直，裡面是連帽衫保暖襯衣，外面一件黑色加厚棉衣。
她對王衛然的第一印象：這小孩……賊兮兮萌。
一直沉默著不說話並被肩負重任的秦宇梓感受到自己袖口上的力道重了些，那上面的小手攥著緊緊的。
王衛然有點兒緊張。
「小朋友，」衛維居高臨下，走近他蹲下來，放緩聲音問他，「姐姐可以捏一捏你的臉嗎？」
他臉白生生的，像個麵團看起來又軟又香。
「我十歲。」
「？」
「你見過哪個十歲還被叫小朋友的？」
衛維：「……」
滿大街十歲的小孩給你抓過來看看？
「那姐姐應該叫你什麼呢？」
她儘量溫聲細語，以最溫柔的聲線跟他這個十歲的小朋友講話。
後面離他們有一米遠的齊亦眉心跳了跳，有種不好的徵兆。
王衛然靜默良久，操著並不熟稔的話蹦出兩個字：「然然吧。」
有點兒求可愛的味道。
「……」越聽越聽不下去的秦宇梓三觀一直在垮。
秀兒，剛剛那句你還真把我當個大人了是誰說的來著？
他因為圍觀了昨晚顧婷婷和這個小鬼的相處全過程，所以以為這小鬼再怎麼樣也只是有點兒脾氣古怪，別的沒什麼大毛病。
但他錯！了！
這個小鬼沒有下線！
沒！有！
他前前後後對人兩個面兒，同樣是第一次見面，顧婷婷跟衛維比起來慘了不曉得多少倍，一句一個被懟。
袖子被攥得緊緊的秦宇梓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小孩。腦子裡躥出一種不想談戀愛交朋友結婚生子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