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心悸到死去
林韻被齊鋼石寵得嬌氣,說著說著豆大的淚珠子就不要錢往下跑。
齊鋼石心疼小嬌妻,收起文件,張開大臂過來抱住,拍嬰兒一樣拍著她的肩膀,哄道:「維維這不是好好的嗎,沒事了啊,沒事……」
齊亦滿不在意,抱著一盤火龍果回來,插一塊叼著,然後漫不經心地走到衛維面前塞進她懷裡。
齊鋼石擁著林韻上樓,林韻在懷裡哼哼唧唧不樂意:「我還要問問維維……」
衛維抱著火龍果對林韻苦笑:「林姨我真的沒事,我身體倍兒棒,還能蹦能跳真的。」
樓梯上的人影漸漸沒了,衛維還站在原地,雙手抱著紅肉黑籽火龍果。
齊亦手掌大的原因主要是手指長,他右手五指張開,一把扣住衛維的臉:「發什麼呆。」
衛維鼻腔里呼出的氣息化成水蒸氣盡數噴在齊亦掌心,溫濕濕。
悶聲掙扎。
齊亦把手拿開,小臂抬高按住她的頭蓋骨。
衛維擺脫不了他魔掌,只能以目乘勝追擊,兩隻眼珠子看死仇一樣。
齊亦淺淺笑起來:「這麼瞪著你爸爸可不禮貌。」
兩人視線交觸,有點不對勁。
瞪人的少女眼角泛紅,微瞥嘴角,小聳鼻子。
——這是要哭啊……
衛維手背抹開眼角的淚水,濕漉漉一張小臉淚痕遍布。
齊亦抱過她的火龍果,語氣放緩了些:「哭什麼。」
「我要吃。」衛維嗓子有些啞,裹著沙粒感。
齊亦插了一塊紅果肉,衛維下意識扭頭:「我自己吃。」
由著她一口一個,含著淚吞火龍果,齊亦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上熱搜火遍大江南北的時候她氣都沒出一聲,這親情牌一打她才稀里嘩啦。
齊亦拿另一把不鏽鋼三齒叉跟著掇一塊:「感動了?」
衛維悶著腦袋不說話,一個接著一個吃細膩滑嫩的火龍果。
越不說話,齊亦吊兒郎當起來,越話多。
齊亦:「你還記得上次家長會不,我們兩個人當主持人那次,你穿了個裙子。」
衛維哭腔還沒恢復,帶著濃厚的鼻音:「嗯。」
只有一次家長會,傻叉也不可能記不得。
「不問我為什麼突然扯這件事?」
衛維聲音低沉:「不想問。」
齊亦:「你不是冷,我去給你拿外套?回來還給了你糖。」
衛維:「是你自願去拿的。」
說得像我求著你去一樣。
齊亦自顧自說:「我冒著冷氣和冬風去車子裡拿衣服,那天氣多凍。風把樹都刮跑了,霜降雪落也不過如此,手指尖都給我凍得紫紅紫紅。」
三齒叉被他夾在食指和中指的縫隙里,轉啊轉,先逆時針轉圈圈,後順時針轉圈圈。輕鬆自如轉筆似的轉叉子,一心二用地說自言自語:「唉,那真是把我獨一無二的俊臉凍慘了,這一凍壽命都減了不少。」
「……」
衛維忍無可忍,鼻涕一吸溜:「你到底要放什麼屁?」
就去走了個來回,還能折損你的臉還是咋的?
能要點臉嗎。
有什麼屁不能直接放,拐彎抹角像個娘炮。
聒噪得很。
衛維叛逆期的時候也是叱吒校園的老大,衛姐一跺腳誰敢不叫好。
後來回歸正道,脫掉拼色亮字閃光印骷髏T恤和亮片夾克,換上森系小清新學生裙,常日養出來的脾氣就像一團熊熊跳動的大火被斂收掖滅,但一兩點火星子還不死不休。
不懟人不代表她不會,不吐槽不代表她暗地裡不會。
其人,表面淑女氣質端莊大方落落有致儀態萬方正派優雅。
實則,斯文敗類三觀出軌囂張到天王老子那兒也只會拍手叫好的乖戾少女一枚。
齊亦這樣沒完沒了漫無邊際不說重點激發了衛維的煩躁感。
香腮因為哭泣沾上粉色,塞了一個火龍果鼓鼓的。
一盤吃得差不多的火龍果被重重地塞回齊亦臂彎。
衛維抽一張原漿紙把眼淚一點一點擦乾淨,被擦過的鼻翼還透紅,她把紙扔掉,轉頭不耐煩看著齊亦。
齊亦懶洋洋笑著看她:「感動麼?」
他突然湊近,雙手抱著盤子抵在兩人身體中間,鼻翼離得很近,他衣服扣子解開兩顆,精緻鎖骨和喉結曖昧又性感。
白衣黑褲,巧奪天工的身材闊斧刀成,亮晃晃的刺眼,在光滑的優質大理石上映射出兩道交迭的影子。
「哥哥對你這麼好你,有沒有心動到不能自拔?」
男生淺淺淡淡的呼吸聲,染上橘子味甜。
帥到合不攏腿。
漫畫裡走出來的superstar也不過如此了,磁性低沉的聲音,性感撩人的斬女唇撩撥不油膩,漆黑深眸到把人一下子就吸進去了。
眾讀者心悸到死去都是輕的。
衛維幾乎能想像又一波轟炸口水泛濫的評論區。
這個時候,廣大齊哥的女友粉估計是這樣→臉紅心跳永不停歇,扭捏撒嬌捂嘴喊耶。
瘋狂打call吹齊亦的彩虹屁,搖旗吶喊拿刀殺女配,哦豁。
歲月催人狂,高冷如齊亦都輕狂。
罷特,
對不起,她食草。
感動個鬼。
衛維面無表情,壞心思上頭。
時光老人醞釀兩秒,沒有等來衛維的害羞無措不知所措。
下一秒
衛維眨眨眼,一秒鐘就面露驚恐,眼淚又汩汩冒出來:「我要找媽媽……」
「……」
齊亦一塊火龍果梗在喉管里,臉色漲紅。
衛維哭得賊幾把賣力,一抽一抽,眼淚像洪水一樣泛濫,一滴滴順著下巴滑進衣服里。
還來勁了!
真是個活祖宗,還得供著是吧。
齊亦大手扣住她的臉,把她推進盥洗室:「去洗把臉,髒的要命。」
衛維唔一聲,強硬被迫堵住喉管。
推拉門嘩啦啦關閉完畢。
哭聲總算止住。
……
十一月底,一中進行了期末模擬考試,這周過的很快,天氣越來越冷。
晚自習,黑板上寫著兩個大字——
考試。
肅穆莊嚴的氛圍,安靜祥和的夜晚,大家奮筆疾書。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扔了手裡的筆:「什麼破題。」
「你!幹嘛呢!」
一個聲音驟然突兀地響起,眼鏡男雙肩下意識地抖三抖,驚恐地張望:「誰?」
「什麼誰?」
「剛剛有人說話啊,你們聽到嗎?」
有人白了他一眼:「幻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