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火了
這周，A市的一中一班有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他們班的齊神又斬獲全國編程競賽獎盃，人還沒回來消息捷報就傳來了，被全校廣播播報，學校里大肆宣言。
每一科老師都會在上課前誇獎齊亦一番，與有榮焉的自豪都掛在臉上。
第二件事，是衛維火了，火得莫名其妙，火得猝不及防。
這天中午寢室里，衛維起得早。
林小雪手機耍煩膩了：「衛維，你這麼早就去教室了嗎？」
「沒有，我想去下面操場跑幾圈。」
「哦，那你去吧。」
林小雪比較懶，不喜歡睡午覺，又不想再玩手機，一個翻身躺床上發呆。
中午多數人都在睡午覺，綠蔭跑道空蕩蕩沒什麼人。
今天有冬日暖陽，還有操場外樹下吹的風。
衛維做伸展，腿搭上塗黃色漆的雲梯，彎著身子壓腿。壓完左右兩條腿，衛維又在原地蹦了蹦，適應節奏，這才開始跑步。
冬天裡不容易出汗，衛維三圈跑下來只覺得有些暖意，身體微微發熱。
她直接就去教室里，路不打算再回寢室一趟，路經學校小賣部。
小賣部沒什麼人。只是門開著，不遠處一顆梧桐樹，冬天葉子都掉光了，枝椏光禿禿的。在這灑暖陽的日子裡，也有一隻青鳥停在樹梢。
那棵樹煢煢孑立，穩重自持，像一把大傘舒開。
她到教室比較早，基本上還沒來什麼人，衛維拿出一套數學卷子開始寫起來。
不到十分鐘，學生都陸陸續續進了教室。
她做完選填題，著筆寫第一道大題。
「衛，衛！維！」林小雪風風火火跑進一班教室，大分貝一路引人圍觀，回頭率百分百。
衛維：……
想堵住她的嘴。
然後她就真的這麼做了。林小雪剛坐下，勻氣一小會便要說話，被衛維一把捂緊嘴巴，眼神超凶。
「別說話，憋著。」
林小雪死死抿住唇。
上課鈴一點不突兀地按時響起來。
林小雪委屈巴巴地坐在座位上，極為不甘心地看了衛維一眼，又被她「凶神惡煞「地嚇回去了。
林小雪乖乖對嘴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行，我不說話。
她扔了個「我等你求我」的眼神。
「……」衛維一開始只是覺得，教室的人經過她，會若有若無看她一眼。她沒多在意。
後來不對了，上課時，老師轉身寫黑板字的空隙，總有那麼兩三個人轉頭往她這邊看，轉過頭，還和旁邊坐一起的同桌交頭接耳。
然後，被附耳的人就會接著轉過來看。再回頭與剛剛和她說話的同桌一起小心地點點頭。
下課衛維去接水，周圍只有同學在啞語交談，有人偷偷看她。
……
「林小雪，怎麼回事？」
林小雪嘴巴閉得緊緊的，報復她剛剛不讓自己開口說話。
衛維若有所思，「那我去問章達波好了。」
「哎哎哎，我說我說。」
林小雪不想讓衛維去找章達波，她不爽那個男生很久了，偏偏那個歧視怪最近還對衛維和顏悅色了些。
肯定是衛維成績變好了，還變漂亮了，他才這麼巴結衛維的，哼！！
「有人把你跑步時候的照片發表白牆了，對著牆牆表！白！你！」
林小雪迫不及待：「表白牆點讚破千，評論一直在刷。除了有一回江哲對顧婷婷表過白，表白牆這還是為數不多的幾次這麼熱鬧。」
林小雪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眉飛色舞的。
「我跟你說，你自從這周回了學校，我他媽就覺得你越！看！越！美！，顏值碾壓顧婷婷和文芙耳！」
「現在全校估計都知道我們一班有個比隔壁校花還美的女生了！！！」
又有人不停地看她，衛維現在才知道他們怎麼回事。
「外面圍了好多人。」
「都是來看衛維的吧，我以前怎麼沒覺得她這麼漂亮。」
「你忘了上一次家長會了，她那個時候更好看。」
「家長會？可她不也說了那是彩妝師化的妝。卸完妝沒那麼好看，我這幾天就沒怎麼注意她了。」
「我可偷偷關注過，她那皮膚可就是一天比一天好，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保養。」
……
門外的人越來越多，堵住門口，一半的人都不怎麼出得去。
衛維這幾天是漸漸卸妝，今天沒有任何妝。
……
一班不少人要去上廁所，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有人冒火了：「你們堵在這有什麼好看的！誰知道是不是真人？整了容還不一定！」
整容兩個字如驚雷，炸開門口圍堵的一堆看客。
「不會吧，整容的呀！那有什麼好看的，走了走了。」
「你看她前後差距多大，能不是整容嗎？在這總有人見過她以前長啥樣，現在又是什麼樣子！」
「這麼漂亮的小姐姐居然是整容，好桑心。」
「就知道，長這麼好看，還以為是顆蒙塵的明珠，沒想到是枚人工玉石。」
「這麼一看，還真挺像整了容，你看她的鼻子，是不是墊了？」
本來剛開始大家都是來看美女的，沒想到不知道誰造的遙，局勢霎時就變了。
議論紛紛。
儘是不好聽的話。
林小雪忍不住憤怒，要站起來跟他們鬧，一隻手用力把她拉下來。
「沒有吧，我覺得挺自然，不像整容啊。」一個被玩得好的男生拉過來湊熱鬧的女生開口。
她媽媽整過容。
一個黑色寸頭男生：「你怎麼知道不像，難道你臉上動過刀子？」說完看大家，壞壞笑起來。
女生埋頭不再出聲。
周圍全是鬨笑：「算了算了，一個假臉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溜了溜了，回去做題哦。」
一個一個附和地走開，一班沒一會就散開了。
於是——
一班開始傳衛維是整容，一中全校開始傳衛維是整容。
事情越傳越大，越傳越離譜。
齊亦在檢票口檢票，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楊浩，他掐斷。
「齊哥怎麼說？」秦宇梓剛剛和楊浩去了趟小賣部，回來就聽到一班人里都說什麼「整容」「變美」，但他聽到關鍵字——「衛維」。
楊浩急得轉圈圈：「齊哥沒接啊。」
「他給我掛了。」楊浩哭喪臉。
秦宇梓說：「先別急，等會再打試試。」
走廊上還有四班的學生。
「我們四班沒有誰整容吧。「
「那哪兒知道，反正誰也沒衛維那麼成功啊。」
「哈哈哈哈！」
楊浩這人重情義，衛維住齊哥家，怎麼也算是半個妹妹。
他衝上去：「你他媽說什麼呢。」
說話的是兩個男生，剛從一般那邊過來，被人莫名其妙地問候母親，人也惱了：「關你屁事，說你了嗎？」
「操！你特媽再說兩句試試？」
另一個沒說話的男生見他不好惹，不敢惹事打架，勸攔著旁邊的男生走了。
兩個男生覺得他們遇見的一定是個神經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