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他問：「可以嗎？」

  衛維看著他，眼睛清亮，湊上去朝著他的嘴巴親了一下。

  畫面彷佛放了0.5倍速，慢鏡頭，特寫的側臉，齊亦眼睛都沒眨，只感覺唇上一瞬間的溫熱。

  「乖。」他勾唇，手臂枕在欄杆上，手掌包住她的後背，說：「閉眼。」

  俯身貼了上去。

  -

  就這樣，齊亦生氣的事情差不多就這樣翻篇了，隨著下個月齊亦即將去參加比賽的臨近，明顯感覺到衛維對他越來越好。

  這天下課，齊亦聽見小姑娘對他說：「齊亦，你去B市，林姨和齊叔叔會不會多給你一些零花錢？」

  齊亦摸了摸她的頭：「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問一下，」衛維捏著自己的手機：「你要是錢不夠的話，就找我，我上次買電腦的錢還沒還給你。」

  齊亦：「不是說了不用還嗎？」

  「雖然你不要我還，」她慢吞吞地說：「但是你去比賽，又一個人，萬一過得不好……」

  齊亦無可奈何地笑著搖了搖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放心。」

  說是很快，但訓練加上初賽決賽怎麼也要大半個月，時間這麼久，馬上又要考試了，等他回來就是這學期最後一次月考，月考結束，下一次考試就是期末考試。

  這意味著，時間過去的很快，很快他們就上高三了。

  這讓衛維抓也抓不住的時間跟水一樣，她想做點兒什麼來挽留一下，至少不要那麼快過去。

  「錢你留著，不夠就找我爸媽要，找我也行。」

  衛維搖頭，癟嘴：「我夠，我問的是你。」

  「不用擔心我。」齊亦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些心疼，心都被提了起來：「等我拿金牌回來給你。」

  這麼狂妄自信的語氣也只有齊亦說得出來。

  兩個人都有幾分傷感，齊亦看衛維做作業也做的不認真，手扒著卷子無精打采，他皺了皺眉。

  -

  五月份的空氣已經燥熱，及膝長裙露一小截小腿，七分袖的蕾絲邊綁帶，衛維走下樓，亭亭玉立一姑娘。

  齊亦盯著她露出來的一截白皙小腿：「換了。」

  衛維轉了一圈：「我覺得很好，不換。」

  齊亦揉了揉眉心：「我們等會去遊樂園，換條褲子，長褲。」

  遊樂園的確不適合穿裙子，衛維也想玩得盡興一點，穿裙子拘束。

  一想到這，她就提著裙子上樓換褲子去了。

  路上沒有堵車，衛維坐在車裡看著外面，後退的風景來不及捕捉。

  「今天五一勞動節吧，竟然沒有堵車。」

  楊叔：「小姐不知道，我走的是天橋，現在又正是吃飯的時間，所以車子沒有很多。」

  衛維嗯了聲表示明白了。

  齊亦牽過她的手問：「餓了嗎？」

  楊叔瞄見，又飛速地移開視線。

  「有點，郭照他們到了嗎？群里顧婷婷說她到了已經。」

  齊亦給郭照發了個信息，問他到了沒。

  很快，郭照回復，是語音：「到了到了，我看到顧婷婷和楊浩了——誒我在這兒！」

  這邊郭照發完語音，走到集合地點，邊走邊說：「這找的什麼破地兒，咋還沒個地鐵呢。」

  楊浩：「沒地鐵你就過不來了？」

  郭照：「沒地鐵就意味著我得坐公交，我多窮啊。」

  顧婷婷：「你，窮？」

  郭照家裡也是做生意的，再怎麼也不可能談得上窮這個字。

  「我看你那是摳。」楊浩看了他一眼。

  郭照也不在意他說他摳，他最近被他爸限制零花錢：「我剛剛坐公交，一上車就看見一個阿姨邊吃蘋果邊吐皮，你說屌不屌，我都驚呆了。」

  郭照：「不過那阿姨還挺講究衛生，知道不能亂吐，手上掛了個塑膠袋。」

  楊浩：「……」

  他們就這麼閒聊，顧婷婷不感興趣他們的話題，所以沒說話。只是在聽見郭照和楊浩提及衛維和齊亦的時候聽了下。

  郭照：「齊哥跟衛維什麼時候正式交往啊，我都等著做爸爸等了好久了。」

  「快了吧，又或許是已經交往了，沒跟我們說而已。」楊浩閒得沒事，去超市買了兩個冰淇淋回來，在郭照蠢蠢欲動的小手試探下，給了顧婷婷一個，自己吃了另一個。

  「自己買去。」

  郭照：「……」

  顧婷婷的冰淇凌是草莓味的，粉色的，活像戀愛中的少女。

  「他們已經交往了啊，你們不知道嗎。」顧婷婷舔了一口冰淇凌說。

  「真的？」郭照伸著脖子：「正式的？」

  顧婷婷點頭。

  楊浩：「你怎麼沒跟我說過。」生氣了。

  顧婷婷沒有get到他生氣的點，但順了順他的毛，給他遞上自己的冰淇凌：「吶，不氣。」

  「……」

  「……」

  郭照——一個0瓦的電燈泡。

  「看不見我嗎！非得在我面前這樣秀！我好歹是個電燈泡！尊重一下好不好！」

  好在沒多久衛維跟齊亦到了，就是沒見秦宇梓。

  郭照發微信給他，用語音：「還不來？到哪兒了。」

  秦宇梓：【快到了。】

  郭照：「快來快來，就等著你了。」

  就等著你叫我爸爸了。

  -

  他們先去吃飯，大夏天，火鍋店給每個人都送了一罐冰的涼茶，火鍋翻滾的紅油湯底香辣肆意。

  郭照極為殷勤地給秦宇梓夾了塊炸香蕉。

  秦宇梓：「……」

  他頓了頓，轉過頭問齊亦：「齊哥，他咋啦？」

  齊亦搖頭，想了想懶懶道：「他剛剛一直盼著你，沒等到你，急得跟什麼似的，蹲在電線桿下面當望妻石。」

  望妻石可還行。

  秦宇梓：「……」

  權當沒聽見的郭照給齊亦也夾了一塊：「齊哥你也吃。」

  炸香蕉是熟食，先點上來填肚子，火鍋煮起來也得要一會時間，所以一般都會點一些熟食，桌子上還有好幾盤熟牛肉和鹵花生。

  「郭照是大喜過望。」楊浩適時開口。

  郭照示意楊浩閉嘴，他要親自揭曉這激動人心的時刻。

  「吭。」郭照放下筷子，端起笑容和假惺惺的強調：「秦宇梓寶寶。」

  秦宇梓被他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寶寶？

  「齊哥跟衛維已經交往了。」郭照笑，伸開懷抱：「來吧，叫爸爸。」

  「……」

  秦宇梓看了看郭照這一臉賤樣，再看了看衛維和齊亦：「真的？」

  衛維覺得有些尷尬，沒說話，把鍋甩給齊亦。

  「很驚訝麼？」齊亦淡定地反問，腦子裡早就把他們這怎麼回事給猜了個大概：「你們這是做什麼？拿我們做賭注，嗯？」

  郭照立馬甩鍋秦宇梓：「是他，他說你們要是在一起就叫我爸爸，我也很無奈。」

  齊亦揚了揚眉：「你覺得我們不能在一起？」

  秦宇梓：「……」

  「沒有不是，我，我尿急！」秦宇梓立馬起身，趕緊溜去洗手間，在洗手間又給齊亦發了個簡訊說他有事被他媽召喚回家了。

  -

  齊亦放下手機，沒說什麼，餘光瞥到推門進來的人，抿住唇。

  太陽穴突突地一個勁狂跳，他按住。

  這他媽難道全世界的飯店，都有他李澤寧嗎？

  衛維也有些驚訝，愣著沒說話。

  楊浩幾個也是見到過秦宇梓做服務生，沒想到秦宇梓做這麼多家店的服務生，郭照看見自己班同學，直接開口：「李澤寧？」

  男生穿著服務員的衣服，還戴了頂帽子，聽見有人叫他，低著的頭抬了起來，也愣住了。

  只有衛維知道男二不是做兼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只是在慢慢接手自家的產業，李澤寧家裡是做餐飲的，餐飲龍頭大佬，還是連鎖的。

  幾乎涉及每種餐飲，火鍋日料中餐西餐自助餐，都有他們家店，而且口碑都非常好。

  李澤寧的爸爸最開始是從一介小小的服務員混出來的，憑著對客戶喜好，脾性的多種了解，所做的餐飲都是極其受大眾喜愛，才有今天的成就。

  而李澤寧之所以做服務員，還挨著換店當服務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看得出他臉上已經有些疲憊，肯定是工作太久。

  衛維看著他，突然心生感慨，她還在消費，別人已經開始賺錢了。

  郭照本著都是同學的單純心思開口：「你坐下來跟我們一塊兒吃吧，叫你們老闆通融通融。」

  此話一出，坐在衛維旁邊的齊亦看了郭照一眼。

  楊浩和顧婷婷也看著郭照。

  誰不知道李澤寧喜歡衛維啊，郭照找死嗎？

  五分鐘以後，李澤寧坐進了位置里，坐的是秦宇梓的位置。

  火鍋翻滾，不斷有浮上來的辣椒和圓小的串串麻椒，湯就這樣煮了一半，也沒有人下菜。

  顧婷婷動了下柳眉，站起身，端了一盤雪山牛肉往鍋里煮，衛維也跟著站起來幫她。菜都下完以後，衛維出門去找服務員重新拿了一個碗進來。

  沒多久另一個服務員拿碗進來，衛維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後把碗放到手邊，拿起旁邊的水壺往裡面倒了一杯水，涼白開。

  因為沒有人說話，場面好像冷掉了一樣，大家都看著她的動作。

  衛維面色如常，說：「菜都能吃了吧應該，大家吃菜。」

  楊浩給顧婷婷夾了幾個菜，發現她八卦地盯著對面，也跟著看了一眼——

  只見衛維從鍋里夾了一片熟牛肉，然後往那碗涼白開裡面涮了涮，再放進齊亦的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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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維：我家男人不吃辣我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