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夜色深深，所有的一切都安靜而美好，除了齊亦。
睡到深處，衛維翻了一個身，背過身側睡，繼續入眠。
他一動不動，頸部蔓延至脖子下的肌膚滾燙，像是生鐵灼燒過。齊亦閉眼，咬住嘴唇，身體某個部位傳來的不正常讓他喉結滾動，臉部顯露出過度壓抑的情緒。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齊亦趁著天還沒亮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沖了個冷水澡，抄起書包出門。
星期一早上不下雨的話，升旗儀式照常進行。
在綠皮操場中央，一中浩浩湯湯的學生戰隊有序，每個班都是以女生在前男生在後，高矮個一次排下去的，衛維跟齊亦站得比較遠，因為齊亦很高，站在最後一排。
楊浩發現齊哥今天格外精神，眼皮下面都有黑眼圈了，還一眼不眨地直直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他經常睡不好，眼皮常常是泛著青色，楊浩沒有多加懷疑，還以為齊哥跟以前一樣。他用餘光瞧了一眼身後，班主任不在，楊浩百無聊賴：「每次主席台上講話就講這一堆廢話，要是有一天讓我去做個講話，我絕對簡潔快速，這樣大家都開心。」
齊亦沒搭理他，他自個也習慣了自言自語，一個人默默地抱怨了一堆，又跟別的人閒聊，聊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扭過頭對齊亦說：「誒齊哥。」
齊亦回了頭，懶散地語調拖著調子：「怎麼？」
楊浩：「我聽人說這才知道，原來周綜跟劉立豐是被你給叫去寫加油稿的啊。」
齊亦在班上不會特意去記別人的名字，但齊亦聽見加油稿三個字明白了：「嗯。」
他的確有讓兩個閒著沒事的人去遞加油稿。
楊浩這次運動會大部分時間都在籃球場，操場上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太多，籃球賽一結束他就沒去操場。
剛剛有幾個同學跟他聊這磕他才知道，覺得這事情很有意思：「那你知道那兩個同學遞了多少加油稿嗎？」
齊亦瞥了他一眼，比較好脾氣地隨他的話反問了句：「多少？」
「一共110份，聽說被讀的有51份。」
楊浩還聽說，這兩個人在百度上搜了幾十份之後，開始嫌棄百度上的加油詞千篇一律，後來的加油稿都是自己自創的。
齊亦覺得這兩個人做事還挺勤奮：「嗯，那還不錯。」
「直接搶了文藝委員的活，時時刻刻都在想加油稿。」楊浩：「聽說因為寫的太多，還引起其他班的抱怨，厲害了啊齊哥。」
齊亦覺得楊浩這句厲害應該夸那兩個同學，畢竟這麼多加油詞是他們寫的，他只是對這兩位無事可做的同學提了個建議而已。
「我一想到最後那首醜八怪就想笑，這兩人是認真的嗎？給師太點這首歌真是笑死我了。」楊浩笑得前俯後仰，幅度有些不可控制的大。
齊亦：「……」他聽見腳步踩在細軟的草地上的聲音，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冒死提醒楊浩。
但楊浩太誇張了，跺腳捂著肚子笑，他碰了碰他的手肘他也沒反應，於是齊亦放棄了。
班主任只是偷偷走到隔壁班跟二班班主任閒聊了一會，站的角度還是能看見她們班，楊浩跺著腳跟齊亦又說又笑，所以她走過來把楊浩逮了個正著。
師太提溜著楊浩的後衣領：「笑什麼呢這麼好笑，說出來讓大家都跟著開心開心！」
楊浩：「……」
楊浩瞬間動作停滯，臉上的笑也僵住了，然後恢復鎮定：「老師，我錯了。」
師太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哼氣，懶得跟他扯，看見他這副敷衍的樣子就來氣：「我也不說你，你要是成績一直都還行我也沒啥好說的。但你不努力，永遠有別人超越你，這次掉到第三，下次還不知道成了第幾，我看你天天兒就這麼混吧。」
一班的名次變化得挺大的，除了齊亦在第一幾乎就沒什麼波動，其他人的名次倒時時刻刻在刷新。
就好比楊浩，心情不好的時候能掉到全班中游，但狀態在線就能超乎常人，這學期的入學考試考了個第二名。
這次月考的成績因為老師手改，加上運動會的延遲，一直沒有揭開。
但成績是肯定早就出來了，班主任這麼說肯定也是確定了成績，楊浩不甚在意，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管他誰是第二。
文佳耳，顧婷婷，秦宇梓都是成績比較好的，只不過文佳耳在理綜還是比不過這些男生，所以總是進不了前三，顧婷婷因為家庭原因收到影響，入學考試也沒有考好，秦宇梓發揮失常，第二就被楊浩給奪走了。
餘光傑自從班主任說教楊浩開始就默默聽著。他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學習也感覺沒有激情，成績嚴重下滑，直接跌出前十，所以班主任找過他說過他。
餘光傑看了看楊浩旁邊的齊亦，又看了看在前面站的筆直的衛維，心情有些沮喪。
據他有意無意的觀察，衛維跟齊亦的關係自成為同桌開始更近一步，而且最近兩人的互動親密。
不是情侶……就是在成為情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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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旗儀式結束，人潮湧動，大家按照不同的通道有序離場，操場有不同的路通往教室，但人太多，出口都有滯留堵塞的情況。
出了操場大道通暢，人群密度也變小，春天正是萬花盛放的時候，一樹梨花葉圓如大葉楊，干有粗皮外護，枝撐如傘。春季開花，花色潔白，如雪五出。
衛維從梨花樹下經過的時候，一朵白色的花瓣飄到她發頂。
餘光傑就在後面不遠處，快步追上去叫了聲她的名字，她轉過身，餘光傑指了指她的肩，然後幫她把花瓣拿了下來。
「謝謝啊。」
衛維道了聲謝，一個人影步入她的眼帘。齊亦滿臉面無表情，插著兜，有條不紊地走過她們身邊。
衛維眼睛動了動，看著他走過去，張了張嘴：「齊亦——」
看著她就要追上去，餘光傑心中一動，拉住她。
「衛維，這次月考考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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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暴躁齊亦，在線發飆
(本章完)